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用完,学姐表示她要开会,让我们可以先去琴房随便弹点什么,彼此熟悉一下。
久违地坐在琴凳前,我郑重的抬起手,先是生疏的调音阶段,88个琴键如整装待发静候军令。
翻了一页琴谱,这正是我曾经最熟悉的曲子,手指如蝶一般在琴键上翻飞,我难免会回忆起很久以前的过去。
在那杜筝犹豫的时候,我也在观察着他的模样,微长的碎发让他看起来有几分温柔,眉眼秀气,身姿挺拔,一看就是那种最受老师们喜欢的优等生模样。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总让我有一种格外熟悉的感觉,但是细纠下来又没什么熟悉之处。
我最终只能将这种错觉归结于好看的人各有相同。
公主趴在桌子上,把自己卧成了一个脏兮兮的吐司面包,她懒洋洋的睨了我一眼,用那破锣嗓子喵呜地叫了一声。
我伸手,在公主的鼻子前悬停了一会,她漫不经心地嗅了嗅我的手背,叫了一声,我这才放心地摸摸她的脑袋,捏捏她的耳朵。
和公主玩的时间很愉快,其实有的时候我觉得是我需要她,而不是她需要我:就像现在,她在学姐家里吃的是进口全肉猫粮,隔三差五可以开一个罐头;但是在我家,只能吃廉价猫粮和菜场上的廉价肉类以及偶尔我发了奖金才能给她开的一两个罐头。
那时的我还有梦想,关于音乐,关于爱情,关于灵魂深处的肯定与依附。
琴曲越弹越顺,顺利地好像我从来不曾讲将梦想拿去,换二两酒钱,搏一生冷淡。
突然,一个错音恰挡在了琴曲最高昂之处,一如我惨淡的人生。我睁开眼睛,手腕微微颤抖,还是不行,我想。
学姐见我们还在客气,温和地将我们叫到餐厅,住家阿姨已经备好了我们中午吃火锅要用的菜。
一顿饭吃下来,我发现这孩子似乎胃不太好,吃的甚至和学姐差不多,红白两个锅他只吃了一次红锅,还是我不知道,给他夹的菜。
微辣的口味却让这孩子脸红了许久,大饮了几杯茶才终于缓过来。
和公主待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学姐什么时候结束了授课我都没有听见,一抬头才发现学姐和她的学生站在客厅处看我逗猫看了有一会。
我起身,伸手:“佘除。”
那孩子似是犹豫了一会,才伸出手,和我握手:“杜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