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宗朔反驳道,不过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攥紧了点。
到姜延灼家小区的路会经过一段海边,二人随意聊天之间,高楼大厦从窗边退去,沿途城市天际线处开始出现碧蓝的海波,反射着粼粼阳光,一座高大的灯塔矗立在海岸,与远处的沧行水上乐园遥遥相对。
“小犬塔啊。”姜延灼视线望着窗外,笑了笑,“还记得不?”
汽车起步,好像遮住表情让宗朔自在了点,笑着回了句:“怎么,外边不够你耍的,还想领回去,在家里肆无忌惮搞个痛快啊?”
姜延灼双手往脑袋后面一靠,阳光而潇洒,嘴里说的话却很黄暴:“是啊,其实我一直很想跟你在浴室里做一次的,我那浴缸很大,你可以趴着让我从后面……”
“喂!”宗朔打断了他,偏了下脑袋,看不出是不是脸红了。
只是那腿伸出来的实在太多了,能从脚掌、小腿一路看到大腿根,露出侧腰和小半个屁股,甚至能看到性感的人鱼线钻进黑暗的胯间。
姜烈伸手,想给他把被子拉上。
“呼……”姜延灼忽然动了下,好像很热似的,直接整个人转了个身,把被子甩到一边,整个身躯都暴露在了月色下。
也许也是觉得这种不请自来的方式不太好,姜烈不知是心虚还是习惯性地穿了套作战服,戴着面罩,只能看清眉眼。
靠!看个儿子怎么跟做贼似的!姜烈暗骂了句,抬头往床上看去。
月光透过玻璃,洒在沉睡的姜延灼身上,与姜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帅脸上表情沉静,看起来睡得很好。姜烈眼神扫过他的鼻梁、嘴唇,最后停留在他眉毛上,心中泛起一种奇特的情感。
……
凌晨一点,青空市的灯光夜景如永恒般没变化过。
盛阳御景算是个高档住宅小区,独层独户,隐私性极好,某栋楼十七层,略显空荡的卧室里,姜延灼正在熟睡。
刚要返回桌面时,宗朔迅速按熄了手机屏幕,随意道:“我送你回家吧。”
“你不忙吗?”姜延灼问,没注意他的小动作。
宗朔咧了下嘴角:“今天电视台旁边那么大事,忙啥都得往后推了。”
恶魔姜烈邪邪地勾起嘴角:“那么大人了,要坏早坏透了。老子就是流氓秉性,从生到死一个样,这叫做质本洁来还洁去,懂咩?”
天使姜烈被这厚颜无耻干碎了,口吐鲜血,啪叽一声摔了下来。
镜子前走神的姜烈:“……”
他的脑袋两边好像冒出了两个q版小人,一个顶着光圈,一个头生双角。
天使姜烈说:“也该收收性子了,给小姜一点父爱。”
恶魔姜烈说:“扯淡,老子自己都不知道啥叫父爱,怎么给?”
“看儿子!”姜烈撂下一句话,已经长腿急迈出了办公室。
“啊?这大晚上的。”石头傻眼,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又看了眼窗外浓浓的夜色。
荆棘把那些资料重新收起:“让他去吧,他就这性格,憋不住的。”
姜烈挺茫然的。
血缘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家庭和睦的,这玩意叫纽带,家庭不睦的,那就是枷锁。他之前从来都没有和这个儿子相处过,无所谓和睦不和睦,于姜烈而言,它象征不了这么多,只是让他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流着他一半的血,他没法再孑然一身了。
但他真没有要为了这突如其来的儿子退役的想法,他这种人,要死也该死在战斗中,一腔烈火从哪烧起就得从哪烧尽。
“我这哪能叫偷啊!”影子连忙喊冤,“这不涉及到老大你么,分明是一番孝心,呸,好意!”
