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濯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开,又吞了一口唾沫,才勉为其难地将注意力放到了身后的麻绳上面。
沉默了一路,大概是最后实在闲不住了,白浩南又开始自来熟地挑起了话题。
“原本警察当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又做起了银行的柜台?”
可又不得不说,坐在身边的这个男人的样貌真的是极为出色。
冷白色的侧脸棱角分明,清晰的下颌线随着喝水的动作扬起得恰到好处。
高挺的鼻梁在车窗外阳光的直射下带起侧脸一片阴影,黑白灰的色调在那张脸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宛若鬼斧神工,对比起来极其强烈。
郁濯动了动身后系着的绳子,劫匪仓促之下并未系得太紧,解开也只是时间问题。
身边的男人惬意地喝了口水,递给郁濯,“认识一下,我叫白浩南。”
意识到郁濯手被绑起来后,白浩南失笑了一瞬,正要去喂之时,却被郁濯躲开。
“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永远也不要低估人性…”
利益面前,人心叵测。
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随后,郁濯就被押上了车。
车辆随之启动,银行内剩余的人质也被全部救出。
白浩南倒也没表现得多恼,只是在再次给郁濯系上麻绳时的力道还是出卖了他表面的平静。
“这次先记着,等会再收拾你。”
说完,在钱财全部转移了之后,白浩南再次举起了手枪;
这回不止郁濯一人懵逼,就连那些同伙的劫匪也是面面相觑;
大概谁也没有想到,白浩南竟然会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连同伴都可以直接牺牲。
“还愣着做什么?”白浩南收起枪口,“少一个人我们还可以多分点,怎么?都嫌钱多?”
在其他劫匪还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郁濯已经成功挟制住了一人!
可还未将威胁的话说出口,只听“砰”的一声——
刚还在手里挣扎的劫匪瞬间没了气息…
“那还有什么?”
郁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前面的声音打断——“大哥,我们到了!”
郁濯趁机抬头,才发现车辆已经开到了荒郊野岭,而前方又刚好停了一辆越野。
“他是男的。”
“……”
郁濯话音刚落,白浩南眼里的笑意却更为猖狂,“你是同性恋啊?”
连四周的劫匪也忍不住有了几分诧异,神色也变得愈发警惕。
就在这般尴尬的气氛下,外边警察的声音又再次传了进来。
男人烦躁地啧了一声,开始了他亲自与警察谈判的时间。
郁濯想了想,发觉自己的命还掌握在别人手里,便老老实实地接起了对方抛来的问题。
“当初分手的时候对象来我上班的地方闹,闹得特别难看,最后就被辞退了。”
白浩南失笑,“那你女朋友挺彪悍啊。”
那是一种令人看起来极具侵略性的长相。
再配上衬衫那大敞开的脖颈以下,锁骨的蠢蠢欲动是那般引人注目,残余的液体自嘴角流出,淌过下颌落至胸膛、再继续往下,浸染了布料加深了色彩…
真的极具野性。
白浩南也没有恼,又自顾自喝了起来。
郁濯依靠本能,在暗处观察着车上这四人的样貌;
可惜除了白浩南之外都戴了面罩,郁濯也只能将余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而根据显示器上车辆跟踪红点的移动,一场缉途也在此刻彻底拉响。
……
二十分钟后,车辆终于离开市区。
又是两声巨响惊起,剩余的劫匪被全部击中,无一生还。
“你…连同伴都杀?!”郁濯终于忍无可忍,看向白浩南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恨与难以置信。
可惜当事人仍然以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高高挂起,悠悠道,“从死第一个人起,斩草就得除根。”
人性在利益面前根本经不起考量。
不一会儿,剩余的劫匪便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般的,将车上的钱财全都转移至了越野车上,整装待发。
整片空地只余郁濯一人,和对面的白浩南强行对视,根本止不住身后冷汗的直流。
而开枪的,除了白浩南又是谁?
郁濯还未从变故中反应,又是一枪直接击中了他手里的手枪,一刹那被击出老远。
短短半分钟时间,郁濯所有的攻势再次被统统瓦解。
白浩南笑着拍拍郁濯的肩膀,“被警察跟踪了一路,咱们也该换一辆车了。”
听完,郁濯表面风平浪静,内里却还是对白浩南这种心思缜密心有余悸。
他乖顺地亦步亦趋地跟在一名劫匪身后,又在麻绳解开的刹那间,以迅而不及之势冲了上前,在劫匪不经意间从背后钳制住那人的脖颈,夺过其手里的枪对准脑门。
“怎么?我看起来很直?”
“没有,”白浩南难得有点兴趣,“只是对同性恋这种东西有点好奇,难道这男人操起来…会比女人更爽?”
郁濯皱眉,“同性恋不单单只是上床和做爱的。”
最后人质为大,警察也被迫听从了威胁,给他们安排了逃跑需要的车辆,并打开铁架门,退至五十米开外。
而郁濯再次被拧起时,已是以人质的身份被人从背后抵着抢走出银行。
外面的警察也有不少认识郁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