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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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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的老师还在滔滔不绝,在他的文学世界里畅游。而我…却在手机的聊天框里扮演着另一种角色。角色吗?演戏的是角儿,不是戏剧的生活,要用什么形容这样差别万千的自己?“母狗今天穿着短裙啊?”他这样问我,我拽了拽裙摆,恩,短裙。每天把照片发到群里,还要说明内衣裤的颜色。这样算是…在一定程度上,被他们全面“控制”吗?

“唔…是的,爸爸,母狗穿着短裙。”

“现在去卫生间,把内裤脱了。”

最近天气大好。我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无精打采的上课。天气热,已经热到可以穿一件短袖,再披一件防晒衣了。我拿着手机,看到群里有消息提到我。是已经习惯了吧?宿舍阳台上有一面穿衣镜,早上出门前,我都会在镜子前拍下一张全身照,然后发到群里,让群里的人都知道我今天穿着是怎样的。自那天以后,徐爷将我拉进群,然后“介绍”了我,他介绍的方式也在意料之中。他把那天群调我的视频发给群里的人看了吧,他们都知道我叫“何昕”,是徐爷放置在群里供他们消遣玩乐的“母狗”。

徐爷的群,里面二十来人,是徐爷现实还是网络上的朋友,不得而知。但我猜大概一半一半,他们常常会在群里约,去哪儿玩,只是那些和我都没关系。我只需要按照徐爷的要求,在群里满足他们提出的所有要求,并以图片或者语音的方式反馈就行了。

徐爷拉我进群以后,给我立了规矩,比如称呼自称,比如不能插话,或者是不能与群里任何人私聊,也不能与他们私下见面。我自然不会去见面。只是…所谓的“私下”,意思是指除非他带我去见那些人,否则一律不许吧。

“为什么?”他好像觉得我问这个问题实在可笑,都不愿意回答一样,让我下车。只是下车前,听他隐约说了一句什么,没那份能力就别当救世主。

救我吗?谁救我?林东?林东,他的qq在我的qq里已经消失不见了,电话,我再打过去是不在服务区。连“正在通话”和“无人接听”都没有了,直接不在服务区了啊。下周上课,很自然,他的课换了老师。新老师说,林东去国外进修了。舍友在旁讨论八卦,据说这个出国进修的名额,林东申请了很久,一直批不下来。还听说,上次他老婆从国外回来,就是在询问这个名额什么时候能下来,假如再申请不到,也许他们的婚姻就要走到尽头咯?舍友们讨论到最后是,觉得林东真幸运,在他老婆下了最后通牒以后,拿到出国进修的名额了。

我想了想,直觉这个事情,也许就是“徐爷”和他的交易。我很意外还能收到林东给的一封邮件,也算证实了我的猜想吧。他果然有求于“徐爷”,至于为什么我这么个本该是“微不足道”的m,可以成为关键,恐怕只是在于“徐爷”的不甘心?我也懒得再猜想,那已经不是我要考虑的事情了。

“上回约你在**酒店,你没来。”

…酒店,我听到那个酒店的名字,就知道眼前的“徐爷”是谁了。

那个…在论坛里被我加上,还叫了几天“主人”的s。

“可真听话。”他目光里都是好奇。听话吗?我盯着脚尖,如果能有选择的余地我大概会不听话。

可是我…没有。

“是的,爷。”我抬眼看他,他也并不逃避我的目光。要做什么呢?我在想能不能有选择,不管是怎样的选择…不要真的见到每一个陌生人,都与之发生什么关系。

“我……”我想说我不认识你,可是舍友这时候真是管不住嘴,好奇的问他,他是谁。

“你们好,我是何昕男朋友。她这两天和我闹脾气呢。”那男生语调很是暧昧的向我的舍友解释。我突然就哑口无言了,舍友则是一副“你有男朋友了都不告诉我们”的表情看着我。男朋友?我低头,是吗,又是要玩什么东西。我可以说我不认识你吗?

“我不认识你。”我对着他说,语气尽量平稳。

我松了口气,手撑着下巴等着下课。马上又要周末了,想着大半个月前的周末我在干吗?恍惚间觉得时间过得飞快。终于等到下课,我和舍友四个人一起走,准备去吃饭。我们这栋教学楼,靠近中文系外语系和旅游系,往往这栋教学楼里安排的都是这些专业的课程。

不管是中文外语还是旅游系,最明显的标志就是女生多男生少。更不要说长相周正的男生了,更是少得不像话。

所以当我和舍友走到拐角的卫生间前,看到走廊栏杆边靠着一个子挺高的男生,都瞟了几眼。再看到那男生样貌很是“标致”以后,舍友都开始小声讨论了。

陈爷先下车,在刚进大学城路边的学校,重点本科啊,还是读研的啊。

“徐爷…陈爷他…读的是什么专业?”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那所学校也偏文科,我小心问徐爷。

“他读心理学的。”徐爷回答我。也不是…猜不到?回想从进门以后到被放置然后被逼问,都应该能感受到那个男生的“设计”吧,就像一个个关卡,逐个被突破。他们以后…还会找我吗?我打开了手机,很惊讶的看见自己的qq被拉进一个群里,列表看下来,只有我一人备注前的名称是“母狗”。

“是,爸爸。”没有想过不服从他们的命令,因为徐爷事先说过,我在群里所有做不到的事,他都会找时间让我在现实里用严重百倍的方式补回去。我相信徐爷,不是说说而已。我很怕他,对,是打从心里的害怕。所以在群里我从不拒绝,对徐爷的恐惧,反而演变成讨好。就像位低者的软弱,转而变成对强权的谄媚?

