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咸池不住发着抖,双臂紧紧抱在胸前。男人看出他抗拒自己,却是犹豫半晌,而后跳下巨石,上前将他抱起,然后扛在肩上。
“不……不要,别这样,我不要跟你走,我不要!”
伴随着身体起伏的动作,李咸池的腹部贴上了对方温暖的肌肤。他本能地拍着对方的背,想要人放开自己,孰料男人身体却是如铜墙铁壁般结实,自是巍然不动。
那狼啸渐近了,李咸池跪坐在地上,白皙的胸脯也在挣扎间露出来,慌忙扯着自己的衣服。细密的雨珠落下来,将他凌乱的发濡湿,贴于面上。这会儿他急得快要哭出来,脸和脖子都飞上层不自然的红。从不远处赶来的男人跳到石头上,见他这副狼狈模样,也不由一怔。
李咸池一抬头,发觉男人正半蹲着看着自己,吓得喉咙咕噜咕噜冒出一阵不明的惨叫。
男人神色晦暗莫测,像是揣了怒气,更多的却是慌乱。
可是……
李咸池咬牙。
也总比在这儿日日被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奸淫好。
其实除却臀和腰,他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不在发着疼,尤其是前胸。想必那贼人定有些恋乳情节,要不怎会把他那儿吸得又肿又痒。
李咸池盯着自己的胸看了会儿,呲着牙在心里把那男人撕成了两半,然后果断地捡起地上破碎的衣物套身上,往洞穴外跑去。
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反正他也怀不了那人的孽种,找个地方拿水一冲,这事就勉强过去了,也没人知道。等他再练一身肌肉回来,定然要把那人揍个满面桃花朵朵开。
李咸池怔怔望着他,忽然有些不懂——男人若是要强迫他叫他难堪,又何故给他上药,憋着欲望不发泄?可男人若是并不想谋害他,又为何要将他强留此地?
弄不懂,弄不懂。
李咸池正愣着,男子已抱着他翻身上了床,将他后背紧紧贴着自己的胸,就这般搂着他静卧。
男人粗重地喘息着,头靠上李咸池颈窝。李咸池一惊,下意识后缩,却不料男人箍住他后腰,五指摩挲过腰窝,令他全身一软。
“唔……”男人的另一只手探进了自己的裆下,疯狂撸动起来——他竟是靠着李咸池自慰了起来!
李咸池感受到对方的鼻息喷洒在自己胸前,本来他在方才的逃跑中就已是衣衫不整,这一来二去和脱光也无甚差别。他全身的肌肉都不由紧绷起来,远远望去,背部线条则如一张绷直的弓。
李咸池看着他笨拙而小心翼翼的动作,也明白过来对方并不是想伤害自己。
见李咸池盯着自己出神,男人面露无奈,拿手背轻轻碰了碰他柔软的脸颊,示意自己真的没有任何攻击的意图。
李咸池遂放松了紧绷的动作,只是望向对方的眼神依旧警惕。
走了一会儿,因为李咸池并不来得及跑远的缘故,两人很快便至洞穴。与先前不同的是,他们做爱的那张石板上铺满了干草,上面还架了几件干燥的衣物。
男人将李咸池平整地放上去。后者只当对方又是要奸弄自己,捂着脸全身颤抖不止,一口一个“不行”“不要”。
男人动作停顿了会儿。李咸池似是听到一声叹息从头顶传来,继而那如山的黑影从头身上移开,他一抬头,发觉原来男人矮下了身,不知在从石板下摸索些什么。
太阳当空照,树儿对我笑,李咸池梦中惊醒大喊一声“操”!
