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都得叫他去做。
弃尸一般是包含在套餐里,免费提供。吃这点亏不算啥,可金主上次玩奸杀,留下的尸体特别恶心,肠肚屎尿流满床,甚至连眼球都被肏出来,挂在眼眶外面——他压根不想接这活儿啊!
于是,当做没看见,照原计划行事。
狗儿踩着睡裤继续乱扒,云越无奈,摆腰,撞开对方。
但那畜生似乎对主人的屁股产生了兴趣,突然用狗头抵住臀瓣中线,整个朝前拱!前凸的吻部硬挤进股缝,鼻尖紧贴会阴处,柔嫩的肉唇被顶得朝内凹陷!
云越身体一僵!
“别、别别……”
脖子被绳索吊着呢!
硬拽压根不行,稍微动动,都觉得勒。
云越简直要哭出来。
怎么办?
他看不见绳子都是怎样纠缠的,想来想去,大概只能就这样悬挂于狗笼中,等助手回来解救自己了。
取景框内,预定被害人面容姣好,衣着洁净清爽,背光而立。透过衣料隐约映出的腰身,比金主让杀手干掉的前任同性恋人还要耐看许多。
手机跳出几条信息,是金主心痒了。
杀手飞快瞥了一眼预览:居然问临时改成绑架要什么价格?
什么时候爬进圈套里的?
他吓得赶紧将手臂恢复原位,用另一只手去松颈项上的绳套。
谁知,另一条胳膊也正穿在半个绳圈中。他这往上抬时,就感觉两臂绳索联动,分别穿过左右两侧栅栏,像织网般,把他限制在狗笼中央。
看来必须退出笼外,把托盘抽出来——
在笼中后缩不到十公分,手腕和手肘突然一紧,好像被绳套绊住了。
“嘶拉。”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云越赶紧寻找手环。
——还好没别人在,不会被谁知道自己这么狼狈地钻狗笼子……
他暗暗庆幸。
云越将绳子拨往旁边,手掌触及狗笼底面栅栏,细心地慢慢摸索,地毯式寻找。
靠近门侧的笼底搜过了,没有。
他试探着将脑袋伸入笼门内,嗯,活动空间挺充裕。粗粗往前摸了一遍,还是没有手环,正好蜂鸣声起,昭示手环掉落在笼子更深处。
不容磨蹭,手环提示音再次响起,云越抓住机会修正方向,朝那边爬。宠物房被打扫得挺干净,他一路摸索爬行,既没被硬物颗粒硌着手掌,也没不慎摁翻个食盆水碗之类的东西。
然后他哐当撞在狗笼上。
这不锈钢笼子是最近买的,他只知道是放进了宠物房,不知就摆在屋子中间。刚要绕道爬开,手环又响了,声音听起来……是在笼子里边。
——啊,智能手环被他“踢”到房间深处去了。
他想追,小心翼翼摸着墙走两步,发觉方向不对,只得放弃扶墙,改为趴在地毯上,慢慢朝手环爬过去。
狗儿在他身侧哈气。
那个手环,是朋友怕他遇到危险特地送给他防身用的,除普通的监测脉搏体温之外,更有快捷报警功能。突然扯断,只怕监控中心已经收到警讯,会立刻联络他本人。
果然,座机和手机先后响起来。
云越赶紧跌跌撞撞地摸去接听,道歉说是自己不小心弄掉了手环。随后又接到朋友关切的来电,他捂着话筒,小声抱怨狗狗半夜兴奋乱跑,挂了电话。
湿漉漉的鼻尖偶尔触及足踝,主人敏感的肌肤起了层鸡皮疙瘩,急忙往屋里缩。
看不见门内情形,他只得无奈地问:“怎么,是闯祸了,还是给你预留的狗粮不够吃?”
