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又被撬开了,勉强看到一根包皮有些长、模样称不上好看的阴茎,随着凑近,逐渐像冰激凌一样融化在眼前,粉色的,点缀着蔓越莓干,看起来仿佛很可口。geto(意大利冰淇淋),麻薯(mochi,日本一种冰淇淋甜点),冰沙,想吃,很想吃,什么都好。伸出舌头,舔了上去。
工业糖精里的涩味在舌根流连,多舔了几口后,似乎是适应了这样的味道,甚至还觉得有些好吃。
但是妈妈说自己不能吃那么多冰淇淋啊?糖吃多了,牙齿会坏掉的。
意料之中,一巴掌狠狠落在了裴曦仁脸上。
疼倒是没什么,要命的是原本就模糊的视线这下被打出了重影,原本单调的颜色一下子爆炸为迷幻而错乱的万花筒,一切都像水银一样开始流动。耳鸣袭来,外界的人声都像是隔着潜水钟徒劳拍打。时间成了一种可怕的酷刑,不知怎的他听到了办公室挂钟秒针移动的声音,密密麻麻像蚂蚁爬在鼓膜上,无限放大,无限恐怖。
“怎么晕了?这他妈才哪到哪呢??老子还没操他呢?”
这是什么药,操他妈的,这群畜生王八蛋。
但就算是自己现在意识不清,也能感觉到这群男的床上技术有多糟糕。
“… 用… 的话… 给… 非洲…”曦仁挪动嘴唇,发出沙哑的声音。
在渊哥,对不起,其实我从来都不想跟你以外的人做爱。
胜勋,你在哪啊。
谁都好,来救救我吧。
身体要裂开了,不,不仅是洞口要裂开,而是整个身体都被扯裂开来。
蚂蚁在皮肤下爬动,蜘蛛蛰伏在眼皮里,心脏被荆棘缠住,扑通扑通淌着血。
身体被一下一下冲击着,被钉上了快感的十字架,钻心而痛苦的挣扎。
又开始耳鸣,巨大的噪声,贯穿全身的冲击波,跟着被甩出去的身体一起晃荡的五脏六腑。
强烈的挤压感,被肉块挤压在一起的窒息感。
好痛。下半身好痛。自己在被两个男人抱着,胸前和背后都贴着肉。
明明很熟练的,明明很擅长在妈妈面前做出那种表情的,明明无论怎样悲伤和难过,都会躲着妈妈一个人哭泣的。
因为知道妈妈有时会不快乐,所以总是希望妈妈看到自己开心的样子。
为什么现在却做不到了。
女人把油门踩到了超出法律允许的速度,窗外的景色开始像光怪陆离的走马灯。
“妈妈,我知道呀——”
曦仁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但是悲伤到要痉挛的内心使得他的笑容十分勉强。
失重感扯着肚脐,把此前积累的快感全部清零。
他掉进了一辆车的后座上,以恰好端坐的姿势着落了。
后视镜里出现了一张漂亮女人流泪的脸,那女人跟他的视线对上了。
“也难怪林在渊宠这小婊子… 后面的洞应该已经被操开了吧?”又是谁的声音,分辨不清了,随着这句话一只手扒下了他的内裤,洞口像被吐痰一样吐了一口口水,然后就是指甲狠狠刮擦内壁的钝痛。
“啧,怎么还这么紧啊?‘在渊哥’最近没有好好疼爱我们的淫乱小金丝雀喽?”男人的话语随着指节进一步突入,异物入侵的强烈不适感从另一头袭来。洞口在被强行撑开,要裂了。
除此之外,裴曦仁此刻最深刻的感受,是寒冷。身上衣服被扒光了,不不着寸缕,办公室里的空调温度又很低。肩胛骨和屁股摩擦在冰冷僵硬的玻璃面上,皮和骨头一起传导着低温,冷到牙齿打颤,牙齿碰到了嘴里的性器——
“曦仁,我不希望你抛头露面。”
曦仁的瞳孔猛地收缩,松开了手也松开了腿。
原本拥抱着自己的男人也松了手。
来自重力的加速度仿佛要把蛋都塞进曦仁那已经不堪重负的穴里。
曦仁感觉到自己的阴茎正亢奋的在男人的腹肌沟壑中来回涂抹着前精,就像一只走珠麝香香水笔。
他深呼吸一口气,把面前的男人抱得更紧,胸腹紧贴着,好更多的摩擦刺激着自己的肉棒。
男人的汗水散发着强烈的雄性味道。
“真骚,像母狗一样… …”男人喘息着,攥着他的腰,拧着他的屁股,进一步加深着他的快感。
真奇怪。在渊哥从来不会说那样的话。
似乎是响应自己的这份心愿,身下的男人挺进自己身体的动作也激烈了一些。
肉体交欢的欣悦感成了一种可以被呼吸的介质,游走在肺里,激荡在全身。
曦仁脑袋靠在对方的肩膀上,胳膊环在对方的背上,腿交叉缠在对方腰上。
等下,好像水咕噜咕噜是从自己耳朵里流出来的,耳朵好湿啊,里面爬着蜗牛。
不,不对,是从自己的洞里流淌出来的。咕叽咕叽,有什么插在里面。
在渊哥?是在渊哥吧,自己只想跟在渊哥做爱啊。
“裴室长这张巧舌如簧的嘴,还是含着鸡巴时最耐看啊——”
