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没有来由地暴躁了起来:“什么叫不喜欢?我要是不喜欢我还要来哄你?”
他无计可施般抓住钟皇后的衣领,伸手去掀他的面纱作势想要亲上去。
“不准掀!”钟皇后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赶紧伸手按住面纱,慌乱地说,“你要是敢掀我们就彻底完了!”
陛下死死抓住钟皇后的胳膊,语气沉沉:“朕不许你出宫,你就不能走。”
“留我做什么?你那群妃嫔还不能满足你吗?”钟然气道。
陛下:“他们是他们,你是你。”
“哈?”钟然冷笑一声,“你不会以为我在意这个吧?”
“我才不喜欢你,”锦衣华服的少年昂起下巴,骄矜得不可一世,“傅译,你最好记住,从一开始就是我看不上你,到最后也是我先不要你的。”
即使隔着面纱,看不见他脸上的神色,陛下也能想象出那张漂亮得足以令满室珠玉黯然失色的脸。
他这副神情多少叫陛下心里发憷,但话已经说了出去,此时再反悔怕不是要把钟然搞得更生气,于是他硬着头皮道:“是。”
钟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似乎终于有了点笑意,尽管这笑意看起来像是因为陛下即将迎来的的痛苦而生的。
“好,”他说,“那就试试这个吧。”
陛下头痛,只以为钟然是又开始吃醋了,“别闹。”
“我没闹。”钟然冷冷道。
“陛下不会忘了吧,我当初就是不愿意进宫的,而陛下自大婚那一日后就对我也不太满意了——你我二人本来就是怨侣,我自请出宫不是正好遂了陛下心意?”
他刚刚只是大略地瞟了一眼那些淫具,床帏中又昏暗的要命,根本看不清那些具体是什么东西,但是应该不会是什么太折磨人的吧。
第一样是条细细的冰凉金属链,钟然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把那链子连接的细细镣铐挂在陛下手腕上,又将另一头固定在床头:“我记得陛下好像很喜欢链子,之前跟柔妃就玩过这个,果然是看着挑的吧。”
这话里的阴阳怪气几乎是快溢出来了,毫无掩饰,陛下心里发虚地说:“我真的随便挑的。”
而陛下身下,更是已经被一根滚烫坚硬的东西抵在了腿间。
一阵天旋地转,陛下很快被钟皇后掀翻按在了床上,耳畔是急促的喘息,两人都已经有了反应,在昏暗的床帏中用目光捕捉对方的轮廓,急切地渴求着发泄欲望。
“你自己挑,”钟然恶狠狠地说,“挑两样吧。”
他记得钟然这里的润滑用的东西都是放在床头暗藏的格子里,往前几次钟然都是顺手就能摸出来,没想到他自己去摸的时候却只摸出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些是什么?”
钟然飞快地瞥了那些东西一眼,“是他们送过来的东西,就是……那个的时候用的。”
他目光躲闪,有点别扭。刚刚那么大架势、一副铁了心的模样要出宫走人,结果莫名其妙没几下就被陛下给哄了回来,颇有点像争风吃醋撒泼耍赖来争宠的后宅姬妾,好像他摆出那副样子来就是等着陛下来哄的一样。
然而陛下现在似乎已经领会到了一点驯猫的诀窍,只是顺毛,绝口不提那些会触及到钟皇后自尊的雷区,所以还能让钟然自欺欺人地忽略刚才的事。
比起那些,陛下此刻的主动才是更值得在意的事。
不等钟然发怒,他便赶紧安慰:“你就算毁容了,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美人在骨不在皮。更何况,我喜欢你,也不只是因为你长得好看。”
钟然看起来对这番甜言蜜语嗤之以鼻,但是却肉眼可见地被哄得又软化了三分。
于是陛下趁热打铁,拉着钟皇后的袖子把人拉到床边,伸手去解对方衣带,钟皇后羞恼地按住陛下的手:“现在还是白日里,陛下这是要白日宣淫吗?”
