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会哄他呢,别想用这欲擒故纵的一出逼他上套。
可能是有意想制造点动静惹人注意,只见少年伸手,把眼前那堆合同推到一边。
呼呼啦啦声响在空旷办公室不容忽略,他满意调整个舒服的姿势佯装睡觉。
他胳膊都要麻了,那烦人精竟然连一个窸窣的动静都没有。
这种反常的举动...算怎么回事…
难道在等他先开口?怎么可能..
他无所谓,耳朵给这人按了静音,拿过带有铃铛的项圈给他戴上,又观摩起带着蝴蝶结的乳夹。“啧..这是用哪的?”
因为是这个男人,所以即便呈现出这种最没安全感的状态,他也丝毫不害怕。
就像笃定了这人绝不会伤害自己一样,别提刚才被上手铐的时候,他还特意探了个指头进去测试松紧。
精虫上脑的男人不做回话,继续给他上了脚镣,分别扣在床左右两边。
小汐想咬下去,酒精又结结实实起了作用,让他的唇在触上对方的一瞬就浑身发软,没了一丁点力道。
他没接过吻,也不知道怎么回应,无措的小舌头就只能被男人牵着走,满脑思绪也用来感受这人的舌头是如何牵引着自己来回打转,纠缠摩擦的感觉传染到全身发热。
毕竟体质特殊,少年的身体不消片刻就起了反应,逐渐从理智的道路偏航,于是柏亦桦直亲了七八分钟才舍得起身后,第一次见到那张平素冷漠的小脸沾上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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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脏一瞬跟被电击了一样,达到最大功率,但还是不愿意在这人面前示弱。“别搞笑了,谁会喜欢你这种动不动就占别人便宜的变态大色狼。”
“小嘴还挺硬。”柏亦桦边说边摩挲起那对唇瓣,才刚探进去个头就被含进嘴里狠狠咬住,疼的不禁拧紧了眉,又被那股湿软触感刺激的心猿意马。“知道我是色狼还兢兢业业在我身边呆三年不知道跑路?怎么?你这癖好不比我更变态?”
“唯独在你这里跟条不值钱的狗一样只是因为我爱你,懂吗?”
“....……..”
小汐一瞬僵住,就连身体也忘了挣扎,扯了扯嘴角牵强作笑。“你在..说什么鬼话,喝多了吧你...”
烟雾一阵一阵消逝,他的思绪反倒一波一波叠加,无果后烦躁掐灭烟走去。
磨砂玻璃门大开着,里边的人埋首趴在桌子上,纤瘦身躯微微颤抖。
他的心脏被传染,随之剧烈跳动,刚才那股决意长枪直入的劲头一下跟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摄手摄脚坐回办公椅上。
小汐被那股变态的力道牢牢桎梏,只能拼命往怀里钻好挡严实脸,没几分钟后被带到隔壁的酒店。
把人扔到铺满玫瑰花瓣的大床上,房间催情的迷迭香以及床头那套调情的绯色玩具,一瞬让柏亦桦心血来潮。
压身上去,那点螳臂当车的挣扎他一只手便能轻松遏制,而后正色厉道,直奔主题。
被这人天天当牛做马伺候着,自己随口的话都跟执行任务一样来劲,这会儿却完全转性成个大冰块,就像天天山珍海味的人一下被逼着去啃树皮,谁能受得了这种委屈。
于是他重新捧起酒瓶咕咚咕咚喝着。
又委屈、又无助、又愤怒、又难喝!!!
“好啊,给你喝个够。”压抑已久的负面情绪彻底决堤,柏亦桦把他拽到另一张沙发上,拿过桌上还剩的大半瓶威士忌递到他手里。
服务员带了几个人敲门,得了应允后进来,察觉包厢内诡异的气氛,吓的大气也不敢出。
柏亦桦见他好一会儿不动作,拿起酒瓶就往他唇边怼,忍不住继续嘲讽。“喝啊?不是喜欢喝吗?”
