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周鹤就站起身,拽着脚把大飞的尸体拖走,装进了一个老旧的冷藏冰箱里。冰箱的气温很低,但也无法掩盖里面飘出的一阵浑浊的腥味,像是放了许久的冻猪肉。
做完这些,他上楼拿下了水桶和工具,开始清理地上的血迹。
满地下室都回荡着刷子的响声。
郑屿忍住强烈想吐的欲望,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视线,一字一顿地说:“你把,那群,女生,怎么了。”
周鹤脸上地笑容消失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人,打量了很久,才低了低眉毛,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你这个人,还真是不会聊天。”
这哪里是人间,这分明就是屠宰场。
而他,就是那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地下室里静了一会儿,一时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郑屿不忍心去看,只能紧紧闭上眼睛。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洒在了他的脸上,他不敢细想。
血液飞溅,鲜红汩汩从伤口里涌出,大飞惊恐地瞪大双眼,被割开地气管里发出嘶嘶的抽气声,他的喉管艰地蠕动,想要发出最后的声音,但说出口的,只有哑巴一般毫无意义的干音。
他看向郑屿,眼神不再迷茫,目光沉稳,又恢复了一个三十岁男人的模样。
“兄弟,我老母(妈)就交俾(给)你啦。”
他张开嘴,对着郑屿说出了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
郑屿默默地看着,突然之间,周鹤的声音从其中插了进来。
“啊,我知道…你不是他们真正的同伙。”
郑屿懒得跟他废话,如果周鹤不回答,那么他就只说一句话。
似乎也注意到郑屿没有屈服的意思,周鹤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只能无奈地叹口气:“放心,我对她们不感兴趣,只是喂了点安眠药,之后让她们离开了而已。”
“不过是和她们一起吃了顿饭,居然得寸进尺想要到我家来,真是可笑,你说是吧?”他摊了摊手,语气满满都是嘲讽,“你应该庆幸你那天有乖乖听我的话,没有出声,否则,她们三个可就不会这么毫发无损地离开了。”
没有听到动静,郑屿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出现在眼前的,是周鹤一张放大的脸。
郑屿浑身打了个哆嗦。
面前的男人弯起细细地眉毛,扬着嘴角笑起来:“你说,我说得对吗?”
扑通。
身子重重砸去地面,男人眼里最后一丝生命,也随着涌出的鲜血消散了。
浓烈的腥气钻进了郑屿的鼻腔,熏得他差点吐出来。
嚓。
割肉的声音清彻响起。
周鹤毫不留情用小刀割开了他的喉咙,一刀横划,如同真正的屠夫一般,下手干脆利落。微弱的灯光下,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犹豫,只有疯了一般兴奋眼神,和低沉回荡在地下室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