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蒲翼松开他,靠坐在一张空桌旁,“你小子当时看我的眼神就不一般。”
蒲翼将身上的白衬衫松开两颗,拨乱头发,一只脚搭在桌沿,痞痞地看着他道:“很久以前,你就想跟我在这做了吧?”
蒲翼带着陶晚瑜,在学校后门处找了个矮墙,灵巧而熟练地翻身而入,陶晚瑜勉勉强强在蒲翼的接应下,回到母校。
看着熟悉的地方,一切恍如隔世。
蒲翼领着陶晚瑜往深处走,渐渐的,深藏在陶晚瑜心中的景象逐渐清晰,蒲翼竟是将两人带到了那处废弃图书室。
两人搭乘快车,来到山峦之内的小县城,他们相识相知的地方。
“蒲哥,你经常回来这里吗?”陶晚瑜紧跟蒲翼,打量夕阳余辉下,陌生而熟悉的街道。
城镇化使这个小县城失去昔日的繁华,年轻人都走了,只留下色彩斑驳的街道,耄耋老人和稚嫩孩童。
“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什么地方?”只要蒲翼不离开他,带他去死他都甘愿。
“秘密。”
陶晚瑜开始紧张不安,面红耳赤,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嗫嚅道:“我、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我、我们还是走、走吧……”
蒲翼回头,笑他的胆怯,拉起他的手,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走进去。
里面的陈列仍跟记忆中的一样,凌乱的桌椅,满地灰尘,沉闷而刺鼻的气味。那是一股腐朽的木头,死去的虫螨,浮动的灰尘混合而成的气味。
蒲翼摇头,淡淡道:“高中毕业后,我也是第一次回来。”
陶晚瑜默不作声地跟着蒲翼走,不知道蒲翼想干什么。
街道尽头,是他们的母校。作为当时县城里最高大雄伟的建筑物,即使早已停止使用,那座庄严的建筑仍站在那里,像一个忠心的守卫。
第二天,陶晚瑜从早上就很兴奋,一直用期待地眼神在蒲翼身旁转悠,蒲翼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等着那只小狗耷拉耳朵。
终于,吃完午饭后,蒲翼从房间里拿出一个包,对垂头丧气在洗碗的人道:“我们等一下就出发。”
陶晚瑜抬头,立马兴奋起来,快速洗完碗筷,整理好自己,屁颠屁颠地跟在蒲翼身后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