陛下歇了几天,养好了身体后便得到了钟皇后请他去皇后宫中的消息。
在陛下被孙继远袭击的那天,钟然跑出来找人,结果不知怎么的昏了过去,被人送回了宫中。这几天以来,陛下好几次想去看钟然,都被拒绝了,但说是身体有什么大恙,钟然又不肯让御医去当面诊治。
于是陛下立刻便去找了钟然。
陛下皱了下眉,轻轻吻在钟皇后手背上,小声道:“有什么不能看的,你长得又不吓人……不是挺好看的么?”
不过是一个落在手背上的轻吻,钟然却像是泄了气一样,再也没办法像刚才那么坚定地说他要走了。他不甘心地冷哼了一声,“你果然……只是喜欢我的脸而已!我要是毁容了,你是不是就巴不得把我送走了?”
陛下无奈:“你伤到脸了?”怪不得又是不肯见人又是要闹出宫。
“……”陛下摆出无赖的架势,钟皇后一时不知怎么应对,被一口气梗在心口,恨恨地别开脸不再看陛下,“傅译,不要让我觉得你恶心。”
“你的心怎么样我不管,你的人必须是我的,”陛下说,“我不准你走。”
钟然试了几次都没能把手从陛下手里抽出来,他忍无可忍地说:“你又不喜欢我!你留我做什么!”
他沉默地看向钟然,时间长到钟然都快以为他走神了,这才听见他说话。
“朕不许。”
钟然顿了片刻,径直朝他走过来,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走:“我只是通知你罢了,今天我就要出宫……放手!”
他说得太过坚决,陛下想起自己曾经的表现和那群一个一个弄进宫来的野男人,明明有好几个也不是他乐意弄进宫的,但他还是不由得心虚起来。
钟然是被他强娶的丞相公子,长得漂亮又骄傲,两人初见时陛下只觉得好像看见了只浑身炸毛的矜贵猫咪。他们两人相识得早,钟然几乎只在最开始不轻不痒地挠了陛下几爪子,然后就变成了温柔懂事的猫猫,但那时陛下也被外面的那群妖艳贱货迷了眼。
“钟然,”陛下咳了咳,干巴巴地解释道,“你是皇后,他们都越不过你。”
从陛下的角度看不清他拿的是什么,只看见一抹金色,但钟然的另一只手已经探向濡湿的屄穴口,温热纤长的手指强硬分开肉唇,将隐藏在女屄口上端的那颗阴蒂剥了出来。
“挑第二样吧。”钟然没有搭理这句解释。
陛下的手悬在那堆淫具上方半晌,生怕又摸到什么让钟皇后醋意横生的东西,只好自暴自弃地喘息着说:“……你来挑吧。”
钟皇后却没有欣喜的神色,“真让我挑?不管我挑了什么陛下都乖乖用?”
陛下知道理亏,只好听话地去挑,但他被按在床上的姿势无法看清那些淫具,只能支着手肘去看。还没撑起身子,陛下便被钟然重重地按回了床上。
“就这么挑,”钟然说,“这可是惩罚,又不是为了让陛下快活的。”
于是陛下反手去摸。
“你想用吗?”陛下问。
钟然没有说话,抓着陛下袖子的手却动了动。
陛下叹了口气,伏下身轻轻啃咬着身下之人的喉结,不出意料地看到钟皇后的脖颈红透了,喉结被涎液染上水光,不安地上下滑动,像是在艰难地忍耐着。
陛下把钟皇后推倒在宽大的床榻上,也跟着上了床,双腿分开跨坐在对方腰间。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钟然好像有点紧张僵硬,都不敢看向陛下,手指却悄悄地抓着陛下的衣袖不放开。
陛下当是他真的还在生气,只好让衣服仍挂在身上,衣襟大敞地做事前的准备。
陛下说了声“不要紧”,反手将床边厚厚的帷帐束绳扯掉,顿时昏暗了下来,两人只能看到对方的轮廓。
“现在不是白日,可以宣淫了吗?”
环境暗下来以后,钟然放松了不少。
令他没想到的是,钟然开口就说想离宫。
陛下不由得问了声:“是身体不舒服想换地方休养吗?我记得行宫那边风景不错……”
钟然面上覆着一层纱,声音听起来也有些疲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找你来,只是想让你写封废后诏,我要出宫,再也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