裴曦仁侧头躺在又硬又冷的玻璃茶几上,脑袋被人摁着,下颌骨被骨节粗大的另一只手手强行掰开,嘴里捅进了男人蠢蠢欲动的性器。
解开的皮带金属皮扣随着男人粗暴的动作,时不时打到曦仁的颧骨,又冷又痛。
头有些晕。在哪啊?嘴里舔着冰淇淋,身子骑在马背上,一上一下的。
是旋转木马呀,能听到游乐场里孩子们的喧闹声。马儿的粗喘声传来。
水声,有人忘了关水龙头。啊,浪费水资源真不好啊。
“靠,你们刚下药的时候看清剂量了吗?这小子真死了就他妈麻烦了——”
“死不了的,这玩意儿很难吃死人,放心——是药见效了。”
声音已经被扭曲,就像广播电台信号极差时的电流音。
“哟,我们淫乱金丝雀说啥呢?”男人们的动作甚至都暂停了。
“… … 我说,你们老二不会用的话… 可以捐进绞肉器… …支援非洲饥饿人口。”裴曦仁缓慢沙哑,轻蔑地说。
啪——
主啊,我呼唤你的名字,恳求你宽恕并施舍于我。
嘴唇呢喃祈祷着,比此前任何一次都真诚。
“西八!牙齿给老子收起来——”被咬到了要害的男人吃痛后骂着脏话,不耐烦的抽出性器,唾液和前精的银丝拉了出来,随着依然挺立狰狞的阴茎抽打在曦仁狼狈不堪的脸颊上。
曦仁则条件反射干呕和咳嗽,身体猛烈摇晃,若不是下半身被另一个男人压着,差点直接摔在地上。
他气若游丝,心跳快到想要爆炸,浑身忽冷忽热,瞳孔已经涣散开来,身体如玩偶一般被围在周身的男人们摆弄,条件反射地全身发抖,仅此而已。
白色的血浆崩裂。下雪了,雪崩了,突如其来,如倾如注,把所有的仇恨都往下砸【注1】。
雪飘进眼里,看不清了,好冷,要冻死了,谁给我一根火柴,让我在最后的时刻感到温暖。
妈妈,我好难受,带我走吧。
洞里插了两根东西,毫不协调挺弄着。身上所有的敏感点都被玩弄着蹂躏着,过载的快感成了折磨。
是地狱,是恶魔,是撒旦,他们在笑。
好热,好闷,好窒息,好痛苦。
所以妈妈死了吧。
都怪自己。
都怪裴曦仁——
“曦仁,只要看到你的笑容,什么都可以被治愈。”女人双手离开了方向盘。
“妈妈,我在努力笑呢——”
曦仁感觉整张脸的肌肉都在抽搐,难以拼凑出平时最简单自然的表情。
那张流着泪,颓靡到如死亡一般平静的脸,比任何其他时候都更美丽。
是妈妈。
“曦仁。你是妈妈的太阳,知道吗?”女人弯起嘴角,开始微笑,眼睛更红了。
然后自己就掉进了时空错乱的兔子洞。散落的扑克牌,金链怀表,金丝雀鸟笼,咕咕直叫的茶壶,张开页咬人的古典书籍,笑容诡异的柴郡猫,称量着心脏与金丝雀羽毛的天平,散落的钢琴键,年轮般转动的黑胶唱片,教堂的祷告长椅,明灭不定的蜡烛,带十字架的玫瑰经念珠(rosary beads with cross),一切都旋转着舞蹈着。管风琴演奏的巴赫d小调托卡塔与赋格(bach: toata & fugue in d minor, bwv 565)响起,肃穆而凝重,那是审判之音。
空气开始变得灼热。
汽油燃烧的焦灼。腥咸的泪水。铁锈味的恐惧。
前面带来快感的挤压和揉碾,配合着后穴被占有突刺,曦仁觉得自己快要到了。
“哈… 在渊哥… … ”搂着脖子的手在林在渊的背上划出指甲印,脑子里越来越空白,下半身恬不知耻的索求着。
就在曦仁要猛烈高潮的前一瞬间,在渊哥夹着烟,眉头微皱,像望着不懂事的孩子那样看着自己,叹息一般说道:
但是因为是在渊哥,就算是做他的小母狗也可以。只要自己是唯一的那一只母狗就可以。
“射在我里面… …别拔出来… … ”曦仁边呻吟边撒娇。诱惑男人的方法,他都懂。
“真淫乱,到底被多少人操过了?跟每个人都这么说?”男人粗喘着,着上下活动的幅度又增加了些许。
自己像一只考拉一样挂在对方身上。对方则托着自己的屁股,小幅度的研磨着他下面的洞。
快感流淌着,充盈着,雀跃着。
周围是一片混沌的黑暗。脚下是深渊。
别看别人,只看着我,只关注我。顶到最深处,全部都射给我吧。
爱我吧,不要把我当做孩子,把我当做男人吧,女人也行。
只跟我做,只爱我,在渊哥。
眼前的粗硬的阴毛扎着脸,随着曦仁缺氧干呕时断断续续的呼吸而被吸进鼻子里,又痒又疼。
嘴里横冲直撞的性器也好,鼻尖腥臭的尿垢前精也罢,都令曦仁窒息而作呕。
“皮儿可真嫩啊… 比女人摸起来还舒服…”另一个男人的嘴从他的脖子流连到胸前,口水啧啧的声音,像鼻涕虫在爬行,皮肤寒毛直竖在烧灼。下半身则被另一双粗糙有茧的手玩弄着,没轻没重的指甲时不时刮擦到敏感的大腿根和脆弱的睾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