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安的心情好了一点,他真的好久没看过窗户外面的风景了。一直在黑暗中待着,他经常会感到昼夜都停滞了,心中的那点正能量也被暗无天日的环境消磨到冷却。
他经常问自己,谢隆飞爱不爱他。
答案是爱的,只不过已经爱到扭曲了。
那天谢隆飞哭着说“你知道错了吗”、“安安你只要说爱我,我就不关着你了”、“我们回到以前好不好”......诸如此类的屁话。
尤安回忆起谢隆飞哭起来的丑样子,再看着他现在黑着脸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
“好啊,你再关我几天吧,你别后悔就行。”
尤安讽刺地哼笑一声。
谢隆飞这疯子,之前尤安惹他生气,便一个星期没来看尤安,也不准佣人打开笼子放他出来上厕所。是的,谢隆飞偶尔还是有点良心的,所以每天会放他出来洗澡上厕所。只是那次他的良心被狗吃了,所以也想尤安像狗一样在原地方便。
可尤安有自尊,他宁愿憋着也不肯拉在笼子里。
有够油腻。
新笼子变大了不少,尤安转了过去,不想看见谢隆飞。
谢隆飞哼笑一声,按了什么东西,尤安的四周居然都浮现出谢隆飞和江尹的全息投影。
“安安,看好了,不要再惹我生气。否则...”谢隆飞一手执鞭,一手转过大肚孕夫的身体,皮鞭“啪”的一声落在江尹的脊背上,把那薄薄的纱衣抽裂,“这就是你的下场。”
皮鞭一下下重重地打在江尹的背部和屁股上,没多久,他雪白的脊背就被鞭子和鞭子上的利刺折磨得红痕交错。
“这可不是家暴,”谢隆飞慢悠悠地扔下鞭子,解开自己的衣服,“安安应该听说过sm吧。”
可能外面还有一个球队的私生子?
尤安天马行空地猜想着,表情漫不经心,却是彻底惹恼了谢隆飞。
“安安,你果然是不爱我了吧。”谢隆飞收紧连着尤安项圈上的链条,“为什么你不伤心,为什么你不生气!”
一个月前,尤安已经和谢隆飞冷战了。那时候的谢隆飞无心再管这件事,也是前几天才想起来这个代孕人选,重金买下了他,给他打了假孕针,让他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和自己演戏。
谢隆飞不信,知道自己在外面有了私生子,尤安还会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哪怕是一点点,一点点伤心,一点点吃醋,谢隆飞都会立刻放尤安出来,守着他安安分分地过完一辈子。
那挺着大肚子的人一头金发,五官充满了异域风情,只不过开口却是地地道道的汉语。
“你好,我是江尹。”
江尹浑身一件透明紫纱,透出了他硕大浑圆的坚挺双乳和细细的丁字裤。他的男根被丁字裤的细线勒住,直直地贴在小腹。
说是让他收拾洗漱,但尤安根本没有力气,全程都是经谢隆飞之手完成的。依旧没有穿任何衣服,光溜溜的尤安被谢隆飞塞进了新笼子里,顺便脖子上还被扣上了一个狗项圈一般的东西,还有一根长长的链子连着一直延伸到门把手上。
“安安,不要想着离开我。”谢隆飞朝他笑笑,“乖乖待着,我去接人。”
接人?
“好了,起来收拾一下自己。”谢隆飞温柔地将他拉起,“洗漱完回笼子里待着。”
尤安:......
真是信了你的鬼眼神。
柔软的被褥很快给了他唯一的选择,长期僵直的筋骨终于能够伸展,尤安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叫嚣着疲惫。
还是先睡一觉吧。
尤安是被一阵抚摸激醒的。
“冷暴力...咳...也是家暴吧。”尤安刚刚被他掐得狠了,咳嗽着捂住自己的脖子,他觉得自己脆弱的脖子上肯定多了圈印子,“你刚刚,可不止冷暴力了吧...”
