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望向青衣女子,看到她从内心里发出了愉悦的笑声,自己也跟着笑了笑。
“你的那位就是他呀?”眼睛示意着船上的男子。
青衣女子含羞着点了点头。
此时。
船头站着一个戴着蓑帽的男人,遥望路的尽头,像是在等待着什么。风贯穿着树林发出簌簌的声音,听着有些渗人。
不多久, 远处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啵。”的一声。
被红莲内焰灼烧的魔胎已接近尾声,漆黑纯净的胚胎飘了出来,绕着干登调皮地转了几圈,乖乖飞进了她的手里。
“走吧。”
“快住手,八弟。”
祝英台见到这样的八哥,心里十分慌乱。竟是直接转身跑向了树林。
天空中开始弥漫着黑云,闪电雷鸣穿插其间,眼看就要落下雨来。
英台被看的倒吸了一口气。
八哥舍不得打英台,只能用自残发泄出心中的痛苦。
“啊...”皮肉做的拳头一拳拳地打在他无力拖动的小船上,“咚咚”直响,很快就留下了一个个血色的印记。
其他人快速上前, 将祝英齐拦了下来。
“八弟,你,你冷静点。”
“放开我。”
魔身渐渐被天道所制约,都是自己造的。
“登登,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器灵也不想养小孩了,不定数太多。
干登坐到沙发上,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客厅的地上,她捏了捏滴水观音翠绿的叶子,眉梢微挑。
“你让开。”英齐抬手甩开了一直以来最宠爱的妹妹,向前跑去。
“良玉,良玉,良玉。”
“良玉,你为什么要走啊,你告诉我。”
毅然决然地登上了小船。
船上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将黄良玉从码头上扶了下来,待她站稳后,立马动手解开了锚绳,脚往岸上一蹬,船瞬间离岸而去。
祝英齐狼狈地从骏马上滑下,跌跌撞撞地向着码头跑去,口中不停喊到。
“你快走啊,听见没有啊。”
突然,远处传来了众多的马蹄声,让地面微微震动了起来。
“不准走。”男人的声音声嘶力竭,努力地挽留着黄良玉。
英台见状,从左手腕上捋下来一只鎏金手环,塞到了玉姐姐的手里。
“这是我从小贴身带着的,留给你当个念想。看到它,就像看到英台一样。”
说完,又开始催促着她赶紧离开。
“英台...”她向着红衣女子跑了过去,双手拥住了她。
别离的伤感支配着她,晶莹的眼泪顺着白皙的脸颊流了下来。
“不哭,不哭了...你就要跟心爱的人去过好日子了。”
他确实感觉到了姐姐的不同,不管从做事果决,还是行为举止,都不是他所熟悉的姐姐。
所以他才敢...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享受欲望放纵带来的快感。
现在,一切都完了。
“嗯。”
“别等了,快上船吧。”用手轻轻地推了推她的身体,让她顺着力道小跑了起来。
跑了几步,青衣女子突然回首望着她,眼里饱含泪水,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说。
只见一位身着红嫁衣的盘发女子拉拽着另一位打扮普通的青衣女子,向着岸边奔跑而来,时不时还回头望去,神情紧张。
看这情形,大概是正被追赶着。
“小玉。”船上的男子激动地喊着。
*
曹娥江渡口。
湖边大风刮的厉害,水岸边停靠着一只乌蓬小船,檐角的两盏朦胧烛台随着水流的波动,来回晃荡。
“不养孩子就行了,直接把他塞到一个三观已定的正常人身体里。”
一个人的性格,主要受到先天条件和后天家庭的影响。先天条件既然已经定了,那就改变它周围的氛围。
这时。
危急关头。
竹林间有红烛飘摇,英台披着红盖头,一路向着烛光跑了过去。
“八哥。”
“八弟,你疯啦。”
“哥,你别这样,你吓坏我了。”
“八弟。”“哥。”
“你别这样,玉姐姐会幸福的,你该祝福她呀!”
听到这句话,祝英齐冷冷的看了英台一眼。
无论他怎么挽留,小船还是渐渐地远了去。
倏地转身,将公裳往后一甩,挽起袖子,想将岸边的船挪到水里去,他要追上黄良玉问个明白。
但是船身再窄小,也不是他一个人能挪得动的,船底在青石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良玉。”
英台抬手挡住了八哥的去路,用力地攥住了他。
“哥...哥,你如果真的为玉姐姐好,就让她自由吧。”
“走啊,快走啊,快走。”英台用力的推搡着黄良玉。
“良玉...”
黄良玉回头,复杂地望了祝英齐一眼。
“你快走吧。”
玉姐姐含泪望着英台,倒退着脚步慢慢往后挪去。
“英台...”
英台耐心地安抚着她。
“开开心心地走吧。”两人分了开来,英台抬起右手抚去了她的眼泪,哽咽地说道:“玉姐姐,我们姐妹今日分别,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见面。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幸福。”
悲伤让玉姐姐难以自禁,只一个劲地在那里流着眼泪。
干登见他心如死灰,眼神渐渐变得空洞了起来,忽地没了耐心。
直接招出业火红莲,将他揉回了胚胎,放入内焰里焚烧着,这罪孽都快和白斯年差不多了。
虽然杀的都是该死之人,但不管什么原因,在小世界杀多了人,总是会不断积累业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