“我会读心。”
“嗯。”
徐一帆继续点点头。
徐一帆双手握着玻璃杯，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两个大拇指有些不知所措地摩挲着，正犹豫着该怎么开口。
房间里一时寂静，只有万羡咯吱咯吱咬冰块的声音。
尴尬气氛浓稠到商柯快要窒息，他的悄悄伸脚踢万羡的小腿，想让他别磨叽了赶紧说事，他早上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商柯字字血泪控诉着，还不忘压低声音。
“你根本不是想带我出来玩，你是在利用我！”
“行了，等会领你吃顿好的，你也不算白来是不是？”
而自己非但没报警把这俩人关进宛平南路，还把这俩人请进家里给他们倒水，现在还跟他俩出来吃饭。
为啥啊？
就因为他做梦梦见了其中一个精神病？
徐一帆对于突如其来的话题转变一时没有跟上。
“我俩还没吃饭呢，一起去呗。”
半小时后。
“那我要是不想和你们去呢？”
徐一帆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
“不去就不去呗，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还能把你绑了去不成？”
徐一帆平静地问道。
“我是不是恐吓你自己明白，毕竟自己的身体自己最了解，你觉得呢？”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小灵通充满电可以用一个礼拜。”
“而智能机就算充满电，最长也只能用十几个小时。”
“你明白了吗？”
“我给你举个例子吧。”
“如果生命是一台手机，大家一开始都是满电，普通人是小灵通，那你就是智能机。功能更多，系统更强，哪里都比小灵通厉害。”
“......谢谢？”
他抿了抿嘴唇，咬咬牙点了进去，看着万羡发来的梦境剧本，只觉得自己的瞳孔在微微颤抖。
“他刚才梦见的是这个？”
万羡眯着眼点了点头。
“我们只知道个大概，具体的还要你自己说。”
万羡也不卖弄玄虚了，干脆直接交底。
“可是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说？”
“你能预知未来，对吧？”
“小巫师？”
商柯发誓，他清清楚楚看见徐一帆整个人抖了一下，杯子里的水都晃了。
可拉倒吧。
商柯在旁边翻白眼。
谁请你了？那不是你自己把脚卡人家门缝里死活要进来喝水的吗？
万羡读着徐一帆心里线团一般的思绪，读了半天没读明白，干脆单刀直入。
“你会什么呀？说说呗？”
“我......说什么？”
万羡重复道。
“牛吧？”
徐一帆彻底清醒过来。
商柯并着腿坐在徐一帆家的宽大沙发上，端正到有些拘谨。
万羡则在他旁边翘起二郎腿，坐姿十分随意，商柯很怕他下一秒就会站起来招呼自己：
随意点，就当自己家一样。
“？？？？？嗯？”
“你会什么东西？”
“我会读心。”
“徐一帆同学你好，我叫万羡。”
“嗯。”
徐一帆点点头。
商柯的国骂还没出口，徐一帆就从厨房里出来了。
他只好缓缓闭嘴。
徐一帆把水杯递到商柯面前，商柯连忙说着谢谢谢谢伸手去接。万羡不等徐一帆招呼，直接伸手捞过水杯，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得到了肯定答复的商柯更加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我去，许延咋不去写啊！”
他拿着手机的手微微有些不稳，听着厨房里传来一下一下砸冰块的声音，觉得现场的气氛更加诡异了。
“怪不得！怪不得我说想跟你出来，你那么痛快就答应了！”
三人整整齐齐地出现在麦当劳门口。
徐一帆觉得自己的心理素质是真的强。
换一个人大早上经历这么一通，早就报警了。
万羡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你吃饭了吗？”
“啊？”
“那当然是想带你走啦。”
万羡背靠沙发，舒舒服服地往里面缩了缩。
“跟我们走，我们那有无线充电座，你去了不会死。”
万羡盯着徐一帆一字一句地说。
“我们要比普通人短寿得多。”
“你在恐吓我？”
“不用谢。”
万羡谦虚摆手，继续解释。
“但是我们智能机都有一个共同的缺陷。”
徐一帆抬起眼皮，直勾勾地盯着万羡，像条被踩了尾巴的小兽。
“好问题！”
万羡点了点头。
“......”
“既然你们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
半晌，徐一帆开口问道。
“你看哈，既然我们不是坏人，那就说明我们就可以信任啊！你说对不对？”
“而且就算你不说，我们也知道。”
万羡眯起眼睛凑近徐一帆。
徐一帆啥也不想说。
“没事，你把我们请进来，就说明你心里觉得我们不是坏人，对吧？”
万羡一步一步开始跟徐一帆靠近乎。
他今天从起床到现在经历的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虽然现在也不一定是彻底醒了，但是他确实浑身激灵了一下。
“行了，刚才是做梦，现在可不是。”
趁着徐一帆去厨房倒水的工夫，商柯悄悄问万羡：“刚才咋回事啊？他看见我为啥那个表情啊？”
万羡故作神秘地笑笑，摇了摇头，从兜里拿出手机低头戳了几下。
商柯听见自己手机“叮”了一声，是万羡发来的新消息。他点开聊天界面，看着那个名叫的文档，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