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是为了东戈的那批人牲”谢无蕴仰头把后脑勺轻靠在沙发上,眼睛仿佛看向了虚空像是陷入了回忆。
谢家被路家灭口之后,谢无蕴因着路言之,没有被路圣柏杀死,只是被路言之打了一枪,濒死之际被送出国外,被自己家的姑姑——东戈国的二王妃接济疗伤,更改了国籍,索性他各方面天赋极佳,又有对西亚国有灭族之仇,所以很快在东戈国取得一席之地。这次作为外使到西亚国访问,表面上打着外交利益往来的情报,实际一直以来暗地里派了不少眼线过来。
他一直颇有野心,看着那么多人死在面前,当初在自己醒来时,摸着心脏的伤口,莫大的痛苦笼罩了他,就暗自发誓,总有一天,这些人一定会死在他手下,那些不公的、无处洗刷的冤屈一定会重见天日。
“待会不想爬,手疼,膝盖疼”路言之蹭到旁边谢无蕴旁边的沙发,一边给自己的膝盖做按摩一边问。
“不用,待会我抱你出去”谢无蕴掏出一张纸巾,把路言之正在给自己做按摩的手拉过来,把上面的汗水擦干净,然后细细盯着路言之的眉眼。
路言之表示只想自己走出去,但一看就觉得这人恐怕有话要对他说,而且不是什么好话。
一有些路言之忍不住犯了一些恶心,最后他实在太累了,于是谢无蕴叫安九准备了一间休息室。
休息室就在做敏感度那间的旁边,偶尔看见有引人员领着一队浑浑噩噩的女孩进去,然后被传送到其他地方。
但是他没有看到路生的妹妹,这里实在太大了。
“计划不变,加速实行。”
“我们的新入的少女,这些少女先是会被注射最新研发的药水,控制住她们的思维, 她们会变得乖乖听话,再由人工做第一道身体基本形态初筛,剔除掉那些残次的,进入下一步的,由分析部的做具体分析,分好等级。这次为东戈挑选的额都是我们等级最高的原货,只有这些高等级的原货们,才能到这接受教育。”
路言之看到,在这一条生产线上,那些穿着白色大衣的工作人员们,少女们被放在类似妇科的检查椅上,被奇怪的仪器放入下阴,后穴,旁边的屏幕上会读取到敏感程度,湿润程度,适宜生育等情况。
安九解释道:“下一步,这些有了数据的少女们,被传送到育花房分不同地方,就是根据第一步的数据进行分类调教,把各类敏感度提到最高,或者根据最强的那一项,做到极致。最后,这些商品们会打上后花园标签送往各处“。
路言之只好抬起头看向谢无蕴眼睛,在谢无蕴的目光中,狠心的把手抽走了。他再次对谢无蕴小声说了抱歉。他太清楚路谨之的手段了,所以在他心里觉得无害的谢无蕴反而成为了他能舍弃的对象。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愿手持白刃,对向你的父兄吗?
“如果他们确实有罪,我会平衡好着一切的”
“路言之,你别忘了,我才是路家的掌权者,你别忘了你那在老家的老母亲,你不会真的指望路圣柏护着你吧,你也知道你从小是什么情况。”
说完立即退到两步之外的地方,似笑非笑看着他们。
这番话说得很直白。提到路母,路言之的骄傲像是被击垮了,他的身体一下弯得像根风中的稻草。
这声音路言之太过于熟悉,正是那些恫吓的,嘲弄的,欺辱的场景汇织而成。这人正是路谨之,自己名义上的哥哥。路谨之从小营养过剩,长得高,这种身高的差距让路言之受够了压迫。偏偏这人长着极其狭长的眼睛,看人时极其深情,实则内里一肚子坏水;对外一副正派模样,路言之深受其害,只觉虚伪。
在这里见到路谨之,是路言之万万没想到的!
“你谢无蕴当年没死,真是我路家的遗憾。”路谨之这话冲着谢无蕴,带着满满的恶意。
“我现在还不能走。”路言之试图解释道,
外面又传来了一些略带凌乱的脚步声,他和谢无蕴从从休息间的窗户向外看,又看到又有一队少女被领着进来,她们表情淡漠,眼生呆滞,明显的被控制住了意识。
那队少女走进旁边房间测敏感度。
路言之当然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我愿意这句话仿佛就抵在嘴边,但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路言之就坐在谢无蕴身边,和他手臂贴着手臂,大腿贴着大腿,他把头转过去,和谢无蕴对视,眼睛有些惊讶。他想把手伸出去触碰谢无蕴的眉钉,然后说我愿意。
但是他们之间,已经不是从前了,中间隔着太多的东西,当谢无蕴说出想带他走时,他无可避免的有一瞬间的迟疑,伴随而来的是疑惑和不解,往哪走?去哪里?为什么?当这些疑虑浮上心头时,路言之就已经明白,他没有了那种毫无保留信任他人的能力。
这是谢无蕴今天第二次对他说快了,第一次是安九来了,第二次快了,是指真相吗,还是指自己不用再装了?
