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尘的气息有些紊乱,想到接下去将要承受的痛苦煎熬,他呜咽般唤了声,“哥哥。”
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魔君问道:“在想什么?嗯?”他的语气有些微妙,声调又很慵懒。唇舌始终流连在弟弟的肌肤上,像只顽皮无害的猫儿般,左舔舔右蹭蹭。
惜轻尘只能尽量放松身体来迎合他的调弄,回答的话却掩不住一丝悲凉:“我在想……如果我哪天不在了,哥哥会不会寂寞?”他的身体已经每况愈下,心中十分清楚,自己剩下的时间已不多。
魔君低头看了他一会儿,才挥袖遣退所有侍从,熄灭灯火。
黑暗中,惜轻尘几近麻木地闭上双眼。身上衣物很快被脱了干净,夜风微凉,一向怕冷的他禁不住身体微颤。
“害怕吗?”薄凉的讥讽声在耳边响起。
江湖上有传言,魔君正潜心修炼一门无上魔功,不仅要以活人炼制的仁丹补益,还需要“鼎炉”来助自身淬体锻气。
而这个“鼎炉”,首选当然是与自身血脉同源的亲弟。
魔君在七年前开始修炼这门魔功,轻尘也做了足足七年的“鼎炉”。每当需要他来配合练功,魔君就会去他房间找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魔君从不把弟弟召到自己的寝殿里练功。
惜轻尘耳廓十分敏感,他略感尴尬地偏开头,轻道:“……只是觉得有点冷。”
火热刚阳的身躯压在他身上,明明是可以取暖的温度,他却颤得更加厉害了。
魔君冷笑着,开始用手描绘弟弟纤细的身体轮廓,吩咐道:“叫我。”
今夜冷月高悬,惜轻尘刚要歇下,坐在床沿脱了鞋袜,睡房大门就被大哥推开了。心中一沉,果然见到下人端了碗黑漆漆的苦药,跟在魔君身后一并进房。不用多说,今晚他又要被当做“鼎炉”助大哥练功。
“把药喝了。”魔君冷冷下令,高大身影立在惜轻尘跟前,几乎挡住了他眼前所有亮光。
惜轻尘认命地接过药碗,把药全部灌下咽喉,满嘴的苦涩,呛得他眼角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