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只有一人份。
童远冬慌了神,急急忙忙跑去陈航瀚的房间,还差点摔一跤。
……
敲完最后一个字后,童远冬倒头就睡。
他看着蓝紫色的天花板,目光有些失神。
奇怪得很,分明是寒冷的冬夜,陈航瀚却偏偏觉得浑身暖洋洋的。那呜咽着的不是冬夜的风,是新生命的欢呼,是山间的落山风,快乐而自由。
陈航瀚莫名湿了眼眶,他关掉电视,回了房间,轻轻带上门,拨了一个电话——
“喂,妈。”
一同看了会儿电视,童远冬便回了房间码字。
这套房子的装潢想来是童远冬自己一手操持的,怎么说呢,陈航瀚就是感觉这房子处处童远冬都很喜欢。
虽然可能有些悖于他表现出的样子,但其实也说明童远冬内心其实很善良,是爱温暖的——
童远冬感觉双腿像是灌了铅,怎么也迈不动。
那个高高的身影就在前面,那个呆呆的很好欺负的宠物走得那么慢,他怎么就是追不上呢?
童远冬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快要喘不过气儿来。
当天陈航瀚下班到家,和童远冬一起坐在阳台小饭桌前吃饭。
“叮咚。”陈航瀚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一亮。
陈航瀚随意地看了一眼,却一下愣住了,但也很快恢复正常的样子。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童远冬愣了,转身就跑出去,鞋子也没有换,甚至连家门都没有关。
但是他跑啊跑啊,这条路怎么这么长?
没有尽头似的。
良久,眼睛一闭,蜷起身子,卷紧了被子便睡去。
一切都好像有预兆,童远冬也有些心理准备的,他做了一个梦——
是新的一天早晨,他一如既往起得很晚,迷迷蒙蒙地走到客厅,看见小饭桌上的早饭。
“我说过我不会再回去的。”
“不,我很快乐。”
“……”
童远冬没有关房间门,以陈航瀚这样的视角看去,灯光融融,橘色的云层渐变被套略显随意地舒展在床上,像极了它的主人。
而它的主人,童远冬,慵懒地躺在人体工学椅上敲键盘,看起来十分漫不经心,但却不知怎么,就是让人看着感觉很安心。
这是他的日子的烟火气。
他想大叫,想叫住他。
事实上,他确实叫了,奇怪的是,却怎么发不出声音,喉咙干涩而又喑哑。
但陈航瀚哪里是藏得住的人,童远冬看破陈航瀚眉眼间的愁苦之色,却没有拆穿。
后面他的手机又闪了几次,陈航瀚却是直接放进口袋,悄悄关机了。
两人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