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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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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子这才假装不情不愿地缩回轿子里,瓮声瓮气地说:“进来说话。”

魏壑一溜烟钻进小皇子的轿子里。

小皇子大摇大摆地坐在那里,嚣张地岔着腿:“说吧,到底什么事?”

小皇子“噌”地从轿子里探出头来,眼睛发亮地回头看:“魏壑!”

魏壑跪下叩首:“微臣有要事禀报殿下。”

小皇子开心地笑起来,笑得眉眼弯弯。

小皇子生气了,跳起来对他爹吼:“父皇你不讲道理!”

皇上绷着脸说:“朕又怎么不讲道理了?他身为云州官员,没有公务却跑到京城来,朕就该治他的罪。”

小皇子急了,喊:“儿臣要他做东宫门客!他就该进京!!!”

羞死人了,他那点少年怀春的小心思,连贴身的宫女太监都不给看,居然就被父皇这样再大庭广众之下喊了出来,以后他还怎么见人!

侍卫们看到他,岂不是都要偷偷笑掉大牙了。

皇上也是被气疯了,他看着站在自己儿子身后美滋滋的那个男人,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年纪轻轻的差点就要中风而亡。

可他还是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他就要被岳父赐死了。

皇上看着他,气炸了:“来人!此人冒犯皇子,其罪当诛,给我乱刀砍了!”

魏壑:“…………”

另一个男人冷冰冰地说:“砸门。”

“轰隆”一声巨响,魏家新安上的大门被砸飞出去。

一身常服的天子带着侍卫站在门口,目光冷的像刀子。

小皇子搂着魏壑的脖子,嘟嘟囔囔地抱怨着自己这些日子等的有多辛苦。

他本不是如此主动的脾气,可他这几个月想念魏壑实在思念得太苦,如今终于得见,连身为皇子的矜贵都扔到了九霄云外,黏糊得想要粘在魏壑身上一样,手脚并用地挂在魏壑身上,一寸也不想离开。

魏壑深吸一口气,把人又往上托了托,尽量不要让小皇子的屁股碰到他那点不可描述的心思,沙哑着声音故作冷静地说:“饿不饿?想吃什么?我新宅子刚刚置办好,家里吃的不多,先拿点点心给你垫垫肚子。”

魏壑正在院子里放烟花,听到声音抬起头,恍惚中看到一只软软甜甜的小猫咪活蹦乱跳地张向他扑过来。

魏壑脑子一热,差点呲出鼻血来。

小猫咪欢喜地摇着尾巴,跳起来扑进他怀里,小脑瓜在他胸口使劲儿地蹭来蹭去:“魏壑魏壑魏壑,你怎么才来,大骗子,说话不算数!”

宫人们拦不住,只能前呼后拥地跟着小殿下出宫。

小皇子跑到街上,逢人就问那些奇奇怪怪的烟花是从哪里放出来的。

他一路走一路问。

今晚京中烟花盛会,各色烟花争奇斗艳。

可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一朵朵形状奇怪的烟花。

大鸡腿,烟熏鹅,红豆糕,桂花糖……

喜贵笑着安抚生气的小皇子:“殿下若心中气恼,老奴派人把他抓到京城收拾一番就好,殿下在大庭广众之下亲自动手,总是有伤身份。”

小皇子快要委屈哭了:“我不是想打他,他……他……他就是个奸商!满脑子都是钱钱钱!我……我又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乡下村夫,我难道缺他一个厨子吗!”

喜贵说:“是那魏壑不识抬举,殿下莫要再难过了。若哭伤了身子,回京被陛下和娘娘看出什么来,奴才们都是要吃罪过的。”

这时,门外看烟花的侍女们忽然都笑了起来,此起彼伏地喊着:“看那个!快看那个!那是个什么东西啊!”

“是大鸡腿啊!”

“什么人这么有趣,把烟花做成大鸡腿的样子?”