狗当然不可能回答。
没法子,只得自己下床,趿着拖鞋,摸索开门。
自从助手怕他跌倒、给全屋铺了地毯,他就没再听见过爱犬爪子的声响。现在它也悄无声息地围着他转,不时轻轻蹭过他腿肚,或发出轻快的吐舌呵气声。
云越躬身去探,偶尔能摸到滑过掌面的短毛。
当时他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正舔他脸。猜想是爱犬,他翻了个身,软绵绵地叫助手把狗带出卧室。
唤了两声,无人回应。
他恍然记起助手请假一天,于是自己慢悠悠爬起来,往床脚摸狗。
似乎是真的。
据调查,这个三十几岁的油画家在业界之外几乎无名,最近才偶然在网上走红。既然遭遇事故失去继续创作的能力,等热度过去,迎接他的结局唯有安静退出大众视野而已。
来访者想着,悄无声息地举着手机,直播自己“冒充他人身份接近目击者将之灭口”的过程。
对方本想把不锈钢牢笼提到盲人面前,但金主那边亢奋地一句句指示着,不准他擅自行动,反倒要求他刻意让开些距离,让失明的人自己去寻找笼子。
这兴奋点到底从何而来?
杀手不明白。
云越脸都红透了。
按他平常性子,早该厉声叱责对方,将人赶出自己家,再补上一记愤怒的投诉——他不接受任何威胁!但眼下情况特殊,他只得忍气吞声,作出无助神色:“真的?你真会删吗?”
“骗你是小狗。”
“……不就……情趣狗笼?”
盲人的回答看起来不像装傻。
杀手看看身后那一地成人用品,更觉纳闷,又打起退堂鼓。
“别紧张,我又不是坏人,只想请你演示一下这个笼子怎么玩而已。”
云越哪里肯依。
他坚持说就是挑狗笼时候错买情趣用品,此后一直闲置,没有人用过。逼急了,脱口而出:“你再不删掉,我就报警!”
“无可奉告!请你删除照片!”
“别这样,我都拍下来了——”
杀手看看剧本,后面戏路他熟!
“但我看你这笼子真用过,蓝膜都撕干净啦,又没沾上狗毛,还有清洗痕迹。用笼子的,恐怕不是狗啊?”
主人家有些恼羞成怒:“这与你无关吧?笼子不卖给你们就行了。”
暗暗鄙视金主的恶趣味,杀手咳嗽一声清清嗓子,故意把手机的闪光灯音效打开,装作咔嚓咔嚓拍了几张室内照片。
按金主提供的剧本,杀手继续面无表情朗读:“我好像听老板提过这个牌子的宠物笼,据说根本不是给宠物住的。有些客人兴冲冲订购完,一看见实物就懵逼了,哭笑不得拿来问我们收不收。”
“……不是宠物笼?”屋主茫然追问。
“对啊,是情趣用品,哈,哈,哈,哈。”
于是杀手盯着手机上的文字,念:“这么大个房间都给狗狗住吗?平时你自己收拾,还是请人收拾啊?”
盲人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助手在做,失明前也是。”
“这样啊。也对,屋子里零散玩意儿挺多,你现在看不见了,进来更不方便。”纯粹棒读,“这笼子,特别定制的吧?不是市面上常见的款式。”
他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专心改造电灯开关。
金主那边更疯了,不知想到啥,发个消息来,让杀手照自己给的台词问几句,说只要照着台本儿念,就给加钱。
这钱比绑架弃尸好挣,来访者心动了。
“哪里哪里!”
仔细看看,这屋就不像养狗的。
除了门口有护栏之外,里边连个水盆饭盆都没,也看不见玩具、狗窝,只有个空笼子。笼子的隔离网笔挺镫亮,跟从未用过一样干净。
云越听了,感到脸红,却仍不开门:“是的,我因事故失明,不便继续养它。不过我的助手带狗散步去了,你能过会儿再来不?”
“这、大概多久回来呢?我可以就在门外等吗?”
