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城又瞄了他一眼,变回了人形,身体赤裸着,从壁炉前面站起来。人形的身体伤痕更清楚,左手臂上深深的两道,看那个角度和深度,几乎都不用去问。
“…您自己割出来的?!”江凛声音高了一度,一股火气猛烈地往脑门冲。
“…你知不知道我妈妈怎么死的。”季寒城从地上捡起那张照片,又放回壁炉顶上,没看他。
江凛带着一身没冲干净的沐浴露味儿湿着头发推开季寒城的卧室门的时候,看到的是壁炉前趴着的一条硕大的黑狼。
狼的脑袋有些倦地伏在爪子中间,鼻子前面顶着一张照片——戴着太阳帽,灿烂地笑着的凌夏。
狼眯着暗金色的眼睛,往门前看了他一眼,又扭了头回去。
近来……简直日日夜夜处于发作期,药物都快要压不住了。
主山送来的药物,越来越不够用了。
“主山安排我继位,您安排我成亲……哈哈哈哈。”季耀光在一片血色里长长地笑出来。“你们尽管安排吧,我是个什么东西呢,不就是给你们安排着玩的吗。”
“这个侍奴不是您让我收的?主山送来…您说不能退回去,收了就是拿给我玩的,我玩得不对?父亲教教我怎么玩才对?”
季啸简直没眼看他这儿子,室内暧昧的水声还在响,气得他一脚踢开了脚边的一把椅子。
“今天让你和梁秋把婚事定了,你,你……”
季寒城最开始是没和江凛说,怕这人说什么“您别吃药,有需求的时候用我就好了”之类的话——江凛一定说得出口。原本还想着他问起来的时候怎么搪塞,却没想到,江凛居然一句都没问他,半句私事的消息都不给他发。
最开始觉得他不问也好,但十几天过去一条消息没有,季寒城已经单方面和他赌起了气。
——我倒要看看,你打算什么时候再来问我一句。
江凛站在门前,怔怔地望着他。
什么位高权重的少主…季寒城此刻就只是一个父母早逝、被迫早早承担起一切的孤独青年。
季寒城从床边拾了件浴袍,披在身上,低头系带子,仍然没正眼看他,嗤笑了声,又沉着声音说:“还没问你来干什么——滚出去。”
季啸宅内,季耀光摸着灵灵柔软的头发,呓语般地说。
“你说我是不是疯的,小婊子?在别人面前这么玩你,你硬了,是不是?”季耀光把脚挪到了灵灵的性器上,慢慢地碾。脚下的身体发出轻轻的呜咽,却把嘴里的东西含得更深了一点。
“你在做什么!”
没想到季寒城第一句是说这个,江凛怔了一下。
“你应该知道吧。”季寒城轻轻笑了声。“她从二十楼上跳下去了…因为我爸床上有别人。”
他又伸手拂了拂照片上不存在的灰尘,声音遥远得仿佛穿越重重的时间。“她把和父亲的合照都剪了,电脑格式化了,所有的东西都烧了扔了…我从垃圾桶下面的缝隙里捡回来一只耳坠,那就是她唯一给我留下的东西。”
就像晏晴天说的那样,狼臂上有血痕——不止一条,毛发下凝着暗红干涸的血迹。
江凛把房门在身后关好了,感觉自己的胸膛由于难以抑制的愤怒和隐约的无措而微微起伏。
“…您这几天在干什么?”
一边笑得嘴里发苦,他一边按紧了灵灵的头,狠狠喷发在最深处。
“小婊子,我们都身不由己,你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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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简直什么事都不顺,简直没有任何一点事情合他心意。
主山在后面逼迫得越来越急,他想用季耀光的婚事把梁迈绑得更紧一些,让梁家没处可逃,只能乖乖依附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而季耀光这种态度算什么!
“那就定啊,我说不定了吗?”季耀光半闭着眼嗤笑,血色依旧在眼前萦绕。
前天晚上眼睛里有点见血色,想着江凛在主山时在胳膊上划了条口子他挺受用,季寒城就索性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两道。——一点点痛楚加上一点血,再加上一颗多巴胺阻断剂,确实把那股劲儿撑过去不少,这两天也没耽误什么公事。
但林梦冉和凌陌也都没敢给他太烈的药,季寒城自己也不敢吃太强烈的药物,这些手段对他的情况顶多是缓解。这几天他确实觉得自己气越来越不顺,白天干正经事的时候还能压着脾气,但此刻见了江凛,心头微微一松,那股气就压不住了。
“你不是不想和我扯上关系吗?”季寒城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没让你来,怎么还不滚?”
他近来确实是在拿自己血脉不可控的暴戾问题做实验来着。——第一次去千花山那边故意稍稍有一点感觉就回来,用从主山学回来的呼吸方式抑制了一下,然后拿血样去找林梦冉。
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血液里的皮质醇、肾上腺素、多巴胺都急剧增加,五羟色胺的浓度也超出了正常值三倍。林梦冉那个表情像是看到了金矿,季寒城总觉得自己在他眼里变成了豪华实验体大礼包。
既然知道了体内激素水平失调,林梦冉也给他试了一点在狼族身上用过的温和药物,五羟色胺阻断剂之类。——科学手段确实靠谱,还真有效。
花厅内传来了季啸愤怒的吼叫声。
季耀光仍旧双手按紧了灵灵的头颅,让自己的阴茎在那柔软乖顺的肉洞里一下下深入,又顶了几下,才抬头望着自己气愤得面目扭曲的父亲。
“做什么……”他半闭着眼睛,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