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欢躲在棉被里，心跳如雷，振聋发聩，好半晌才吱唔道：“我不知道……”
“傻孩子，这还不知道？他亲你，你会讨厌吗？感觉恶心不？”
温欢也是慌了，还认真思考了下，老实回答：“不恶心，但感觉有点讨厌，会喘不上气，会死人的。”
“没有……”
“不管有没有，那也快了是不是？你们还小，现在亲亲就行了，你可别傻的，他想做什么就给他做，让他瞎摸哦。”
“啊！”温欢再次崩溃大叫：“学姐，你别抓弄我了！”
苏楠玉：“想苏延年了？”
温欢更不敢说话了。
苏楠玉走到床边，眯着眼睛道：“他对你做了什么吧？你们……我刚才就觉得你嘴唇有点红肿，他亲的？”
学姐很漂亮，他认识的女生里很少有像苏楠玉这样明艳动人的，两人第一次见面，学姐还亲了他的脸，他跟学姐也同样走得近，可要说喜欢……他为什么对学姐没有生出男女的恋慕之情呢？
苏延年为什么会喜欢他呢？
“嗯？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苏楠玉疑惑地发问。
“那个人坏，怎么可以摸苏延年屁股！”
“嗯，反正就是变态。”苏楠玉看他生气，就顺着他的话说：“虽然有挺多男人喜欢我弟的，但他钢管直，所以你也不用相信那些流言。”
“什么流言？”
“这你倒可以放心，我弟他不是同性恋，虽然他很遭男孩子喜欢，但目前还没有那方面倾向，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吧，他不会喜欢男生的，你放心。”
听到这个回答，温欢心脏骤停，大喜大悲不外乎如此，有股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嘴唇动了动，思考不过来，不明白自己为何忽然感觉很难过。
“……不会喜欢吗？”
温欢：“……那也不好啊。”
“你看你都不说不可以，而是说不好，证明你心里就不排斥嘛！要是被不喜欢的人强吻，你肯定会很不爽，感觉难受又恶心。”
温欢默然，如果刚才那样亲他的人换成别人，那的确很恶心，好像也是因为亲他的人是苏延年……他喜欢苏延年吗？可他是男的啊，正常情况下应该不会喜欢男的吧？可好像苏延年不太一样……
温欢：“……”
苏楠玉闲着无趣，跑去开了窗，看着窗外不断飘落的白雪：“过来这里坐坐？你昏迷的这两天刚好下雪了呢，外面已经积了一层雪，这疗养院景致不错，还蛮好看的。”
“不要了，感觉很冷诶。”温欢被吹进来的冷风冻得缩了缩脖子，又钻进了被窝里，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关于苏延年的问题，哪有心情欣赏美景。
苏楠玉笑出声：“要是换成别人亲你呢，比如我？”
“绝对不可以吧！”
苏楠玉笑不出来了，猛拍棉被团子几下：“他亲你就可以是吧？”
苏楠玉笑得直起身子：“羞人的事都是你们在做，我哪里作弄了，就是好心提醒。”
“你们都太坏了！”
“那你老实告诉我，你喜欢我弟吗？喜欢吗？”
温欢：“……”
如果羞耻可以具象化，温欢现在一定七窍生烟！
苏楠玉见他面红如霞，眸光闪躲地用棉被彻底盖住头，哪怕温欢在里头闷声否认，都是变相地承认了，她很是无奈地叹气，拍了拍鼓起的棉被团子：“你不用害臊，我早就看出你们有猫腻了，怕是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们早定下了吧？”
“啊？”温欢摸了摸脸，是有点烫，他晕乎地问：“我是不是又发烧了？”
苏楠玉哼笑一声，她刚替温欢理头发的时候顺手摸过他额头，体温甚至有些凉，她揶揄问道：“你刚看着我想谁了？”
温欢惊得瞪大眼睛，默默拉高棉被。
“咦？你不是听到我弟是同性恋的流言，才问我他喜不喜欢男生吗？”
温欢：“……”
这下温欢也否认不了，他可能对苏延年有了异样的感情，他解释不了他是男生的事实，也解释不了，他想知道，如果苏延年知道他是男生，会喜欢他吗？
“当然的，告诉你件事啊，他之所以会住我家，就是因为被一个男性长辈骚扰了，他把人打得半死，听说那人下面那根被他踢废了，二叔他们难做人，就让他来我们家住了。”
温欢听到这也顾不得难过，他拉下被子焦急问：“苏延年有没有被怎么样？当时受伤了吗？”
“噗。”苏楠玉乐道：“他毫发无伤，对方就是摸了下他屁股，他猛踢别人下身，打得别人鼻青脸肿的，我们这边才不好交代。”
“学姐，你说苏延年，他会喜欢男孩子吗？”
苏楠玉听到他这么问，明显一怔：“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啊？”
“你就是有什么事都闷心里才这样，听说过「具身认知」吗？身体感知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左右你的情绪，正如身处美好的事物中人会感到心情舒畅，糟糕环境会让人压抑、难受，你啊，要多接触美好事物，才不会抑郁的想自杀噢。”苏楠玉伸手接雪花，狡黠笑道：“要不是看你刚醒身体还虚弱，我一定找轮椅推你出去清醒清醒。”
魔鬼……
温欢躺在床上，看着苏楠玉站在窗边，雪花飘落映着她曼妙的身姿，仿佛冰天雪地里盛放的红莲，一幅绝美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