对方实在太热情。云越过意不去,只得让人进来。
“咔哒。”
他一个闪神,碰掉开关罩子,急忙捡起。
“怎么了吗?”
嗯?
平柜上盘着的那根,不是狗链吗?
没拴牵引绳,遛的还是大型犬,这助手未免太缺公德心……等一下!玻璃柜里都是些什么?
聊聊天,让对方放松警惕就行。
手上悄无声息地拆着电灯开关,来访者假装打了个呵欠,随口赞美:“你给狗狗买了好多东西啊,真的舍得退养吗?”
“本来打算继续养的。你知道,它是混一点点拉布拉多血脉的田园犬,如果好好教一下,说不定能抵半个导盲犬——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一些不太合适的事情……”
两三个月处理一次前任还不够频繁吗?
杀手装作没看屏幕,竭力回忆金主给的钱款数目,阻止自己骂街的冲动。
进入宠物间,他目光首先寻找的并非“犬屋犬笼犬玩具”等物,而是电灯开关。很好,是容易改装的款式,只要稍作加工,再把漏电保护处理掉,分分钟电死后面那个瞎子。
冰箱,冰箱是个好东西。
杀手悄悄将之打开,本想快速挑选出一盒净菜/微波炉食品下毒,谁知冰箱里干净得很,除了一些未开封的罐头之外没别的东西。
云越摸索着挪几步,说:“你走错了,宠物房在这边过道第二间。”
听见有人摁门铃时,云越其实有那么一会儿是惊慌的。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将手上的事暂停,摸索着去应门。
凭借失明前的印象,他按对了应答键。
“不好意思,这边是为您提供领养犬的收容中心员工,请问是您要退养犬只吗?”
“除退养犬只之外,您是否要同时处理其他宠物用具呢?”他假意询问,四处张望,朝厨房走去,“我们可以回收犬屋、犬笼,也接受玩具的捐赠……我能参观狗狗生活的房间吗?”
啧,燃气管道居然被埋在墙体里,这什么违章装修?
若平时,他只要随便给管道扎个孔洞,再留下简单的定时点火装置,等着谋杀对象死于燃气泄漏引起的爆炸,就搞定了。现在还得再换个法子。
还说想再尝尝奸杀的滋味?
绑架可比不得做点手脚意外身亡,至少要先把人胁迫带走,或令其丧失意识,如何躲过监控和门卫将对方运走是门大学问,从路线到作案时机都得重新规划……自己是做生意的,哪能说改就改?
何况金主从不考虑怎么处理善后,奸杀玩爽了,现场要收拾,尸体也得找地方丢。
主人叫了苦,狗却听不明白,吭哧吭哧,继续把他朝后拽。那狗爪子虽然经常被修剪指甲,却仍然足够利,勾住裤腰,将睡裤给扯垮下去,一口气剥到他膝弯处。
“等等!喂!”
云越欲哭无泪:完了,他自己爬进狗笼子,让绳子缠住出不来,还被狗扒掉了裤子……等助手回来解救他时,该说什么好?
爱犬在他身后撒欢,不时蹭蹭大腿。
云越苦笑:“早知道会困在你笼子里,还不如就放你随便乱跑呢!”
狗儿似乎听了个半懂,抬起前腿,扒拉他腰部和屁股,嗷呜轻吠着咬住他裤子,将人往外拖。
刚爬进来的时候,明明没觉得里边挂了这么多股绳子啊?
云越有些发慌,微微耸动肩膀和手肘,想从绳套中滑脱。可越是挣扎,绳子缠得越紧,而且角度异常刁钻,牵一发动全身。没几分钟,他头颈紧贴狗笼顶部,双腕分别抓住两侧栏杆,绷直的绳状物间,手臂被迫弯曲成奇怪的折线……
不敢再乱动了。
奇怪,啥声音?
