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锋瞥了他一眼，新奇地笑了一声：“嚯，你还真来了。”
听见这话，胡义天差点折断手里刚点起来的香烟：“妈的，你个破警察，不是你让我过来的，现在说什么废话。”
“哈哈，别生气，别生气。”年锋咬着烟赔笑，“只是好奇你居然会亲自过来。”
即使是年锋，只穿短袖站在夜里，也还是不免觉得有些凉意。
他站在街口，手里夹着一支点燃的烟，缓缓吐出一口，让烟草驱散体内的寒冷。
在他身后，一双哑光的皮鞋面突然探了出来，稳稳当当，落在他的身旁。
还好酒店离得不太远，不然以郑屿的体格，他还真不一定能撑到两个人回去。
已是深夜，路上的店铺基本上都已经关了门，只有几家门口仍然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
男生的视线朝那边瞥了瞥，突然好像看见了什么，动作停顿了一下。
“走…”
“走…警察…走。”
男生突然清醒过来。
“‘否则，我就把他身边的所有人，一个一个，全都杀光。’”
眼见胡义天已经有些不耐烦，年锋也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也收起玩笑的情绪。
“那个大学生，还记得吗？”
“忘不了。”
男人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眼里将醒未醒，皱起眉唤着那人的名字。
周鹤突然如释重负，手一松，凳子重重砸在地上。
“哈……”
胡义天不想跟他开玩笑，更不想浪费时间，如果可以，他甚至还想直接在这个人脑袋上来一枪。
但他不能，这个男人活着的价值，比他死了之后要大得多。
“到底什么情况，快点说。”
嚓。
打火石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胡义天点燃了手中的香烟，与他并排站在一起。
“你最好有屁快放。”男人沉声说。
然后他脚下方向一转，带着郑屿拐进了那家店里。
……
晴天的晚上总是有些冷的，更别说天气已经即将入秋。
跑了这么多人，难免会有人跑去报警，距离骚乱已经有一阵子，警察应该很快就会赶到，两个人得身份特殊，一定不能在这里被抓到。
不然，就不仅仅只是中断假期的问题了。
周鹤的眼神一凛，意识到失态紧急，也不再留恋，扶着郑屿的胳膊将他架起，一摇一晃地往外走。
“他让我给你带句话。”
胡义天正准备吸上一口，听见这句话，手停顿在半空中。
“他说，‘想要货，让你背后那个人亲自来见我。’”年锋的声音里带着点幸灾乐祸，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扑过去将眼前的人紧紧搂在怀里，力气大到像是要与他融为一体：“……阿屿。”
“嗯…”
郑屿让他抱得难受，还有些不清醒，嘴唇嗫嚅半天，终于吐出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