“……”姜烈头疼地按了下太阳穴,这群队友,怎么跟熊孩子似的难带,现在还给他多了个亲儿子,好在亲儿子早成年了,用不着他操心,“别留下线索就成,下不为例。”
见姜烈没有要当场教训人的意思,影子又窝回了沙发:“那肯定的,老大放心。”
“呃……这个,我上个月去总部时候不小心听到有人在聊老大你,就跟了一下,顺手拿到了这个报告。我本来想告诉你的!真的!”影子顶着头睡乱了的黑毛,完全不敢直视姜烈的目光,努力往石头边上缩,接棒一般地继续卖队友:“都是旋风那小子的主意!你也知道他有多崇拜你,他怕你有了牵挂以后,打算隐退,就没法再带我们了……他强烈要求先瞒着,我们,我们也觉得……”
荆棘接过话头:“我们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抱歉队长。”
石头也火速认错:“对不起!老大我们也是舍不得你……”
那么多年来,他自己都不知道干了多少这种“没人情味”的事。
“不过既然不想让我知道。”姜烈捏着下巴,“又为什么会告诉你们?未免对老子的御下能力太没信心了吧。”
这回石头毫不犹豫地卖了队友,亮声道:“我们之前也不知道,这是影子偷来的!”
蓝应彩!那个疯女人!姜烈咬着牙,神色狰狞,看得石头不住担忧地往荆棘那瞥,生怕姜烈一个暴走把他们全都给咔嚓了。
姜烈面色赤红,脖子上冒着青筋,震惊而气愤得眼前发黑,内心狠狠地想着亏老子念在同学一场,回趟青空还不计前嫌给你上坟,你他妈倒好,给我埋了个大炸弹啊,还他妈是定时的!隔了那么多年才炸!
薄薄的纸都快被姜烈捏破了,他抖着手,猛地抬起头扫了一圈:“感情上面的和你们都知道老子有个儿子,就他妈老子这个亲爹不知道?!”
这一看,差点把他从椅子上震摔了,要不是他今天真的亲眼见到了那个男生,都要怀疑是不是这群龟孙合伙整他呢。
开玩笑!单身三十多年了,突然冒出那么大一个儿子,换谁都得惊,而且谁能给他生?那些男人么,他那玩意虽然厉害,但也没厉害到能把男人操怀孕的地步……等等……
“我操?!”姜烈张了张嘴,双腿迅速放了下来,像是想起了什么埋在记忆深处的事情。
姜烈抱着手臂,把二郎腿抬到桌面上,看着不正经,却给人一种莫大的压力:“说。”
石头顿时瑟瑟发抖,荆棘叹了口气,知道瞒不住了,走到一个柜子旁翻了翻,拿出一个印着机密章的文件递给姜烈。
姜烈看了她一眼,接过来翻开封面,眼神顿时沉了下来——那上头明晃晃的几个大字,亲子鉴定报告书。
“行。”姜延灼也不擅长应付小孩,见她还在默默哭着,十分头疼,把她轻送到车厢内,“别怕,带你去找警察叔叔,他们会帮你的。”
二人也先后上了车,一路往反方向开去。
把女孩送到警局,跟警察简单说明了情况后,姜延灼的早课都已经快结束了,他发短信请了假,重新坐回宗朔车内。
姜烈无聊地靠在椅子上,警局现在没他什么事,但也不去休息,随意转着一支笔,发呆似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茶水都凉了一半,姜烈才有点奇异地开口:“你们说……这世界上两个人长得有六七成像的概率有多大?”他又抬手指了下自己右边眉毛,“连这儿都他妈一样,嘿,要不是老子神志清醒得很,都要觉得是遇到儿子了。”
说完个玩笑,却没人答话接茬,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姜烈抬起头:“怎么了?说话啊。”
门外,一身西装严整的男人面色一黑,快步走了进来,站在姜烈身前问道:“姜队长是对我们的指挥有什么不满吗?”
