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第一次遇见风夜明时是在一处上古遗迹,他也是受了极严重的伤,那时候他就倒在一株即将成熟的仙草边上,他以为我是要和他抢夺仙草的敌人,拖着受伤的躯体冲我凶狠地咆哮着。
那时候风夜明还没有化形,身上长着青色的鳞甲,狰狞的兽头上长着两根锋利的角,双眼猩红,粗壮的四爪刨着地,眼看就要冲上来咬死擅闯领地的敌人。
当时我也被吓懵了,什么仙草灵药全都抛在脑后,眼里全是这像小山般巨大的凶兽,我发着抖心存侥幸地向他求饶,我说:“我不是故意要来冒犯你的,我……我这就走……”
风夜明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了,虽然他可以辟谷,但被炼妖阵不断炼化时,他的体力已经严重跟不上,肉体得不到灵力的滋养,妖力又在不断流失,饥饿是在所难免的。
他饥渴地吮吸着我的血液,双手被用黑铁陨石做成的链子拉拽着,唯有脖子上的链子稍长一些,他就像咬着肉不撒口的恶犬,伸长了脖子叼着我的手腕子。
滚热的鼻息急促地喷吐在我手腕上,尖锐的犬齿不断摩擦着我的腕骨。
从那天起我开始研究做药人的典籍,光是吃药还不够,我还需要锁住体内的药力不会流失。
经过几番实验后,我再次来到锁妖塔,风夜明如今不仅失去了理智,身体也明显虚弱了很多,这次他看见我虽然还是很暴躁地冲我嘶吼,可他的声音已经弱下去很多。
“阿明,你过来。”我把袖子挽起来伸进栅栏里,晃动着光溜溜的胳膊朝风夜明招手,像个哄小孩儿吃糖的怪叔叔。
我能有什么办法呢?风夜明不肯喝我的血,我只能剑走偏锋了,不都说乳汁是母体血液所化吗,而且母体吃进去什么,乳汁里也会掺进去什么,比起血液来,乳汁岂不是有同等功效。
乳头上的吸力越来越大,我听见风夜明在发出急促的吞咽声,他的嘴巴将我的乳头和乳晕全都吃进了嘴里,我能感觉到奶水往外喷涌时的舒畅感。
之前硬得像石头的乳房在一点点变软,风夜明不仅用力吸着奶,他还用舌头不停拨弄着乳头,原本还抗拒着我的妖,如今主动抱住我的腰,大脑袋在我的胸口不停拱来拱去。
带着满心愤恨我的心痛到无法呼吸,我解开了单衣的衣襟,露出一只滚圆的胸乳。
原本还挣扎不住的风夜明突然愣住,血红的双眼一错不错地盯着那只饱胀的乳房,眼中闪过一抹震惊。
我羞耻得已经不敢去看他,双手搂住他的后脑勺往胸口带了带,可能是过于激动的原因,突然感觉从锁骨和腋下升起一股涨麻感来,滚圆的胸顿时涨得发疼。
第二天我就感觉到身体的变化,胸口的胀痛感让我赶紧往锁妖塔里赶,当我走到关押风夜明的牢门前时迟疑了一瞬,最后还是坚定地走了过去。
我拿出从管理锁妖塔的师叔那里偷偷复制来的牢门钥匙,当我推开牢门走进去时看见风夜明正一动不动地盘腿坐在离牢门最远的地方。
“阿明。”我轻轻唤了一声,一步步走过去。
人怎么可以残忍到这个地步,我眼看着锁妖塔内的妖们一个个死去,同门们又把一个又一个妖抓进塔里,感觉这群人就像怪物一样可怕。
这真的就是我辈追求的修行吗?每一步都踏着妖兽的尸骨,等哪一天妖兽被抓绝了,他们是不是就要用人来炼了?
如今可以用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来杀妖,明日是否又可以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来使用?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的心里仿佛在滴血,我的妖从没做过坏事,就因为他是妖,所以就该被这样对待吗?