谢隆飞抬眼看到了尤安脖子上红得刺眼的掐痕,颤抖着不断重复着“我没有”。
“滚。”尤安不想看见他。
他打开笼门,把瘦削的尤安扯了出来,双手箍住他的脖子,像是要把他掐死。尤安浑身无力,有在笼子里长时间没动过的原因,也有谢隆飞给他打的营养针里放了些软筋粉的原因。
其实尤安想,谢隆飞不如就这么把他掐死好了,免得他还整天被羞辱折磨。
但是一想自己的父母还在,他无法自己先离开,于是他又努力抬起手想要推开谢隆飞。
气得谢隆飞说要饿死他。
“宝贝,你瘦了好多。”穿过笼子的缝隙,谢隆飞的手指抚摸着尤安消瘦下去的脸蛋,“快吃饭,特意带了你喜欢吃的。”
笼子底下有一个小洞,谢隆飞把它打开,又把饭盒塞了进去。
你自己没点逼数的吗?
“我没有!我没有!”
尤安闭嘴了,醉酒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同理,疯了的人也会说自己没疯。
谢隆飞眼眶充血:“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想...离开!”
尤安想了想,点了点头。
他只是想离开这个笼子去床上好好睡一觉。
尤安以前其实挺怕黑,不过在笼子里的这段时间,他竟然已经能适应了,这大概也算是一种成长吧。
但显然谢隆飞并没有成长。
他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浑身酒味。尤安其实还挺可怜他的,谢隆飞似乎是真被他气疯了,白天是个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商场精英,到了晚上就变成了精神分裂的衣冠禽兽。
可能是上天的安排吧——两个都有罪过的人,合该纠缠一辈子彼此救赎。
虽然尤安不觉得自己有药可救。
他也不觉得谢隆飞这样本质渣滓的男人有救。
尤安看了眼地上打翻的盒饭,其实还是饿的。谢隆飞为了羞辱他,吃饭时从来不会给他筷子或勺子,而是要他手抓着吃给他看。尤安心想今天能看着风景吃饭,心情还不错,便拿起饭盒挑了点干净的捏起来吃了。
也许他最后真的会服软也说不定,毕竟没有人愿意承受这种精神上的折磨。
看着窗外渐渐下沉的夕阳,尤安第一次感到了泪意在翻涌。他为什么不愿意说一句爱谢隆飞,哪怕是一句不走心的敷衍也不愿意?
35 带孕夫回来骗受有私生子/逼受吃奶喝奶/大肚骑乘/潮吹失禁喷受一身
“安安,该吃饭了。”
一直阴暗的房间终于被拉开了窗帘,尤安眯着眼抬起头。
他又问自己,他还爱不爱谢隆飞。
他答不上来。
或许是爱恨参半吧。
自从被关到笼子里之后,尤安就不怎么说话,这会儿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竟觉得陌生又稀奇。
谢隆飞大概也想起了前不久自己在尤安面前哭了的事,也许是觉得丢面子了,他哼了一声,抛下一句“你等着”就摔门而去。
走之前倒是忘记把窗帘拉上了。
于是这一憋就憋到了医院。
那天尤安醒来的时候,谢隆飞涕泪横流的脸凑到他面前,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被谢隆飞的丑吓了一跳。
还他喵360度无死角。
“你真幼稚,谢隆飞。”尤安背对着谢隆飞,“我不想看,闭上眼不就行了。”
尤安眯起眼:“你现在,连一个孕夫也要这么折磨?你不是说他肚子里有你儿子?你还真不怕你儿子没了。”
谢隆飞哈哈大笑:“我的宝贝儿,你怎么那么善良?收起你的圣母心,我只想看你憎恨他,恶心他,而不是让你可怜他。或者...你替他承受我的怒火?”
要不是场合不对,尤安真的很想吐槽一下谢隆飞的台词。
尤安无语:“你自己都下了定论,还问我?”
