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越这些天都睡在沙发上,醒了就喝酒,抽烟。醉了就直接往沙发上一倒,昏睡过去。循环往复。
江夫人问江知越,他也不肯开口,只一个劲站着出神。她哭了一会,振作起来了一点,开始给他收拾房间。
收拾着收拾着,又开始掉眼泪。
应该是着急忙慌地收拾客厅,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打碎一个酒瓶子之后索性放着随他去。
江夫人看到这客厅的一瞬间就呆住了,她完美又骄傲的儿子,什么时候成了这样。
手里的包骤然落地,江夫人抱着江知越,哭着摸他的脸:“怎么了儿子,啊?出什么事了?”
江知越的姐姐江知暮,在留学的时候和外国人坠入爱河,在国外定居了。工作太忙,不怎么能回来。老两口就计划着出国看望女儿,顺便旅旅游、散散心。
没想到这才走了一年,儿子就成了这幅模样。
他穿着西装,皱皱巴巴的,还湿了一大块,散发着刺鼻的酒味。脸色青灰,眼里的红血丝十分吓人,胡子也不知道几天没刮,整个人充满了颓废,和之前的形象判若两人。
从外面看,江知越的客厅里开着一盏小灯。
江夫人给他打电话,他却说自己不在家。江夫人说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口。
过了几分钟,屋子里传来酒瓶碎裂的声音。
更何况江知越向来就有自己的主见。玩归玩,他自己也有分寸。所以江父江母虽然不赞同他的做法,但也不会过多的插手他的生活。
玩男人可以,不能包括江疏。江疏虽然是保姆收养的,但他从小在江家长大,江父江母在相处过程中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半个孩子。江知越和江疏形影不离地长大,比那些亲戚里的兄弟还要亲。他说自己强奸了江疏,那是和自己的哥哥乱伦!
江疏并不愿意,是他一厢情愿逼迫人家,还敢把人囚禁起来!没想到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能做出这种事来。
江父就知道他这样肯定和江疏有关。如果江疏在他身边,江知越不会成这幅样子,自己和孩子妈也不会被蒙在鼓里。
江父叹了口气,说:“说话,你和江疏怎么了。”
江知越睁开眼睛,对着他爸他妈说:“我把江疏囚禁起来强奸了,他跑了。”
他没注意到的是,身后的江疏手上动作渐渐停止,目光黏在屏幕上game over几个字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凌晨两点,江知越打开家门,看到了快一年没见的父母。
他知道老两口今天回来,想去接,江夫人说太晚了算了,让司机接一下就行。让他明天带着江疏回家吃饭。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跟爸爸妈妈说啊,呜呜…儿子,小越…”
江父问他:“江疏呢。”
他一提江疏,江知越痛苦地闭上了眼,伤痕累累的手握成拳,身体都开始颤抖。
江知越不答,只是安慰她:“没事,妈。”
江宪打开客厅的灯,刺眼的光线让江知越不适应,他闭了闭眼,过了一会才睁开。
有了亮光才发现,地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就沙发周围这一片干净一点。
和他同时露头的,是屋子里冲天的酒气和烟味。
江知越往后让了让,江父江母提着东西进门。客厅简直没了下脚的地方,酒瓶东倒西歪。茶几上的烟灰缸早就满了,装不下的烟头就直接摁灭在大理石地板上,于是沙发周围就都是烟头。
沙发旁边集中了一小堆酒瓶,还有个刚刚摔碎了,裂了一地。
下一秒,门打开了。江知越的脸从门后露了出来。
江夫人看到江知越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
江知越生性要强,又聪明,工作上遇到什么问题都能自己想办法解决。所以自从江知越接管公司以后,江夫人和江老爷就提前过上了退休生活。
江父气得扇他耳光,江夫人也呆住了。
江知越偏着头,突然开始掉下泪来。眼泪越掉越多,仿佛这些天积攒的所有负面情绪找到了宣泄口,争先恐后地化为眼泪往外涌出。
“爸,你打我吧……”
江夫人手里的酒瓶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下一秒,江父就狠狠给了江知越一耳光。
“你还是不是人!”江父气得胸膛起伏,打他的手因为太过用力,微微发着抖。
江父江母家底丰厚,从小也是富人家的孩子,见多了世面。知道江知越喜欢男人,也听过很多关于江知越私生活的传言。但谁年轻的时候不玩呢?江父年轻的时候玩女人玩得比他还过分。
电话里江知越沉默,江夫人也没往心里去。直到向司机打听了一下江知越的近况。
司机说,少爷的状态很差,上个月不知道遭受了什么打击,像一个行尸走肉一样。精神状态也不好,总是发呆出神。也顾不得形象了,有时候穿的衣服都皱皱巴巴。还总是一身酒气。
江夫人一听,立马给江疏打电话想问问情况,却显示关机打不通。连忙让司机掉头,去江知越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