“在干嘛你刚没看到?我再给你演示一遍?”柏亦桦皱眉,攥拳压下怒意,好不让那股火大牵连到眼前人,张口却还是不可避免掺了点戾气。
“只是喝杯酒而已啊,我喝就是了,你干嘛要伤害别人。”
“不是他先恶语中伤你?我看不惯替你小小报复下而已。”
本就特意守在门口的服务员一秒不到就推门进来,被眼前这杯盘狼藉的一摊子吓到不知所措。
“看到桌底下压的那条蛆了吗,立马找人给我清理走,超过三分钟你们这店明天可以不用开了。”
“看到了看到了,这就去...这就去。”服务员连连应道,一秒不敢耽误,快跑出去摇人。
小汐能清晰感知到身旁的气场一瞬硝烟滚滚,且明显有了爆发的前兆,连忙伸手握住那只拳头示意,选择息事宁人。“抱歉,李总,我敬你们两位一人一杯。”说完屁股还没抬起来就被一把拽进怀里。
“这位小姐,麻烦你现在马上去门口站好,顺便把歌关了,否则后果自负。”对眼前女人冷声道,柏亦桦周身的寒意令人一个抖擞,随即识趣照做,而男人还站在桌子面前,看起来一副不忿的模样:“柏总几个意..”思。
话未说完,一声巨响,包厢里除他外没有一个不打哆嗦。
..........
他的戾气一瞬飙升,愤怒于对方用那种货色跟他怀里的人相提并论,简直是用鞋底踩着他的头在污水沟里摩擦。
小汐这种场子涉猎不多,但也不想让他难做,拿起酒杯想意思一口,又被柏亦桦一把夺走,一口气喝光。“他不会喝,我来。”
起了玩心,他甚至还主动走到那人面前,恭恭敬敬叫着李总赔了杯酒,搞的旁边几个男人一愣一愣。
被奉承的人这一下更是东西不分,身子都没站起来,让右边女人给他喂了进去。“柏总不找俩妞吗,新来这波正经不错。”说着又揉了揉左边女人的胸,命令另一个把音乐播放。
柏亦桦笑了笑没计较,手臂一伸揽住旁边少年。“不用了,圈里人都知道我好这口。”说完拉着小汐坐向最靠边的沙发,从果盘拿了个车厘子,擦干净喂到他嘴边。
“不用。”柏亦桦起身,抽出纸巾把汇聚成型的血只随意擦了下。“这会儿就去吧,那帮人已经到半个点了。”说完拿起车钥匙,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目的地是俗不可耐但缺之不可的娱乐会所,偌大包厢里的男人们还算人模狗样,但猥琐又黏腻的气息对于小汐敏感的体质来讲,靠近就让他忍不住反胃。
下意识向身边的男人贴近,闻着那股独特的味道,这才得以续命。
“嗯?好不好,小甜心。”用下巴在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上蹭了蹭,柏亦桦撒娇道,没一会儿就听怀里传来句细声细气的好。
开心的不行,他挑起他下巴,看着眼前不知所措的漂亮小脸和颤颤的唇瓣,咽了咽嗓子后还是收回手,转为把人抱紧。
“别不开心了宝贝,我明白你的好意,但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你过多干涉对人家也不公平。”
“唉…人比人,气死人啊。”
叶洐本意不愿多管闲事,但架不住这人结结实实给他帮了个大忙,思量后多了句嘴。“把你对我威逼利诱那股劲拿出来一半,也不至于在这自怜自艾。”
“嗯?叶总的意思是??”柏亦桦比了个暧昧的手势,瞬时让叶洐红了耳根。
“别走了,一会儿还有个应酬,陪你桦哥一起过去撑撑场子。”
小汐没回,对着腰间白皙手臂密密麻麻的小伤疤,以及这会儿又被他抠出来的血道子发呆。
说起来这些无一例外都是他的功劳..
小汐都快走出门口,见男人仍旧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那份如鲠在喉的怪感瞬间扩散到四肢百骸。
“对不起就是了!小心眼!!明天我也不来了。”
喊完他撒丫快跑出去,眼里边进了水一样,看地砖都是畸形,没走几米又被一股强大力道拉了回去,紧接撞进熟悉的结实胸膛。
担忧这人是不是想不开失望了,害怕他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再主动哄自己了..
毕竟无底线的纵容任谁都会累。
乱七八糟的感觉混沌交织,让他的眼眶也热热的。
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的他忍无可忍,扭头过去。
这才发现那人的目光根本不在他身上,反倒趴在桌上自顾自睡起了觉。
...........