跟大部分不注重身材的领导不同,这人高瘦挺拔,长得还算帅气,不到四十就能坐上副局的位子,虽然离不开家里和老婆的背景,但自身能力也很出色,不过做事过于谨小慎微,姜烈一向不喜欢这货。
姜烈支着下巴,目不斜视,冲着荆棘道:“美女,泡杯枸杞茶,我好像太累了,耳朵幻听,怎么有苍蝇在嗡嗡嗡的,烦呐。”
【不爱吃姜:这都能给你翻到?手指都要擦出火花了吧?】
【宗朔:哼。#墨镜##冷笑#】
两个人就这么傻兮兮地放着聊天软件不用,在私信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半天,直到睡意沉沉降临。
晚上八点,电视上正在播本地新闻。
“……8日上午8点47分,河东路光耀珠宝店发生恶性抢劫案……共造成1人死亡,14人受伤……最终三名匪徒被警方当场击毙。”
姜延灼看着电视上的画面松了一口气,正打算去洗个澡,手机滴滴响起,是宗朔的消息,不过不是用今天加的联系方式,而是他之前发的祝贺私信居然被回复了。
半小时后,车停在小区外,姜延灼下了车,又回头吊儿郎当地趴在窗沿上望着宗朔:“谢啦,要不要上去坐坐?”
“不了。”宗朔摘了墨镜,露出迷倒无数歌迷的帅气酷脸,“改天吧,我会在青空待很久。”
其实他挺想跟姜延灼多待一会儿,那么久没见,他俩相处起来居然还是让他很舒服,就像高中的时光无缝连接到了现在。但他总感觉就这么上去的话,指不定是“坐”还是“做”了。
(轻微父子预警)
姜延灼抱着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往回走,电视台后门出口处,除了挂着记者证的人来回奔走传递现场实况,只有一辆黑色的suv停在那,宗朔抱着手臂靠在车门上,表情焦急烦躁。
“宗朔!”姜延灼喊了声,快步走过去。
宗朔沉默不语,像没听到似的盯着前方路面,一直开出了很远才低低应了句:“嗯。”
车内的空气好像突然有点闷,宗朔降下车窗,呼出一口气。
风声忽然大了起来,青空市熟悉的,带着阳光气息的海风吹拂过他的头发,让他又一次清晰地认识到,他真的回来了。
“好吧好吧。”姜延灼本来随口一说,见他反应那么大,突然很想逗他,“反过来也行啊,你现在好像比以前更黑了点,咱两肤色差应该挺明显的,浴室也有镜子……”
“停停停,你正经点啊。”宗朔的声音莫名低了些,不自在地挪了下屁股,啧了一声,“不害臊。”
姜延灼忍不住笑出声:“怎么每次都是你先开黄腔,自己又先不好意思?”
“也是。”姜延灼点点头,告诉了他地址,又调侃道:“白交往三年了,居然一次也没把你领回家去过。”
那会儿他们都是高中生,空闲时间有限,姜延灼倒是跟着宗朔回过一次他老家。
宗朔掏出个黑色墨镜带上,只露出线条硬朗的下半张脸,白毛褐肤,披着个皮外套,显得整个人气质又酷又拽的。
姜烈笑着挑了挑眉,打量似的观察着他这具成长得十分完美的雄躯。
姜延灼上身赤裸,侧对着他,紧实的胸肌和饱满的腹肌一路勾勒出男性的身体曲线,浅麦色的肌肤在月光下透着股如蜜的光泽。下身只穿着一条薄薄的黑色内裤,隔着内裤也能看到硕大的一包,看来这里也发育得非常优秀。
睡得迷糊的姜延灼随手在自己腹肌上摸了把,动了动身子,不知道梦到了啥,没一会儿,胯部的鼓包一点点挺了起来,从鼓包变成了帐篷,整个过程犹如雨后春笋冒头般迅速。
这小子……真是我儿子……
现在的天气还挺热,姜延灼只盖了条薄薄的毛巾被,双手都搭在外面,露出赤裸健美的肩膀,一条肌肉紧实的长腿更是整只伸出了被子外,黑色床单被压得凹陷,托举着男体,好似一件艺术画作。
姜烈满意地看着他一身腱子肉,不错不错,看来日子过得挺好,吃得也挺好。
月色皎洁,忽然间,卧室窗外居然鬼鬼祟祟地落下了一根绳子,几分钟后,一个全副武装的男人同样鬼鬼祟祟地从绳子上降了下来。
天气正热,又是高层,窗户自然大开着,男人腰腹用力,双腿往屋内一带,如鱼儿般轻松且熟练地滑进了十七层。
姜烈解开安全绳,轻手轻脚地从飘窗上下来,内心还有些紧张,不是因为私闯民宅,而是因为就要近距离地看到自家儿子了,虽说早上已经见过一次,但两次的心情截然不同。
“操!想那么多干什么!”姜烈猛地摇了摇头,弯腰洗了把脸,再抬起时英挺剑眉一挑,父子两人的断眉都是如出一辙的侠气率性,他痞痞一笑,把这些问题全都抛在了脑后——
没错,他生来如此,从来没想过为谁改变,就算是儿子也不行。礼义廉耻这词,压根就不在他字典里!父慈子孝的戏码,他更是演不来!
