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甯笑着走过去,与沙发里的半百男人握手,一触及分。白岁山做跨海贸易的,涉及香港与南海,发家虽然不太干净,人却很豪爽慷慨,所以回到大陆也很吃香。
“盼您一次真不容易,苏小姐。”
“您的年轻一定是施了魔法。”他恭维道。
苏甯捂着嘴轻笑,指如青葱,肤如羊脂,神情中充满了浪漫的天真。
“您刚才在看什么,如果有您认识的朋友,那我再加一份也无妨。”
可也无端显得毛骨悚然。
这是一匹死去的马,死了还在苦苦求生,却成为外人欣赏的静态艺术品。蔺远有点窒息,他看着这匹马,无端想起了自己……
“mikki?”展览策划人指间夹着一叠漂亮的烫金请柬,他晃了晃,将对方目光吸引过来。
艺术展名不虚传。
ja兴致勃勃指着一幅标本作品朝好友喊:“我就说吧,mikki的作品都是最棒的!这副作品叫,由一千多块马的骨头拼凑成,是不是特别震撼,特别有意境!”
蔺远失神了一瞬。
苏甯对他的上道很满意:“麻烦您了。”
看见苏甯似乎要离开,助理杨湾急忙附耳低声道:“白先生在那里等着您。”
“他又加码了?”
“一共是一百四十八份,还算上各自的家属或女伴,没问题的话,我就发给他们了。”
这是一次难得的慈善晚会,表面上是熏陶情怀的艺术展,背地里弥漫着资本家带着腥味的金钱交易。当然,只有特地受到邀请的客人才能参加。
策划人的目光艰难地从对方时光不老的容颜上挪开,心里既羡慕又畏惧。
整幅作品色调苍白,黑线勾勒,楼顶天台攀着马的前蹄和头颅,身体悬空,随时都要掉落。
底下就是万丈深渊。
这副作品足有三米高,成人两臂都环抱不过来,屹立在展厅中央格外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