李咸池做了个噩梦——梦到自己被后爹卖给了个萎缩老富商,结果半路还遇到了灾祸,被人掳去上了又上。
不过还好,这只是梦。
李咸池拍了他几下,发觉对方并不受其影响,便静了下来。男人显然是没有察觉到他苍白的脸色和放空的双目,依旧架着他往前走。
山路崎岖,男人却是如履平地,灵活地穿梭于山道之中。
李咸池被颠得快是要吐出,轻声的啜泣和干哕夹在一起,以旁人视角看去,好不狼狈。
只不过对李咸池而言,好歹他穿了身兽皮麻布缝合做成的衣物,尽管麻布面料挡不住他底下那根东西的汹涌勃发。
望见这张脸,李咸池便知,原来自己想象中能够轻易抛弃的那段记忆已经深深根植在了脑中,和身体里。
他不过是与男人媾合过了一次,却在看见男人的那一瞬间,生出了强烈的臣服的欲望。昨夜的记忆如泛滥之洪,溃堤而来。恐惧压过心头所有别的情绪,只叫他张着嘴,茫然而仓皇地愣在原地。
他遂跳下了山洞,赤脚踩着泥和枯枝,沿着山路狂奔。尖削的枝丫戳进皮肉里,扎出点血洞来,李咸池并不甚注意,咬紧了唇,提着不整的裙边继续奔跑。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绵长的风嚎,继而狼啸回荡于山谷之间。那声音极亮,显然是音源离此地不远。也不知是谁惹了这禽兽,叫他如此气急败坏。
李咸池脸色唰地成了苍白,脚下又不注意,遂踩了个空,“唉哟”一声轱辘地一滚,摔进了泥地里。雪上加霜的是他衣物挂到了枝丫上,其上盘虬的金链缠作一团,压根分不开。
路至洞口,稀碎朦胧的雨雾阻挡了李咸池的视线。雨幕之后的树木与草丛被碎成了无数苍翠的剪影。冰凉的雨丝飘进他领口,落入光裸的腿根,令他下意识一震。
两道讯息摆在他面前,恰是一好一坏——好消息是那男人眼下并不在洞穴附近,至于坏消息,显而易见——
李咸池知晓,若是莽撞闯入雨中,再凭着他昨晚跟人那般被翻红浪,染个风寒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且不说他尚不知晓逃走的路径,就是知晓逃了出去,他又能去哪儿?去曾康奇家里做他的男媳妇儿?还是去找继父被他赶到街上?
李咸池扑腾手脚欲挣脱,男子则一把按住他小腹——都说逮住了命根子就制住了一个男人,这话是一点没错。就例如眼下李咸池也不敢动了,乖乖任由对方抱住。
接着,温热的气从耳孔灌入,男人生涩的声音响起:
男人似一只饿极的猛狼,贪婪地嗅取着他身上的气息。愈加凌乱的呼吸清晰地起伏着,随之而来的,还有空气里浓郁的麝香味。
即便是不低头,李咸池都能想象出眼前是一幅多么尴尬的景象。
约摸过了一刻钟,男人总算是射了出来。而后又以两手抱住李咸池的腰,头埋枕入他大腿间。那沾了精液的手湿漉漉地蹭着李咸池,弄得他腰间满是狼藉。
男人为他抹好伤药,抬着他腿肚将他双腿平稳地放到床上。粗糙温热的指腹毫无阻隔地贴着李咸池的皮肤,无疑激起了二人有关于昨晚的那场暧昧回忆。
李咸池看到男人低下头,似是极力忍耐着什么,而当他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时却发现男人那处好像又精神了起来。
李咸池一时语塞,竟不知该说此人精力太过旺盛还是体力超乎常人,总之千言万语一句话——都像是个禽兽。
不消片刻,李咸池就又感受到男人擒住了自己的脚踝,接着一抹冰凉敷上伤口处,起先是火辣辣的,等适应后就迅速清凉下来。
他吸了口凉气,腿肚一抖。
男人却不放手,中食二指相并,将药膏平整地涂抹在李咸池方才作弄的伤口处。
李咸池拍拍胸脯,长吁口气,拍了一半却觉得手上触感不大对劲——自己没有裸睡的习惯呀?
喔,等等,不是梦啊……
李咸池愣了几秒,蹭地跳了起来,末了还把大腿根扯了下,剧烈的疼痛感伴随着一股湿热的触觉自后穴蔓延开来,总而言之,一切的一切,无不昭示着昨日发生的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