”到了,大人,这里是c-5区,是后花园育花房,送去东戈的人,在这里接受教育,c-5区主要是对少女们的教育中心。”安九扫了一下虹膜识别,大门缓缓打开。
是扑面而来的麝香味,以及细碎的,此起彼伏的呻吟,密密麻麻。这些东西像是组成了一阵风,路言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身上的汗都干了。
那之后,他的心开始坚硬,他开始慢慢觉得,让一个人痛苦,不是杀了他,而是摧毁他的信条和准则,让他看着所爱之人低入尘埃。
“言之,你都看到了吗?西亚贵族所做的恶。你还记得吗?现在所做一切,已经完全违背了当初的宣言,那些人一开始就是带着民众的依赖上了台,可是当他们盘踞高位之后,他们立刻背叛了民众,放弃了当初的承诺。只有当民众做出流血、呐喊时,才能施舍般的给出半分让步。”谢无蕴一字一句慢慢的,坚定的说:“西亚该变天了,我想带你走。”
西亚该变天了!
果然,这人立马就问“你那里也疼吗?”
路言之内心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谢无蕴是真的想关心他,还是抱着恶意的打趣或者性骚扰。
“你来到这是究竟为什么?只是为了东戈在西亚买的奴隶? ”路言之一开始来这就是为两件事,第一件就是为了谢无蕴,谢家那么多的人死去,谢无蕴又被自己打了一枪,这个人回来怎么会无动于衷,沉默和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惧;第二件就是路生的妹妹,现在暂时没有见到,只有等回去再合计。
他们进休息室,安九的通讯器响了起来,接完之后向谢无蕴说了失陪,要去接待来后花园检查的重要人物,先失陪一会,吩咐下人等他们休息好再带他们参观。
安九一走,路言之长舒一口气,一路上两个夹子把乳尖夹得生疼,他立马把转过身背对谢无蕴把胸上的两个夹子取了,把脸上面具揭开抹了一把汗,没有纸巾,拿手背抹的。
“言之,过来”谢无蕴现在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拍了拍旁边的沙发。
“而根据东戈这次的要求,订了一批生育率强的女性,我们除了满足这一需求,挑选出来的都是易受孕的女性”
易受孕?据路言之所知,东戈国的男人一向对男人的屁眼非常感兴趣,所以西亚国也是东戈最大的代孕国之一。所以这次这么多易受孕的女性,最终的目的,是为了生育?
安国又带他们又看了这条生产线上的一些地方,包括口腔灵敏度调教,吞精,阴道和后穴的开发,电极刺激......,由于去东戈的这批要求易受孕,所以特别加了一些扩张类教育。除了这一些,还有一些理论教育,比如什么体位下最容易受精......
言之啊,在尚未出刀对着你的父兄之前,你已经先我选择了他们,你从来没有尝试选择过我。
谢无蕴走出房间,眼前是忙碌的如同工蚁一般忙碌的后花园工作人员。
安九站在后方半步询问:“大人,还要继续吗?”
路谨之用这一套总是百试不爽,但是路言之总是无力招架。
他不得不小声和谢无蕴说了一声对不起,就如路谨之说的,他能不顾自己,却不能不顾老家的母亲,他低下头就朝路谨之走过去,却在转身的那一刻被谢无蕴拽住了手腕。
“你走了我再也不会原谅你,小骗子。”谢无蕴气极了声音包含着怒气,这本该是他马上就能得到的人,这次放手就很难再抓到他了。
“不劳你路家费心,人各有命,这人呢,该死的人总会死,该死的可还在这站着呢。”谢无蕴一声冷笑,差点没指着路谨之的头说他该死。
“吃里扒外的东西,过来我这边。”路谨之也不和谢无蕴正面对峙,转头战火就烧到路言之这里。
不等路言之反应现在这个场面,路谨之及其迅速大步跨来他身边,一把薅住他的头发,脸贴脸在他脸边耳语道:
在这之后又是三两个轻微的脚步,随后是休息室房门被重重推开的声音,还有略带愤怒的质问。
“哼!你想带谁走?我路家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路言之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反射性打了个寒战,慌乱中他摸了摸脸上的面具,摸了个空,这是他才反应过来,刚才擦汗,他把面具取下来了,现在他脸上空无一物。路言之把手放在沙发上摸索,果然摸到了那副面具。
谢无蕴看到他亮晶晶的猫眼,看到他的右手动了动,然后看着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子一暗,把那只想要触碰的手收了回去。
为什么要拒绝呢?
“我明白你有顾虑,但是,言之,西亚接下里可能会政治巨变,路家身居高位,我害怕你难善其身。“
“我们的每一个产品都是经过精心培育的,只有经过最完美教育的物品,才能胜任最残酷的环境”毕竟没有比后花园育花房更恶劣的环境了,安国九想。
路言之跪坐起来看那些“产品”,是一个个被禁锢的少女,伴随机器轻微的嗡鸣。
里面这些庞大的机器们各司其职,组成了像是一条生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