天渐渐黑下去,外面的烟花会开始了。

小皇子一个人窝在东宫的大床上,气鼓鼓地小声嘟囔着骂人:“魏壑老王八……不讲信用……说话不算数……大王八……混账东西……气死人了……”

骂着骂着,他又把自己委屈哭了。

小皇子从小乖巧懂事,从来没闹过这样的小脾气。

全皇宫都愁得头秃,谁也不知道小殿下到底怎么了。

过了几日,京中有个烟花会。

宫人们被骂的委屈,小皇子在云州的时候天天乐颠颠的,吃嘛嘛香身强体壮,怎么回了京城反而水土不土了?

皇子小心翼翼地轻轻抚过儿子的小脸,小心翼翼地问:“承儿,你哪里还难受啊?”

小皇子哭唧唧地说:“饿……”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

魏壑没有把魏家商号开到京城,也没有翻东宫的墙头。

小皇子心里泛着无法与人言说的委屈,委屈巴巴地窝在床上,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着。整个人都瘦了。

诗文本无趣,如今他却莫名被勾了魂。

明明分别不过一月多,他却忍不住反复抄着那句“故人已去三千载,遥遥不见别时期”,少年不识情滋味,还笑诗人太多情。

如今,不谙世事的小皇子心里有了心事,暗暗的生出枝芽,遥遥望着远方,一夜一夜地醒在深夜里,披衣提笔抄着诗文。

皇帝神情慌张,可这事儿又没法找人问,他左思右想,当年云州行宫里的春宫图藏得那么严实,承儿那小傻子怎么可能找得到。

皇后噗嗤一笑:“陛下当真了?别慌,承儿年纪到了,总会有些小心思不愿告诉旁人。这还不是怪你,天天让小孩子念情诗,不懂也该懂了。”

小皇子回到东宫里,却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了。

魏壑不是刺客。

小皇子心中坚信着,所以对父皇母后连提都没有提。

皇帝看出小皇子有异样,于是也没多问,只是古怪地看了儿子两眼,就让小皇子回东宫休息了。

谁都没想到天性耿直单纯的小皇子能这么顺利就完成差事,也没人想到云州那些阴险狡诈的抠门商人,这次居然如此大方。

小皇子被父皇母后宠惯了,从来都不会说谎只会撒娇。

可这一次,他却莫名把一些关于魏壑的事情瞒了下来。

桂花糖没有这么甜,红豆糕也没有这么甜。

当魏壑亲他的时候,他整个小脑瓜都被甜味充满了,像飘在云彩上异样,迷迷糊糊的不知今夕是何年。

世间为什么会有这么甜的滋味,让他魂不守舍,一点狠心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魏壑官职太低,站在人群后面,只能看见头顶上那副贵气到极致的珊瑚发冠。

小皇子气鼓鼓地说:“他给了你多少银子?”

喜贵说:“回殿下,二十两。”

混账东西!!!!

大逆不道!!!!!!

喜贵在轿外说:“殿下,我们启程吧。”

甜滋滋。

乖的像只小猫似的。

魏壑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千姿百态的巫山云雨,在他面前摆出各种姿态。

被魏壑按在轿子里死命亲,亲得气都喘不过来了,呜呜叫着喊救驾,却什么都喊不出来。

魏壑亲够了,依依不舍地咬着小皇子红润的唇死命嘬了两口,意犹未尽地低声说:“我不能在殿下轿中呆太久,会引起怀疑。请殿下放心,殿下回京之日,我定会把魏家商号开到京城,夜夜去东宫翻墙头!”

急匆匆说完这一段告白,魏壑身轻体健美滋滋地跳下轿子,一脸满足享受地回到了官员们的队伍当中。

可如果他不说,此次回京之后,天高路远,恐怕再也没有相见的时候。

说……还是不说……

小皇子眼里委屈地掉下泪来了,他仰头看着魏壑英俊的脸,鼓足勇气大声说:“本殿下要你随驾回京唔……”

小皇子红着眼眶,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堂堂皇长子,什么时候主动对人服过软,示过好?