结果那人还是没有任何表示……
......伤心了??不能吧, 怎么可能那么脆弱。
啊!对了!!一定是他以为自己要睡觉,所以不好意思打扰自己。
虽然身为公司的董事长,柏亦桦在被扫地出门后和走廊的保洁阿姨聊的倒也开心,甚至提及她家中拮据的情况后立马掏出手机跟财务联系,找了个正当理由适度加薪。
大妈感动的泣不成声,当即要磕头下跪。好在叶洐出来的及时,得以解脱的柏亦桦赶忙借此迎了过去。
“他怎么样了。”
而后时间流逝。
过了多少秒…他不清楚。
只清楚本就为数不多的耐心,在他脑海里就跟开了倍速的沙漏一样,马上就要见底,让他的呼吸也跟着乏力。
还是说刚才那句说的重了?生气了?
说起来也是,以前虽然不少凶他,但今天..好像确实有点过头....
....嘁!该死的老狐狸,怎么这么小心眼。
一点动静都不敢制造出来,生怕给对方火上浇油,他只能双手撑着脸,装作看墙实则用余光静静观察,忍不住默数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越想越不能自已。
小汐当然有察觉到,而且他的心情在他进门前已经调整好,还没起身只是因为目前的处境略显尴尬。
以为男人进门肯定要想方设法先哄他,却没成想竟然会把他晾在桌子上整整十分钟。
少年的双腿被迫大张着,他努力夹紧屁股,好不露出令人羞耻的部位,
“小家伙支楞的真可爱。”揉搓着粉粉嫩嫩的阴茎,柏亦桦接着打趣。“要是上边这张嘴能有它一半实诚,桦哥都要开心疯了。”
“滚开!别碰我,你个死变态,烂人渣!恶心鬼!!!”小汐动弹不得就开始人身攻击。
欲火霎时焚身...
不由分说把人扒了个精光,他拿过床头的银色工具箱,对着里边的东西啧啧感叹。“还挺全,都给我家宝贝试试。”说着就拿了个粉手铐轻松拷住那对最不老实的小手,举高后挂在床头的卡扣。
“柏亦桦!!你干嘛!!”小汐嘴上装模作样喊着,心里却无比清楚。
“你!”小汐连忙松嘴,鄙夷呸了一声,气的脑子都要炸了却无言以对。
与此同时,心中更成倍的,是他根本没办法再去自欺欺人的快感和满足。
“好了,倒计时结束,好好享受你桦哥的贴心服务吧。”柏亦桦的耐心到了头,满怀期待对着那张小嘴亲了下去,为其中发甜的口水心中一愣,沉迷到难以自拔。
“你是真的很能装傻啊,打算跟我耗到什么时候?三年还不够吗?嗯?”柏亦桦钳紧他下颌,逼他同他对视,继续畅快淋漓发泄着。“还是说非得等我七老八十的时候你才肯诚实点松嘴,到时候连操你的力气都没有是吗?”
“你快闭嘴!别说胡话了!”小汐还在逞强,只是心跳砰砰作响。
柏亦桦自动无视他废话,下边那根东西一颤一颤叫嚣着想要进入正戏。“我没耐心再跟你迂回了,要是老老实实承认喜欢我,一会儿说不定还能放过你,不然明天准备好报警强奸吧。”
“是不是我在你这儿低三下四,你就真以为我在别人面前也能宠辱不惊?”
“你得清楚一点,我脾气从小就相当差,一句话不对就提家伙上那种。
没把他舌头割了已经算高抬贵手了,不然我一天局子也不用蹲。”
他的泪腺没几口酒就因为多重刺激开始作用,灯光下反射出来的水光跟刀刃的锋芒一样,瞬间剜掉柏亦桦心头的一块肉。
“好了!”夺过酒瓶一把摔走,玻璃碴子瞬间碎一地,又给服务员添了道新活。
考虑到接下来的程序在这里进行不太合适,他起身拦腰把他抱起,毫不在意沿路复杂交织的目光。
“....……..”
小汐被激怒,拍开那只手自己喝进去一口。
怪异味道让他浑身颤抖,连连咳嗽,余光又扫到男人冷眼旁观的神色,瞬间心灰意冷。
“说两句能怎样,喝点酒又能怎样?而且说的是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替我报复?”见男人一副伤了人也不知悔改的恶劣态度,小汐越说越任由愤怒添油加醋,把本就濒临失控的柏亦桦也刺激的理智全无,随即冷笑讥讽。“喜欢喝酒?”
........
被这完全陌生的表情震慑到,小汐眼神躲闪几秒,想了想在这人面前还没吃过瘪,咬了咬牙口不从心。“我就喜欢喝,怎样?”