徐爷偶尔会在我做完某项被要求的任务以后,夸我做得好,够贱够听话什么的。我会有满足的感觉。到卫生间,关了门,脱掉内裤以后,依照他的要求,拍了照片。放到群里以后,有其他人出来说话。然后命令我,将内裤叼着拍照给他们。这样的要求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不过他们好像乐此不疲。拍照,叼着内裤看着镜头,发送。

“各位爷,母狗可以回去上课了吗?”呆厕所太久,总是会很奇怪吧?而且偶尔还会听到有人进出的声音。他们答应了,我可以回去上课,但内裤要丢到男厕便池前。我很为难,现在虽然是上课时间,可大白天的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人吧。…我见对方没有要求我拍照给他,说了个谎就回教室,而内裤…我也重新穿上了。群里还在聊天,不过还好,话题已经不再在我身上了。

在他们聊天里,我也多多少少知道,这群里的人,有些有自己的m,有些是碍于他们的家庭或者地域,不愿再收m。但也有纯粹只是想玩玩的人,这类人往往会将他们的玩弄欲释放到我身上。徐爷从来也不在私下和我聊天,找我从来都是在群里,有命令吩咐或者只是羞辱一下,都不与我私聊。后来我知道徐爷有个交往许久的m,我算什么呢?我当然不是徐爷的m,也不是这群里任何人的m。或许这就是野m吧,我又常想假如这就是“野m”,我还挺乐意当的,毕竟玩过以后回来的身体还是完整的。起码“心”还在。

我后来才知道,徐爷有个交往许久的m。正好是认识我,后来徐爷又在论坛销声匿迹的那段时间,被他的m发现了他在论坛上约调,收m的事。他消失不是我原先所想的“不难纠缠”,而是因为他答应了他的m不约调不收m之类的条件吧。至于我?我只是徐爷威胁下的产物,自然不能算他的m,一点都不违反约定。

或许是身体里有深深的被虐因子吧,偶尔情欲上头,我丝毫不觉得叫群里每个人“主人”,“爷”,“爸爸”有什么不对,只要是他们要求的称呼我都能叫出来,也并不觉得自称“母狗”有什么不好,或者是别的更屈辱的自称我都自称过,又有什么不对呢?甚至会在特定的情况下,因为这样的状况而激荡不已。他们的要求常常并不顾及我所处的环境。群里有人叫我,我打开群,向叫我的那人恭恭敬敬的唤了声“爷”。可他并不满意,非让我叫他“爸爸”。

不过,人性,还真是不值得信任和依赖。

“抱歉。”这是林东在邮件最后跟我说的话,我笑了笑,然后删掉了这封邮件。

倘若换成我是他,我也不确定自己会做怎样的选择,我想起林东说的“考验”,原来他让我去男厕,考验的不是我的听话程度,而是考验他自己的良知么。我是他的m,那又怎样?顶的过现实里的妻子?不用抱歉,我不接受。

“现在,不照样还是被爷调了?”他语气里很是得意。

…“群调你,还不就是爷几句话的事儿?”他看了我一眼,眼里有种看一个已经得到了的物件的自满。我只能沉默不语,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车到宿舍楼下,他连问我是那栋宿舍都没问,径直就开到了。

“徐爷,母狗……可以知道为什么吗?”我本该下车的,可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他。

“…徐爷说了,不许母狗私下和各位爷见面…”选择,我居然还是得搬出他来,“所以…”

“徐爷?”他手伸到我的手边,然后握住我的手,“我是陈泽的同学,是他让我找你。”

“别闹了,我们上上周末还在一起呢,怎么就不认识了。”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脸,他的手经过的地方一片冰凉。上上周末,我在被群调呢。怎么会和你在一起?我自然不能这么问。所以当舍友借口她们有事要先走了,并且好像很了解一样的真的就先走了,我只能与他面对面站着。想到群里那些人方才让我做的事,我突然很是慌张,恩,我没有做。调整心态,调整心态,我这样告诉自己,然后吐气。“

爷,请问您找母狗有什么事吗?”尽量小声,尽量顺从,周围走过的同学大概会投来好奇的目光吧,呵呵,男朋友呢。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很是怨愤,可惜这样的怨愤,也只是一闪而过。在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的冲击下,我早已不知道“怨愤”是什么了。

……

“你觉得呢?何昕。”“唔,不错啦。”但对于食物的执念明显要高于异性,舍友又转而讨论今天中午吃什么了。走过那男生面前,我的念头也变成了今天中午吃什么好。“米线吧。”我向舍友提议。

“何昕。”身后却传来叫我名字的声音,异性,低沉的声音。听到有不认识的人叫我,我的反应很正常的是“恐惧”。会是谁呢?想想会有谁知道我的名字。我不想停下,只是假装没听到扯着舍友继续走。可是舍友却偏偏听到这句话,然后拉着我停下。

我只能转身,看到那个男生快步走到了我面前。“何昕,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他问我,表情很是诚恳。什么鬼?

“徐爷,这是什么群?”

“这个群啊,群主曾经是林东,现在转给我了。”

…林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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