姜烈转身,踏着军靴大步走进夜幕,心想抱歉了啊臭小子,你老子就是这么个人,你要是能接受就接受,不能的话,不能的话……我就单方面爱你。
“先改变自己,沉稳一点,庄重一点,你看你这表情轻佻欠揍,跟个痞子似的,哪里像爹?”
“这是老子长得年轻。不像爹,像大哥不也挺好的,俗话说长兄如父,我仍然是他爹嘛!”
“你这是诡辩,做人不能太无耻,儿子会学坏的。”
姜烈火急火燎地下了一楼,临出门路过个洗手间,又匆忙拐了进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身材高大,肩膀宽阔,脸是阳光而俊朗的类型,但在岁月加持下,多了种成熟的魅力,又因为军旅生活,硬朗的轮廓透着一股爷们儿劲。
嗯,很像那小子的磨砺成长版,呸,应该是那小子像我才对……姜烈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又想老子明明正当壮年,还有无数时光去浪呢,怎么就有个大学生儿子了?纠结啊。
不过,突然多了这么个生物意义上极为亲密的人,姜烈哪怕心里再别扭,也不得不承认,他内心深处其实是高兴的。
看完了姜延灼简略的生平资料和个人信息,姜烈坐在椅子上沉思,不发一语,队员们也不敢说话。半小时的寂静后,姜烈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椅子被推出老远。
“老大你要干啥?”石头紧张地看着他。
姜烈用鼻腔哼了声,继续往后翻文件,这文件还挺齐全,除了鉴定报告外,还附上了姜延灼——也就是他那个便宜儿子的简单资料,姜烈越看,本来稍微平缓下去的心情又复杂起来。
他老妈自从他能赚钱后,就过上了安享晚年的好日子,但到底身子早期落下病根,前几年就寿终正寝地走了。
自那以后,姜烈就觉得自己孑然一身地过完一辈子也挺好,他乐得轻松惬意。但这会儿突然告诉他,这世上还有一个和他血脉相连的陌生人?
姜延灼穿着清爽的白t恤,露出强壮的手臂,浅麦色肌肤在阳光下十分诱人,他一路跑得头发有些乱,此刻大大咧咧地坐在副驾驶,神色十分自然,完全不像是坐在前男友车上,反倒像个在顺路搭车的帅气小哥。
宗朔沉默地看着,感觉这画面很是养眼……二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有点僵住,还是宗朔先开口道:“……交换个联系方式吧,我手机在国外的时候丢了一回。”
“好啊。”姜延灼拿出手机,二人互换了电话,又扫码加了好友。
“舍不得个球!老子还能再干十多年!”姜烈都要被他们这种莫名的“雏鸟情节”气笑了,挨个指了指他们,怒道:“回头再跟你们算账,旋风呢?!”
荆棘说:“他找到了点军火头子的线索,去查了。”
“混小子。”姜烈浓眉紧皱,又看向沙发那边,“影子你他妈的,皮又痒了是吧,敢在总部偷东西?”