“你们可以走了。”柏亦桦继续对着其他人冷声开口,一群人像是得了赦免令一样,匆匆打了招呼落荒而逃。
包厢里瞬时空荡。
小汐挣不脱他怀抱,气的高声大喊:“你疯了吧?到底在干嘛!”
“自己慢慢悟,我走了。”
............
柏亦桦靠墙点了根烟。
有力的长腿一个猛力就把酒桌踢翻,连带把男人一同踢下台阶倒地,桌子压在他肚子上,桌面上酒瓶和果盘也一股脑滚落砸向脸和胸膛。
大理石沉甸甸的重量和剧烈疼痛让他挣扎不得,骂骂咧咧的动静也虚弱到让人听不清,没一会儿就昏迷着半醒不醒。
一帮人吓得屏息凝神不敢动作,小汐回神后迅速打算过去帮忙,柏亦桦不以为然把他紧紧按在怀里,按下身后的服务铃。
“哈哈哈,长得确实没得挑,但你这也太惯着了吧。”
“不是我说啊,这种用来玩的东西钱给多少都可以,脸是一点都不能给。”男人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沓红钞,给女人狠狠来了个巴掌后紧接塞进她胸里,见人默不作声看向小汐又道:“你看,别提这种卖屁股的了,几成新都没法验出来,给我干我都嫌脏。”
“.........”
小汐不领情,只赏他个白眼,他无所谓笑了笑,转而送进自己嘴里。“还减肥呢宝贝,你都瘦这样了,多少吃点。”
小汐刚想回答,被称做李总的男人许是喝高了,带着一个女人过来敬酒。柏亦桦皱了皱眉选择配合,喝完却不见他走,只盯着自己怀里的人看。
“你家这位不给我家这个回一杯?”
里边四个男人,陪唱的公主足足有八个,左拥右抱着,见柏亦桦进门就赶忙吩咐女人暂停吵闹的歌曲,起身恭敬迎接。
唯一没起身的就是今天要应酬的主角,是个硬靠运气挤进来的暴发拆迁户。
刚步入商圈自然不知道天高地厚,柏亦桦斜瞥了眼,没拿他当回事。
“没..没有难过,已经想通了..”小汐侧脸贴在他胸膛,心跳震耳欲聋,没一会儿就感到屁股下边越来越不容忽视的硬感,甚至还阵阵抖动着……
一个激灵从怀里跳了出去,脸红的他身体也跟着升温,且明显感到食欲已经被挑起。
“要不要打合同。”出声打断尴尬,小汐回到办公位,握鼠标的手颤抖不已。
因为讨厌和人亲密接触,这男人偏偏就喜欢硬拉着他上下其手。
事后自己察觉过头也会买药给他抹,但这人好像有什么癖好一样,只一个劲说不用,“要是能留疤就好了,一想到这是小甜心留给我的爱的证明,桦哥心里就特别充实。”
这人结结实实人高马大,皮倒薄的跟小女人有一拼,所以还真就如他所期望般,两条胳膊和手背全是小条小块的白疤,连累他每次看到心里也跟着有股异样的东西流窜。
“我的小祖宗,你要把桦哥折腾死你才开心是不是。”把少年打横抱起来坐到办公椅上,柏亦桦伸手揩去勾人眼尾里马上滴落的泪花,结实的手臂稍一用力就把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
“放开我,我要回家。”小汐的身体落在男人怀里的一瞬就软成一滩水,嘴倒是硬的不行。
指甲用力扣挖着箍紧他腰肢的手臂,直抠破皮也不见人当回事,只耐心哄着他来。“好了宝贝,我的错我的错,刚才太困了。”
“喂!”小汐高喊,挎上单肩包起身离开,男人游离的思绪被打断,吓的一个激灵。
“我下班了,再见!”
柏亦桦还没从惺忪中回过神,毕竟昨天是真的因为加班没睡好觉,所以只不明所以看着他,一时酝酿不出合适的说辞。
……………………
他很生气,相当生气,气到头晕眼花。
可心脏一股脑涌出来的..却是担忧和害怕。
找了个台阶下,他的身体下意识就不听使唤动作起来,还有模有样伸了个懒腰,坐直身子检阅起合同。
..........
又是几分钟过去,无事发生。
“不知道,自己看。”
“认识那么会儿就全垒打了,我这都三年了连个嘴都没亲着。”
能看出来男人的表情是非常认真的羡妒与无奈,就连周身空气都泛着浓烈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