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小容埋下头,后颈红了一片,脑子里都是某人白得发光的身体,像玉一样的白,没有瑕疵。
刁小容很识时务,很快就钻到房间去了,留时间给金主遁形。
几乎是刁小容关门的同时,谢悉急忙从沙发上起来,然后跑进卧房,然后钻在被子里,一阵嘘吁。
但是为什么刁小容要打扫卫生?还起那么早?
现在不是该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
谢悉把水杯放下,然后优雅地交叠双腿。
大肥鸟好像受到外界视线的刺激,蔫吧了。
谢悉这张冰山脸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遇到再大的事都能做到面不改色。
他很好的做到了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刁小容不自觉地从他们身旁走,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
他好像听到金主说:“不好意思我是来等我弟弟下班的。”
弟弟?
正在给客人端餐盘的刁小容看到金主坐在靠窗的桌子后,懵了几秒,恰好和金主对视。
金主那眼神,很淡,好像是随意走走。
要是谢悉知道他这么想,可能会解释:宝,哥来接你回家了,感不感动?
大概是报答谢悉吧。
还有一点,就是早上那事,刁小容现在想起来脸都还是烫的。
而当事人早就忘记了。
谢悉回家,刁小容已经做好饭菜了,但是人不在家,餐桌上有一张字条:上班
谢悉看着小纸条,笑道:“小朋友真是可爱,还留小纸条,嗯……字也好看,刚劲有力。”
饭菜还是温热的,也不知道小朋友什么时候做的。
是只大肥鸟。
谢悉喜欢裸睡,一个人在家的时候经常这么干。
他很自然地坐在沙发上,星眼朦胧地给自己倒水,仰脖子喝水的时候,透过玻璃杯,他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
杨树:!!!
十分钟后,杨树从办公室出来,抑郁寡欢。
工资是涨了,但是要做的事更多了。
“嗯。”杨树把江术权联系他的事说了。
谢悉脸色阴沉,“你还没告诉他小容的事吧。”
突然,不希望江术权知道刁小容的存在了。
谢总裁不愧是资本家,涨个工资都要走各种程序,提高难度,降低下属加薪意愿。
“你把岗位职责梳理出来,做一个述职报告,再去人事部拿你的绩效评分,然后等江助回来,他给你考核,他说没问题我就给你涨。”
这些话是江术权教谢悉的,他是怕自己不在,很多人趁总裁耳根子软,提加薪,然后他家总裁傻乎乎给人涨工资。
……
诸如此类的管家婆话。
这让杨树十分怀疑人生:他一边应付江助,一边处理小情人的事,一边还要管总裁工作上的事。
杨树打完电话后,江助又打过来电话了。
问的话无非是:
“谢总今天状态怎么样?”
第二天,工作日,上班时间9点,但是谢总裁9点才醒,这么敢,是因为江术权不在,没人敢管他。
谢悉迷迷糊糊醒来,有点口渴,卧房的水没了,他只好去客厅找水。
他忘了两件事,他是裸的,他家有人。
还好刁小容是个受,不然就糟糕了。
谢悉给刁小容的定位就是受,和他一样,因为受才会长这么清纯可爱。
有了早上的遛鸟事件,谢悉急匆匆就出去上班了,外面依旧下雨,谢悉怕小情人回家,就叫杨树给他打电话,叫他这段时间先住着。
无非是把鸟藏得再严实一点。
但是他抬腿的那一瞬间,刁小容再次一堵鸟容。
是只白白净净的鸟鸟。
谢悉甚至很“坦然”地和刁小容对视,用总裁的冷酷语气说:“好好打扫,要是有灰尘,扣你工资。”
这是他时常威胁杨树的话。
好像这样的话让他更加有气魄似的,殊不知有点傻。
霎时,脑子清醒了。
震在原地。
然后,慢慢并腿,藏鸟。
是我吗?刁小容内心发问。
他感觉是他,但是为什么金主会这么说?
刁小容犹豫要不要过去和金主打招呼,在他纠结的时候,其他同事给金主倒水了,还贴心的引导金主扫码点餐。
一般快餐店的服务员不会主动引导客人的,但是金主每次出现都能让别人打破常规去服务他。
麻烦的人。
饭毕,谢悉没有加班的习惯,不过刚吃饱有点胀肚子,他想去散步,散着散着来到刁小容打工的店了。
谢悉索性就往店里去了,坐等他下班一起回家。
他想着,既然小朋友跟他住了,那就要负责小朋友的人生安全,下夜班很容易碰到坏人的。
其实这些饭,也没做多久。
刁小容在上班的时候,请了2个小时的假回家做饭,他们店离谢悉家近,骑自行车很快就到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
谢总给他安排了好多好多事……
哎,先去给刁先生找套房吧。
晚上。
杨树感觉自己又掌握主动权了,笑得没心没肺。
“没呢,所以谢总要给我涨工资吗?”
谢悉:“我想辞了你。”
但是杨树敢提涨工资就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他一鼓作气。
“谢总,您先听我说,现在我要管三个人的事,您的,江助的,刁先生的,加起来很多事,而且很复杂,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通融一下,我要求也不高,给我涨2千就行。”
谢总坐在靠椅上,用指尖敲打桌面,看着小助理,“你说你还管江助的事?”
他觉得自己有三个老板,而且三个老板都不好对付。
加工资吧!
下午,杨树就去总裁办公室提加薪。
“谢总吃早餐没有?”
“有没有人在公司为难谢总?”
“底下的人有没有配合谢总工作?”
所以,当谢悉一丝不挂地在客厅遛鸟时,正在打扫卫生的刁小容懵了。
抹布从手心滑落下来,他的眼睛盯着金主的鸟儿看,好像缺点什么……
早晨的鸟儿总是亢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