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想知道面对着逃离的希望的那人,究竟会怎么做。
他没有逃,不知是猜到意图还是丧失逃离的想法,不过这都不妨碍薛问水感到愉悦。
他满意地解开了那人的衣扣。
但陈潮川最终选择了按下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一个囚禁着他人的地方怎么会恰好有一把刀呢,不过是自以为聪明的猎人在试探罢了。
总有更好的机会,要忍耐。陈潮川强迫自己再次沉入梦乡,却再无睡意。
只是为什么在事中他却无比的温顺甚至可以说是雀跃的配合,陈潮川不愿深想,也不敢深想。他近乎自虐的回忆着之前一次次的和不同男人的欢爱,放任自己沉浸在这愤怒而屈辱的情绪中——那样就可以不去深想那个梦里所说的“真实”——忘记自己为什么对这个世界充满着熟悉感。
等头痛好了些许,陈潮川才环视一周打量着这把他囚住的屋子。房间不大,家具却一应俱全,角落打扫的很干净,处处透露着生活的痕迹,这大概是薛问水或是谢萦怀常居的某处房产。
谢萦怀不在。想到这个,陈潮川的眸色变深了。他的目光不自觉瞟向不远处的一把水果刀,又逐渐转移到身旁趴着的人。
许是他的动静太大,一直安静而乖巧地趴在陈潮川床边的人动了动,眼见着就要醒来。一瞬间,昨晚的不堪记忆一股脑的涌了上来,与梦里的混沌交织冲刷着脑海,引得陈潮川一阵阵眩晕。
“……唔!”他逃避似的想要忽略,那回忆却似无孔不入的钢针探入大脑的各个角落,刺的头越发痛的厉害。
那罪魁祸首却一点都没察觉到自己给身旁的人带来了多大的困扰,安然地换了一侧继续睡,露出那张足以引上帝垂怜的侧颜,额角因印压在床沿上浮出的红痕却没折损他一分一毫的美貌,反而徒增一丝艳色。
*
薛问水一向浅眠,在那人醒的时候他就醒了。
本应该睁眼的,抚摸他,亲吻他,再轻柔的告诉他他逃不掉了。
要动手吗?
杀了他。
一旦动了这个念头,就如魔怔了一般,心里像是盘踞着一头野兽,叫嚣着要破坏,要杀戮。
这在原书中轻而易举地可以使那些男人疯狂的美色,在场却没有人欣赏。陈潮川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这个睡得毫无防备的人,双手微微颤抖着。
他在想怎么杀了他。
即使被忽视,被轻看,他骨子里也是骄傲的陈二,昨晚的事却狠狠摧毁了他岌岌可危的尊严。浑身被捆绑所致的伤痕,已经清理上药过却仍有异物感的那处……无一不在昭示着他陈二,被原主找的替身和所谓的主角受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