用力往回挣臂膀时,他突然听见有丝滑软物贴紧发梢移动。
有带状物随他手臂伸展而往上缩短,应该是绳子的另一部分被他扯动了吧……待其收紧到贴合他肌肤时,云越才惊觉,那段绳索恰好形成一个从笼子上方垂下的绳环,套住了他的脖子!
指尖碰到手环。它原本是恰好平搁在底部三条横杆上的,重心勉强算稳,随着触碰,它往旁侧翻倒,从笼栅栏之间滑下,落到狗笼最底下的托盘里,当啷一声响。
“……”
云越懵了,赶紧用指头插入栅格间去捞。但栅栏空隙小,托盘又深,哪里够得着?
无奈之下,他只得略斜着肩膀,将上半身探进窄小的笼门。
肩部最宽处挤过来后,剩下的一只手和腰腹就都没啥问题了。笼子里感觉还满宽敞,只是绳子摆在笼子上面,坠下来好几个绳环,碍手碍脚。
爱犬发出疑惑的轻吠,在笼外前前后后观望,蹭蹭主人大腿,用牙齿咬笼栅栏。
怎么刚好弹进狗笼里了?
云越无奈,双手摸索栅栏,寻找笼门。
那扇小门倒是就在眼前,并且也没有关严实,仿佛早知道失明的人会来,特意为他留下缝隙,省去了寻找锁扣位置的时间。但事情也不是一帆风顺,他刚把手臂伸进笼子里,就被绳索样的东西勾了一下——大概是小助手拆箱后把打包绳挂在笼子上了吧。
没错,作为杀手,他是事故的肇因。
制造意外达成杀人/弃尸目的同时,他必须将过程直播给金主观看,以证明自己的实绩。也是在直播过程中,金主观察到有路人卷入事故,怀疑对方已看见雇凶做手脚的那一刻。
现在这个路人貌似失去视力,事情好办得多。
云越现在心情不算美好,但总不至于同什么都不懂的宠物闹别扭。摇摇头,他伸手摸爱犬,这回只险险捞到条狗腿,被哧溜闪开了。
“你就欺负我看不见。”云越笑笑,“等他来,我让他修理你!”
这个他,是指跟着自己学技巧的小助手还是别人?大概只有说话的人自己知道。
现在的麻烦就是,捡回手环。
若不管它,它离开人体后每两分钟都会发出好几次短暂蜂鸣,今晚别想再睡。
云越看不见,只能根据手环的响声来判断位置。谁知道,摸进宠物房后,他刚走出第一步,足尖就硌着了什么硬物,那玩意儿受挤压,往远处弹开,正好发出手环提示音。
云越试探着往屋内走了一步,很好,没踢到什么东西。
他转身再唤:“进来吧,我都在里面啦——啊!”
扭身时,手臂随便一晃,好像挂到了什么类似门把手之类的勾状硬物,智能手环被扯断,掉出去了!
“来来来,这边。”
他轻唤着狗儿,引它往宠物房去。
摸到敞开的房门,推开虚掩的护栏,云越侧身给爱犬让出一条道,示意它进去。但它只在门外打转,轻轻拱云越膝窝,说什么也不进门。
犬尾从指间滑过,他扑了个空。
这狗还算懂事,不会胡乱吠叫扰民,但它通常是被关在宠物屋护栏内的,今天怎么会跑出来呢?
按按手环,电子音告知云越现在是深夜,助手至少几小时后才会回来。
另一方,云越也心慌得很。
自从失明,他极少踏足宠物房,唯一一次进来是在前日深夜,谁料竟意外留下惨烈回忆,恐怕终身难忘。这件事让云越严肃考虑是否要退养爱犬,如果真送走它,他今后应该也不会再动养狗的心思了。
现在,每深入一步,他都无法自控地想起自己经历的事,心跳加速,指尖发抖。
杀手差点没被这台词给闪了舌头。
“那……好吧,笼子在哪里?”