“江尹。”谢隆飞沉声。
江尹沉默地拿着一副带着利刺的皮鞭走到谢隆飞身边。
他承认自己卑鄙无耻,为了一句尤安的爱,为了填补他内心的不安,不惜欺骗,不惜背叛。
可他显然是要愿望落空了。
尤安听到他有了私生子,心里只是感叹果然如此,谢隆飞不爱戴套,还贼喜欢内射,也不知道他在外面搞过的那些人有没有吃药。那么久了才带回来一个私生子,尤安还觉得奇怪呢。
“怎么样,他好看吗?”谢隆飞从后面跟了进来,“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美人儿,肚子里有我儿子。”
谢隆飞一脸坦然,说自己有私生子和喝水一样平常。
不过他也没有撒谎。他一两年之前,曾经找过代孕,只不过用的是尤安的精子。因为尤安曾经说过如果有一个漂亮的混血宝宝该多好,于是谢隆飞便在私下帮他找代孕。只是谢隆飞提出的要求太高,以至于机构迟迟找不到谢隆飞满意的代孕母体。好不容易在一个月前找到了合适的人选,却又被告知尤安因为是双性人,精子活性太低,冷冻存放在机构的精子已经失去了活性。
尤安盯着他温柔又扭曲的脸,把打开的饭盒往前一砸——
虽然大部分还是砸到了笼子里面,但也有那么些汤水洒在了谢隆飞脸上。
“安安,你怎么不乖了。”谢隆飞冷脸,“又想被关在笼子里好几天么。”
难道是把尤家人接过来?
直到看见一个挺着大肚子的人走了进来,尤安才自嘲地轻笑了一声。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今天我在家陪你。”谢隆飞摸摸他的头,“我让人重新做了个大一点的笼子,你会舒服一些。”
尤安冷笑:“离我远点,恶心。”
谢隆飞有一瞬间的沉脸,但很快被微笑代替。
谢隆飞坐在他的床边,正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庞。
“醒了?”谢隆飞笑笑,眼神里充满了心疼,“昨天...对不起,是我的错。”
尤安动了动嘴唇。
也许是愧疚,也许是后怕,也许是难过,谢隆飞都忘记把尤安关回笼子里,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尤安终于躺上了柔软的大床。
他的通讯器被谢隆飞没收了,光脑也被扔了,这个房间连电子钟都没有。尤安又困又累,心想是现在趁谢隆飞又醉又疯的时候逃出去,还是半夜再起来?
“你...现在...还家暴了...是吗...”
谢隆飞一愣,松开了尤安。
他不可置信道:“我那么爱你!怎么会对你家暴——”
谢隆飞野兽般地嚎叫着,怒吼着,红着眼发狂地抓着笼子。
尤安捂住耳朵,太吵了。
谢隆飞却理解为尤安现在连他说什么都不想听。
要求不高吧。
“我那么爱你!那么、爱你!你要离开我...为什么为什么!”谢隆飞疯狂摇晃着笼子,“你是要把我逼疯吗?我疯了你就能、离开我了!对不对?”
尤安奇怪地提醒他:“你已经疯了。”
尤安本来觉得自己这么娇气还被折磨真是太可怜了,现在看来,谢隆飞也很可怜。瞧瞧他失了智的样子,活像个精神病院的病人。
“安、安...”谢隆飞不稳地撞开了电灯开关,又晃悠着撞向笼子,“爱、我吗!”
尤安紧闭着嘴。
只不过否极泰来。
谢隆飞如今这样羞辱折磨他,把他真逼疯了,把他仅剩的那点感情都磨灭了,谁折磨谁还不一定呢。
黑暗再度笼罩。
因为谢隆飞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谢隆飞了。
他也不是曾经的那个纯洁天真的他了。
尤安抹了抹眼睛,心想,他和谢隆飞都有罪,谢隆飞错在一次又一次地出轨;他错在明明知道谢隆飞犯了错,却不警告他也不离开他,而是就这么自虐般地纵容他继续犯错——只是为了满足自己龌龊的欲望。
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阳光了。
为了折磨他,谢隆飞把他关在笼子里,时不时饿他几天,不给饭吃,只隔天打一针营养剂。狭窄的笼子被搬到了隔壁的房间,据谢隆飞所说,主卧用来他每天操别人了。
大概是想知道听到这话时尤安的反应,谢隆飞紧紧盯着尤安的脸。只可惜尤安又不聋,根本没信他的说法,于是只面无表情地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