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总太客气啦,都是应该的。”贝缪尔状似无意耸了肩膀,笑着天真有邪,“只是帮有些人善个后咯。”
小孩子是太累了,讲话图省字。这让季天蓼不清楚他说的“没人”,是说自小就没疼爱,除了这个同城的叔叔也没人可以孝敬,还是说除了他就没人来照顾盛启泽了。
哪种理解,都算不上让人好受。
季天蓼默然出了病房,撞到探头探脑的贝缪尔:“怎么样呀,要见一见吗?我请的医生超厉害的。”
季天蓼平淡道:“可以,我把他助理号码给你,你们对接。”
贝缪尔却不愿意:“干嘛呀,我好难请的,不说你是我最好朋友,人家才不接的……你见都不见,这就当甩手掌柜啦?你不自己来就算啦。”
按照常识判断,分手了还管闲事,这是一副极常见的烂牌。翻白眼想说各人生死有命,但季天蓼最终还是松口:“哪家医院?”
他巴掌大的脸上有个秀气高挺的鼻子,特别是仰面看人的时候,任何表情都会打上太甜蜜的烙印。
但显然季天蓼现在没心情观赏,也没听进去贝缪尔小声补了一句:“好像……还是季女士以前同学哦。”
“嗯好,麻烦了。”季天蓼顿了一下,又看着他说,“劳驾得很。”
心软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尤其是看见守在病床前的盛宸宇。
季天蓼削着苹果,一直没抬头,最后眼皮才往上一撩:“没看出来,还挺有孝心。”
盛宸宇熬红了双眼,嗓子哑的:“那不也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