从小到大,不管吃的玩的用的,凡是他多看一眼,旁人都会忙不得地递上来献给他。

第二天,小皇子就要回京了。

西南灾事已解决大半,小皇子身份矜贵,再留下也不合适。

太监喜贵悄悄凑到小皇子耳边,低声问:“殿下,魏壑让老奴来问殿下一句话,殿下若不想听,老奴就不说了。”

魏壑说:“殿下不愿与我结义金兰?”

小皇子又生气了,气鼓鼓地瞪着魏壑:“本殿下何等身份,你也配得上!”

魏壑说:“殿下,当真如此瞧不起我?”

魏壑抬头等旨意。

小皇子故意板着小脸,气鼓鼓地说:“有什么事,说吧。”

魏壑说:“事关重大,请容臣与殿下私语。”

皇上被自己亲儿子怼得肺疼,急忙喘了两口气,回头寻求皇后的安慰。

皇后看戏看的差不多了,人也困了,于是打了个哈欠,说:“承儿,回宫。”

小皇子焦急地扯着魏壑的袖子,生怕自己一走,这人就被他亲爹处死了。

魏壑美滋滋地揉了揉小皇子的小嫩脸,从容不迫地跪下:“云州府库房文书魏壑,参见陛下。”

皇上多看这人一眼,脑子就会多疼一下。

他面无表情地绷着脸:“你既是云州官员,擅离职守来到京城,不知道这是死罪?来人,把魏壑下狱!”

小皇子急忙从魏壑怀里跳出来,张开双臂拦在前面泪汪汪地喊:“父皇我不许!!!”

皇上气得脑子疼:“承儿,你就是为了这么个玩意儿天天不吃不睡以泪洗面写一桌子情诗?”

小皇子又羞又气:“父皇你不要说了!!!!”

小皇子委屈巴巴地擦眼泪,对喜贵说:“不理他了,起驾回京。”

喜贵从轿中退出去,扯着嗓子喊:“起驾——”

长长的仪仗队刚走出三两步,送行的官员中忽然响起一声高喊:“殿下留步!”

当天子看见某个男人的手正握着他儿子屁股的时候,嘴角都气抽搐。

魏壑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提前见岳父。

他知道小皇子身份高贵,也想好了要面对这些事情的准备。

小皇子笑得眉眼弯弯:“冰皮红豆糕!”

两人正腻歪着要往屋里走,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喧哗。

一个男人大喊:“陛下!属下就是看到殿下进了这座宅子!”

魏壑托着小猫咪的小屁股,急忙解释:“我没想到在京城开商号那么难,各个衙门跑了两个月,才在这儿批下来一块地。我这宅子今天才拿到地契,就想啊,要是不在京城买下个宅子,以后偷偷拐你出宫玩,总不能让咱们千娇百宠的小殿下睡客栈嘛。”

小皇子没听懂关于客栈的含义,没心没肺地说:“你个笨蛋,我年纪已到,明年就能出宫建府了。到时候你是我的门客,自然要住在我府中,买什么宅子!”

魏壑任由小皇子挂在他身上,双手托着两团软绵绵的小屁股,这没心没肺的小甜豆还在他怀里乱蹭,蹭得他腹中火起,万分煎熬,又舍不得把人放下去。

街上人潮汹涌,很快就把随从的太监和宫女挤得不见了人影。

小皇子欢喜地蹦蹦跳跳,终于找到了放烟花的那座府邸。

他也不通报,一脚踹开门,兴奋地跑了进去:“魏壑!魏壑!!!”

不知道是哪家傻子,居然把他爱吃的那些东西都做成了烟花,一朵接一朵地在天上绽放。

小皇子破涕为笑,仰头看着天上那一大盘青椒牛肉,软绵绵地小声低语:“大傻子,难看死了。”

小皇子也不困了也不饿了,精力旺盛上蹿下跳,嚷嚷着要出宫找父皇和母后。

小皇子“噌”地从床上跳起来,光着脚一溜烟跑到长廊下。

宫人们吓坏了,急忙过来搀扶:“殿下!殿下你怎么就这样出来了,当心着凉啊。”

小皇子才不理他们,他仰头看着天空。

“你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呜呜……大王八……我让你亲了吗……呜呜……不负责任大王八……”