云越勉为其难地答应,伸手向屋内,慢慢摸索。
他悄悄给雇主回消息:“老板,要不算了吧?这网红古里古怪,绑去你那边不安全,弄死他比较好。”
金主却说:马上就成了,不信你看着。
杀手便又上翻台词,继续念:“一个笼子而已,你钻进去玩玩,我就删照片,谁也不告诉。”
此言落地,两人都愣了愣。
云越反应过来,不等对方退缩,赶紧改口:“不是!我没、我不会报警!刚、刚才说着玩的,你先把照片删掉好不好?”
杀手却起了疑心,问:“你知道我拍了什么吗?”
心里一阵轻松,他终于找到了平时闷不吭声干狠事的感觉,驾轻就熟地半眯起眼,威胁道:“如果不小心发到网上,可不知会被人传些什么难听的话喔?”
“你!”
说话间,访客搞定了开关的改造工作。后续还需拆除漏电保护设备,但他抛之脑后,走到笼子旁,专心按金主的剧本演。
访客见门开了,连声道谢。
抬头,便见屋主身穿宽松家居服,手指缩在袖口,满脸写着愧疚无奈。被让进客厅的时候,他顺便悄悄抬手,往那双明亮却无焦距的眼前晃了晃。
云越的眼睛看起来太正常,任谁都会怀疑,是否真正目盲。
“你干什么?”
云越一听,立刻生气地表示抗议,扶住护栏,试探着伸手来拽他。
杀手轻松避开,念台词:“我不做什么啊,就、没咋见过,好奇这玩意儿究竟怎样用。是你、还是你助手钻进去的啊?”
杀手按金主标注的那样笑了笑,但并没有体现出粗心大意的冒失性子。
他继续念:“这笼子专门按人的体型设计,笼子里边有机关,会把人身体卡住,固定成各种姿势。用在狗狗身上,也太奇怪了吧。”
云越听得脸都红了,急忙辩解:“啊、这个!可能是助手,他买错了,不好意思跟我说……”
“……”
云越不吭声。
他显得有些局促,鼻尖泌出细汗。
他皱眉,为让自己感到踏实,扭头询问盲人:“你助手什么时候回来?”
对方摸着手环,毫无戒心地回答:“才刚出去不久,大概还有半小时左右。”
时间倒还挺充裕。
倒是笼子旁边,丢着……避孕套?
竖在旁边的那排是按摩棒?还大小好几个型号?鱿鱼须形状的那根也是假阳具吗?
横放的那瓶该不会是润滑液吧?
云越在屋外问。
杀手心里直犯嘀咕,糊弄起来少了些底气,匆匆答说:“没、没啥!我觉得你这边东西挺多,要不先列个表,拿回去让老板估价?”
对方腼腆笑笑:“那麻烦你了。”
一整只拉布拉多标本!
不,看眼睛,应该是模型?毛绒玩具?旁边还放着些狗爪子、尾巴之类的道具。
——狗住这屋,能被吓疯吧?
云越声音越来越低,脸也红了。
杀手没在听,他敷衍地“喔喔”两声,眼四处瞥。
柜子上面挂着件拉布拉多卡通造型的连体睡衣,衣服外面有与狗毛一样的短毛覆盖,兜帽上还缀了两片耳朵。
“后面那个瞎子”右手握住左腕,看起来有些紧张。
杀手定睛一瞧,发现他左腕戴了智能手环,或许兼具保健与保安功能,猜他大概是对于放陌生人进屋感到不安。
这还不好办?
对方便退回客厅,再往他指的方向去。
手机信息一条条蹦出来,金主发春般嚎“声音好好听”“我想干得他喊爸爸”“我这辈子就求你一回,开个价”“咱合作那么多次,你就不能帮我实现小小心愿吗”。
——你心愿太多了!
“是的。”
云越下意识答了句,继而又提出质疑:“但我还没给你们去电话,你怎么就来了?”
“我们一直有关注被人领养的犬只情况,您对网友表露出退养意愿,并说今天就要联络我们……请问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