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疼了?呵呵,晚了!你要是再乱来,我就不客气!”
“叶辰……”
“叫我干嘛!想求情?想得……”
“你能不能正经点!”
“可是,警察叔叔,我明明很正经啊……”
“我服了,你还好意思装委屈。你知不知道外面多少人想要你的命,就不能紧张一点吗!”
仿佛一根羽毛落在心坎上,叶辰当即就动心了。
“你果然很有趣。”林梦泽的声音宛如剧毒,直捣颅骨,打得叶辰措手不及,差点没把持住当场脱裤子。
“别板着脸,昨晚没做完的事,要不要在这里继续做下去?”
“请问你哪个朝代的人?现在去钟点房掏现金,前台都瞧不起你。”
“我可是死人,死人哪有网络银行用?”
“额……抱歉,我说话比较……”
还是8号楼,5单元,202。两分钟前还是安全屋的毛坯房此时已经面目全非。
重获自由的林梦泽完全没有着急,他不紧不慢地活动肩膀,从沙发后面摸出来一把车钥匙,扔到叶辰手心:“徐涉留下来的车就停在楼下,准备跑路了。”
接下钥匙,叶辰看了眼已经扒住窗户准备开溜的林梦泽:“你没有其他行李吗?”
“你还在说什么傻话?”林梦泽坐在窗户上,回过头来看着叶辰。正巧有风吹过,撩起两侧稍长的鬓发,让他看上去就像学生一样青春爽朗,意气风发。叶辰看着他,思绪忍不住躁动,如果不是身处在这么危险的情形下,他一定会冲上去跟林梦泽来个激情告白。
“看来下一个安全屋得换成指纹锁,还必须是错了就报警的那种。”林梦泽嘟囔了一句,瞟了眼叶辰,轻声问:“你带其他人一起来了吗?”
“没有,只有我一个人……”叶辰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他干笑两声,没心没肺地开了句玩笑想缓解下氛围,“会、会不会是快递之类的?”
“我可不像某人那么傻,才不会往自己的安全屋送快递。”林梦泽眨眨眼,表面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出来的话比砒霜还毒,“警察叔叔,你到底是来保护我的,还是来害我的?”
雾气般朦胧的灯柱投射下来,驱散了盘踞在房间里的黑暗,叶辰终于看到了房间的全貌。一言蔽之,这就是毛坯房。屋里空荡荡的,除了几件维持基本生活的简易家什外,就只有躺在沙发上的男人了。林梦泽似乎还没有摆脱困意,他半眯着眼注视着访客,蜜色虹膜泛起微光,宛如两轮初生的新月。
林梦泽长得本就好看,这副不设防的慵懒模样不偏不斜正中叶辰的红心。只可惜,不长记性的小警察刚心动了不到3秒,就立刻被嗤笑声拽回了现实。
“担心我的安全就派你过来?真遇到点事,还不知道是谁保护谁呢。”
“美”字还没未来得及脱口,叶辰当场便哽住了。林梦泽扭头瞪视着他,冰冷的怒焰从瞳眸中溢出来,好似一双手,扼住叶辰的咽喉。
“安静点。”林梦泽说,“门外有人。”
叶辰一怔,急忙朝保险门方向竖起耳朵,果然听到一阵咔哒咔哒的细碎动静。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有人在尝试用工具开锁。
林梦泽就跟没听见一样,从沙发上站起来,揉了揉眼睛:“要么咱们出去逛逛?我早饭还没吃,饿死了……对了,徐涉应该给了你不少钱吧?等会你买单。”
“等等,谁让你擅自出门的!操,都说了外面对你很危险,给我老实点啊!”叶辰气得血压飙升,探身前扑,擒住妄图出门的林梦泽,反扣住他的胳膊,按在身后的墙壁上,“早餐我去想办法,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我警告你,作为你的保护人,我有权利对你实施必要的强制手段。你再不配合,我就把你反锁在房子里,哪都别想去!”
虽然很微弱,但叶辰仍能感觉到林梦泽的挣扎,然而就像以卵击石,凭他带病的身体和力气根本挣不开叶辰的桎梏。尝试未果,林梦泽一改先前惹人讨厌的轻蔑态度,垂下眉眼,好声好气说:“别动粗,好疼的……”
“你、你别乱来,我可是在工作!”叶辰默背了一遍执业准则,稳住心态,甩开林梦泽的手,威胁道,“再不老实点,我就把你铐住。”
“监禁?品味不错。不过我不喜欢被束缚,还是换个玩法吧。”
叶辰无语,心想不知道这林梦泽脑子怎么长的,怎么什么事都能往少儿不宜上面带偏。
“没事,我不介意。”
气氛当场僵住了,分明叶辰才是被抢了钱包的那边,看上去却像做错事的孩子,垂头丧气垮着脸,完全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林梦泽看来是真的不介意,剜了他一眼,淡淡道:“钱包还要不要,不要我扔了。”
“要,当然要!”考虑到钱包里有一堆证件,叶辰当场认怂。正当他弯腰想去拿自己的钱包时,林梦泽轻颤的手轻缓落在他的手腕上,柔软地厮磨着。
“我本人就是全部的行李。”
一分钟后,叶辰和林梦泽两个人通过窗户成功逃出毛坯房,开上早已准备好的轿车扬长离去。
又过了一分钟,静谧昏暗的老旧家属区被一道反常的强光照亮。震天的爆炸声和强风肆意破坏,摧折树枝,冲碎玻璃,被炸得细碎的土块如同硕大的雨点,哗啦落地。
叶辰动动嘴唇,半个字儿都说不出口。
“想死?还不快点放开我。”
“是……”
很好,受保护人态度极差,不配合警方调配,这样怼回去也不会有心理负担。
叶辰反手关好门,深吸了口气,收起虚假做作的职业笑容,白回去一眼:“哎呦,嘴挺硬,也不知道是谁点名要我来保护。看你精神那么差,是不是害怕得睡不着觉啊?小可怜,晚上要是想哭哭可以来找哥哥哦。”
林梦泽根本没把叶辰低水平的挑衅放在眼里,他已经重新蜷回了沙发上,朝房间内唯一的桌子动了动手指:“别搞错了,叫你来是为了把钱包还你。不是我嫌弃,你也太穷了吧?泡吧兜里还不装点钱,难怪没人乐意搭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