“阿明……阿明……”除了咆哮他再也无法回应我的呼唤,我与他之间的血契还彼此连通着,可通过神识沟通后他的识海中却一片混乱。
我知道如果不把风夜明的神智找回来,就算我把他救出锁妖塔也走不出宗门,而且失去神智后风夜明也无法控制体内的妖力,这样他只会加速被炼妖大阵炼死。
回去后我想了无数种办法,甚至口中含着丹药,把皮肤划开藏进去丹药,等等方法都试过了,锁妖塔外的阵法却就是能检测出我携带了外物。
我想着也许是丹药的灵气太过于聚集,所以才会被检测出来吧,吃进肚子里被分解进血液中的药物灵气太过于分散,阵法便检测不出是外物还是修士本身的灵气了。
所以要替风夜明疗伤,还得从药人这方面着手。
“别担心,我有最好的玉龙膏,涂上后连疤都不会留。”我安慰着风夜明。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我赶紧收拾收拾走出锁妖塔,如今我需要找药炼药,实在没时间在塔内多做逗留。
可从那天以后风夜明便不肯再喝我的血,哪怕我把手腕割破,血流一地,他也再不肯喝一口。
我悄悄地往人群里扔了个一次性法器,滚滚浓烟顿时呛得所有人直流泪,我捂着口鼻冲进去推了那只妖兽一把。
“快跑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们人多你是打不赢的。”
烟雾太浓我也看不见妖兽当时听没听见,手上摸到光滑的鳞片就知道是它,我还记得这只妖兽身上的鳞片是青色的,微微泛着磷光很是通透漂亮,如今摸着果然光滑如玉,却又带着淡淡的温热,我忍不住就多摸了两把,心里想着若是这辈子能有一只这样的坐骑,该是如何威风。
我一追上凶兽就把手中的果子扔了过去,大喊一声:“仙果不在我手里,被凶兽吃掉了。”
众人眼睁睁看着我这一波神仙操作,个个呆若木鸡,这下我算是把烫手山芋给扔出去了,而且果子本就是凶兽一直守护的宝物,如今也算物归原主。
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向来心慈手软,在别人看来非我族类就该杀死的妖族,在我看来却和普通人无异,人坏起来还不如吃人的妖呢。
后来风夜明吃了我的药还没来得及吃我,那株仙草就恰在此时发生了异变,浓郁的药香伴随着灵气波动突然向四周扩散,仙草顶端的小果子摇摇欲坠眼看着是要瓜熟蒂落,谁知却引来一群在遗迹中探索的修士。
大战一触即发,我作为人类趁机和修士混在一起插科打诨,眼看着仙草上的果实即将坠落,一名修士趁机把三枚果子全都抓在手里。
这一行为惹得风夜明怒不可遏,眼巴巴守了那么久的果子被别人摘走,换了谁都要气得吐血,巨兽当时就狂暴了,追着那人疯狂攻击起来。
如今天地灵气日益匮乏,修真界研究出了一种修炼法门,那就是用锁妖塔炼妖,把妖身上的妖力通过阵法转化成灵力供门人修行,这样比挖妖丹炼药来得划算,也更加可持续发展,毕竟一只妖如果挖了妖丹无异于杀鸡取卵,但要是关进锁妖塔养着,就可以源源不断地提炼出妖力,直到把妖吸干为止。
而我有一只妖,叫风夜明,他就被师门抓住后关进了锁妖塔,没人知道这是我的妖,他们趁他为我在遗迹里受伤时抓住了他。
我想方设法弄了个锁妖塔看守的职务,心里想着该如何把我的妖放出去。
面前的凶兽明显是听懂了我说的话,可他却根本不可能放我走,后来听风夜明说当时是怕放走了我再去找帮手回来,还不如吃掉来得保险。
风夜明在说吃掉我时,脸上带着戏谑和调侃,事实上他也确实把我给“吃”了,不过这都是后话。
那次风夜明终究还是没吃我,因为我看出他是开了灵智的妖,心存侥幸地拿出疗伤丹药,心里本是想着能苟活一时是一时。
“呃……”我实在忍不住疼,轻轻地痛叫出声。
在我的呻吟声中,风夜明喉咙里的低咆声突然顿了顿,猩红的双眼抬起来恶狠狠地看向我,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眼中似乎有那么一丝心疼。
“没事,你饿了吧?没事了没事了,以后我会每天都来看你的,总有一天我会救你出去,你要乖乖的,我的血里面有药,你多喝一点,就可以快些恢复神智,等你养好了伤,我们就有办法逃出去了。”我像第一次遇见他时那样,温柔地哄着他,即使手腕痛得发抖,依然轻轻抚摸他的脸颊。
已经失去理智的风夜明扑上来一口咬住我的手腕,他脖子上的链子被拽得笔直,为了防止他无法呼吸,我整个人都贴在了栏杆上,伸着胳膊让他咬。
“喝吧,喝了我的血,你就可以好起来了。”我有些伤心,又有些高兴地看着正在吸我血的妖,以前他是绝对不舍得伤我的,有什么危险总是挡在前面,虽然有些沉默寡言,却意外的温柔。
而如今他却毫不顾忌地撕咬着我的血肉,但我不怪他,是我害得他失去自由,比起被炼妖阵熔炼的煎熬,这一点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从那天起,我开始研究如何帮风夜明对抗炼心阵,锁妖塔不能带物品进入,也就是说我无法带着丹药法器进来,每次走进锁妖塔身上都只剩一件单衣。
这估计也是为了防止有人进来劫狱吧,毕竟妖化作人形后可以用法器遮掩身上的妖力波动,但要是不能带任何东西进来,那就算有人偷溜进锁妖塔,也没办法释放里面的妖。