“影子!”姜烈拍了下桌子,发出嘭的一声。
沙发后面,缓缓升起一个脑袋,原来这屋子里居然还有第四个人,只是在他主动露面前,完全没有半点存在感。
影子像是刚睡醒没一会儿,先是瞪了眼石头,才怂兮兮地开始解释。
荆棘难得有些犹豫:“您的位置很重要……任命前肯定会被全面调查的……不告诉你的原因……”她没说完就被姜烈打断了。
“我知道。”姜烈咧嘴笑了笑,笑得有点凶,心脏仍然在震惊中剧烈跳动着,“捏着一张对付我的底牌呗,万一哪天我想不开叛变了……”这事,可真符合第九局的作风,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到他的毛发去做鉴定的?看来他平时还不够小心啊。
老实说,第九局这事干得非常不地道,但姜烈早不是那个啥都不懂的少年了,气归气,气得快炸了,但也没有别的心思,安全部不是慈善机构,想铸成铁墙,就得有着自己的手段,没有安全机关会讲人情这种事。
毕业、ktv、奇怪的酒、强行骑了他的女同学……
轰隆隆地一声,姜烈感觉脑海又一次被五雷轰顶。
“操!!”姜烈又难以自制地大骂了一句。
姜烈皱眉道:“什么意思?该不会想说老子真有个儿子吧?”
荆棘无声地看着他,这默认般的态度让姜烈心脏不自主地狂跳起来。
“靠,真的假的。”咬牙又瞪了眼那几个字,怀着一种匪夷所思的心情,和即将揭晓谜底的紧张,姜烈慢慢看了下去。
荆棘沉默不语,石头犹豫着开口:“老大你……见到了跟你长得很像的人?”
姜烈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坐直身子半眯着眼,透出股鹰隼般的危险:“你们这反应……有事瞒着我?”
石头打哈哈道:“没有的事,长得像嘛挺正常的,之前电视上不还报道过世界两头完全没血缘关系的人脸还一模一样呢……”
那副局皱眉瞪了一眼姜烈:“姜队长!你们是来帮忙的没错,但这里是青空市,我们更熟悉这里的情况!这几个只是小喽啰,军火头子还不知所踪,希望在大鱼出现之前,你们能够做好配合,服从安排!局里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就不奉陪了。”说完扭头就走,将皮鞋踢出了军靴的架势。
荆棘端过来一杯枸杞茶,姜烈握在手里,嗤了一声:“事多,事多还有空特意进来哔哔两句,毛病。”
寸头的石头坐在沙发上,笔记本横放在膝盖,笑道:“老大,你这嘴还是收收吧,别回头真把人气出毛病了。”
市内发生恶性案件,罪犯伏诛,他们普通市民能安稳睡个好觉,警局可就要通宵达旦了,不管是文职还是出外勤的,全都别想睡。
“操,老子都说了直接突入,那个狗屁副局一直磨磨蹭蹭的!早点办完那一个人都不会死。”姜烈坐在办公桌后边,翘着二郎腿,一脸不爽。
一身黑衣的荆棘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红唇轻启:“队长,你非要在他路过门口时候说这话吗?”
【宗朔:…谢谢。】
【宗朔:你果然还是觉得这名字中二是吧!!】
【宗朔:……几百年也不见你换个昵称,啧。】
宗朔说完在车内翻找了下,找出一张门票塞到姜延灼手上,咳了声道:“下周演唱会,来不来随你。”
随后也不等姜延灼答复,开着车走了。
姜延灼把门票装进兜里,心情愉悦,看来虽然分手很久了,但宗朔还是拿他当好兄弟的嘛。
宗朔脑袋唰一下抬了起来,瞪着姜延灼:“不是让你等我吗?!这么危险你乱跑什……”他的视线落到小女孩上,一下放低了声音,“……这什么情况?”
“跟父母走散了。”姜延灼左右看了眼,“你助理呢。”
“我看她害怕得厉害,就让她先跟着大部队走了。”宗朔答道,他还对姜延灼一声不吭跑去危险区域颇有意见,但又觉得没什么立场教训对方,只得看着那可怜兮兮的女孩闷声道:“那我们,先把她送警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