被魏壑亲过的唇还泛着丝丝酥麻,好像是被种下了蛊,让他总也无法忘记那种感觉。

他……他真的……好喜欢魏壑啊……

皇上和皇后想带皇子们便衣简行,出宫与民同乐散散心。

可身体不好的小皇子却不肯出去,赖在床上睡觉,一点看烟花的兴致都没有。

众人无法,只好留他在东宫休息。

皇上急忙说:“朕让御膳房给你做好吃的。”

小皇子哭得委屈极了:“父皇……儿臣要吃红豆糕……冰皮红豆糕……”

皇上急忙让人去做,可红豆糕做出来,小皇子却一口都不想吃。

皇帝心急如焚,亲自来东宫哄了又哄。

小皇子委委屈屈地吃下一点东西,晚上又开始闹肚子痛,躺在床上捂着肚子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一国之君愁得直薅自己头发,把随小皇子去云州的宫人们劈头盖脸一顿骂,一定是小心肝儿在云州府水土不服了,才会变成这样。

小皇子说:“银子拿来。”

喜贵把魏壑贿赂给他的那二十两银子双手奉上。

小皇子说:“让魏壑到轿前来,我要打爆他的脑袋!”

“梦里缠花心似雪,白月皎皎望天明……”

天明……天明……

这一夜又一夜的日子,何时才能熬到天明?

他想念魏家那个炒牛肉特别好吃的厨子,他怀念魏壑在睡前给他讲的那些天南海北的传奇故事。

他忍不住无数次地想起那个吻,想起魏壑在他耳边喘息的声音,想起那双有力的大手如何牢牢地箍住了他的腰肢。

他白天想,夜里想,吃饭想,读书也想。

送走了小皇子,皇帝和皇后开始窃窃私语。

皇帝说:“朕怎么觉得……承儿好像有心事?”

皇后漫不经心地批阅着奏折,随口说:“难道承儿从云州行宫里把你当年藏那儿的春宫图翻出来了?”

只说魏壑身为云州首富,带头捐银捐物,事情才会如此顺利。

但是他没有说他和魏壑的故事,没有提起那个吻,也没有说出魏壑曾经入宫行刺的事。

虽然当年他亲眼看到魏壑一袭黑衣带刀入宫,可他不是傻子,他和魏壑相处这么久,所以选择相信魏壑是有不得已的事,才会夜里入宫。

喜贵又问了一声:“殿下?”

小皇子慌忙用袖子擦了擦嘴,语气不稳地小声说:“走吧,回京。”

小皇子回到京中,少不了被皇上叫到蟠龙殿里一顿问。

小皇子的脑子里一团乱,他很生气,又很害羞。

他觉得自己应该气得让人把这个以下犯上的混账大卸八块,可心里却撕扯着不舍,被亲过的唇,被搂过的腰,所有被魏壑触碰过的地方,都泛着一股甜滋滋暖融融的滋味儿。

他从来没有尝过这么甜的味道。

唉,这小东西也真是的,怎么偏偏在銮轿这种不能胡来的地方勾引他,让他腹中这股火还如何是好。

魏壑走了,轿子里只剩下彻底傻屌了的小皇子。

他不知道魏壑为什么要亲他,他与魏壑十分投缘,只是……只是想让魏壑随他回京,做东宫门客,这个混账,居然……居然就敢扑上来亲他!!!

太好亲了。

真好亲。

软绵绵。

他话音未落,魏壑却忽然如恶狗扑食一般扑过来,狠狠咬住了他软绵绵的小嘴,边嘬边含糊不清地说:“我知道了,现在乖乖挨亲。”

小皇子惊恐地扑棱着。

可他娇生惯养的少爷身子,哪挣扎得过一个飞檐走壁的前刺客。

只有魏壑这个本如蠢猪的商人,到了现在,都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难道……难道要他主动说?

那……那多有失皇子的尊贵身份?

小皇子听到魏壑的名字就红了眼眶,气鼓鼓地说:“不听!”

喜贵说:“是。”

小皇子看了喜贵一眼,又掀开一点帘子看向外面送行的大小官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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