我绞尽脑汁,最后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药人,既然丹药带不进来,那我就把自己变成药人,药就藏在我的血液里,就算锁妖塔的阵法再厉害,也查不出我就是药啊。
“阿明,另一边也好涨……”我推了推风夜明的肩膀,原本是想拔出乳头让他换一边吃,结果他以为我是要躲,反过来紧紧按住我的背脊不让我躲开,我只能即羞耻又无奈地提醒他换一边吃。
风夜明听我这么说,这才想起还有一边饱胀的乳房还等着给他喂食,他含着乳头往外一拽,只听“啾”一声乳头从他口中被拔了出来,整个乳房都被拉长了又颤颤巍巍地弹了回去。
风夜明一把拽开另一边衣襟,那边的乳头已经不断在往外流着奶水,那半片衣襟都已经被奶水洇湿。
一滴乳白色的液体从粉色的小巧乳尖儿渗了出来低落在衣服上,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越来越多的乳白色汁水不断往外流。
“快点……你还……愣着干什么?”我按着风夜明的头,挺着胸把淌着奶水的乳头抵在他的唇上,乳汁顿时顺着他的唇角滑落到下巴。
突然乳头上传来一阵裹吸感,我别开头不好意思去看,整张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风夜明抬起头来双目血红地看着我,他从喉咙发出低沉的咆哮声,似乎是在驱赶我离开。
“阿明……你必须吃药,我会带你出去的。”我走过去跪在风夜明面前,双手捧起他的脸低头看着他猩红的双眼。
理智与疯狂在血红的双眼中彼此拉扯着,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的妖是如此的痛苦,而那群吸食他生命的人却在欢声笑语。
某一日,我突然在一本书上看见了一个偏方,当时本是一掠而过,可一个想法突然在我脑海中成型,于是我鬼使神差地拿起这张偏方,寻思良久后咬着牙根据药方配了药。
如今风夜明已经等不起了,我吃下根据偏方上的药方做成的药丸,身体里逐渐发生着变化。
“唔……”我捂着胸口皱起眉头,感受着药力在体内流窜,身体忍不住地发胀,这种感觉实在太难熬了。
可风夜明又不肯喝我的血,我该怎么办呢?
药人的体液倒是都有疗效,可……除了血液,别的体液也实在羞于启齿啊。
眼看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心里着急犹如五内俱焚,眼看着同门用锁妖塔内炼妖阵转化的灵气修炼,就像在看着这些人生喝着风夜明的血一样,他们有说有笑地用着妖的生命在修炼,那自然的姿态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寻常。
“你是吃人的犼,怎么还喝不下去人血了呢?乖,喝了血你才能好,咱们才能出去。”我把手递到风夜明面前,他却转开头去,我越是劝他越是无动于衷,最后甚至干脆远离牢门背对着我面朝墙壁,任我怎么喊也不肯理我了。
“哎……”我叹口气往外走,这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没想到风夜明才恢复一点神智就不肯喝血了。
可是丹药又带不进来,我该怎么办?
后来这只妖兽也确实成了我的“坐骑”,要不说这都是缘分呢,只是这妖兽“骑乘”起来却颇费体力。
想到往事心底不禁流过一片暖意,如今再看被我拖累得神志不清的风夜明,心里忍不住发酸,早知今日当初还不如不要遇见的好,他做他的妖,一生潇洒自由好过如今身陷囹圄。
喂过血后风夜明似乎没那么暴躁了,他松了口没再咬我,反而用舌头舔舐着我手腕上的伤口,虽然他现在还说不出话来,可眼看着是清醒了不少。
这群人看起来穷凶极恶,果子在谁手里都免不了引来一场血战,还不如给妖兽吃了,一了百了。
可我远远低估了人性之恶,这些人不仅要果子还要杀妖取内丹,或许在他们看来与其从狡猾的同类手里费尽心机抢夺仙果,还不如杀掉看起来好对付一些的妖兽,好处虽然可能不如仙果,但总比什么都没得到强,毕竟这只妖兽那么大,随便从妖兽身上拿点东西也不算空手而归。
拿着仙果的人跑了,大家就都开始围攻妖兽,我在人群之外看着被围困的妖兽,心里突然就觉得不忍,那是对杀生的不忍,我这辈子还从没杀过任何生灵。
拿走果实的人一看大事不好,三枚果子被他扔出去两枚想以此分散凶兽的注意力。
当时我正好就在旁边,果实恰恰就落在我的手里,你说这算不算祸从天降,一部分修士盯上了我,而凶兽还在追第一个摘果子的人,显然第一仇恨拉得稳稳的,那人不把所有果子扔掉是不可能脱险了。
而我修为低微,双拳难敌四手,当时脑子嗡的一下想也不想就朝凶兽追去,好在当时身上还带了张神行符,贴上符咒后便可瞬息神行千里。
可当我第一次走进锁妖塔看见风夜明时心里又惊又怒,师门居然为了最大限度的提取妖力,用炼心大阵刺激得风夜明妖性大发,如今我的妖已经心智混乱根本认不出我是谁了。
“阿明……”我走到牢门前痛心疾首地看着被铁链拴着脖子和四肢的妖,对方在听见我的声音后立刻扑了上来,仿佛毫无人性的野兽双目赤红,龇牙咧嘴地冲我咆哮着。
铁链被扽得笔直,风夜明完全丧失了理性,他的妖力不受控制地往外溢散着,然后被刻在地板墙壁还有天花板上的阵法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