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的眼睛很漂亮，闻言长睫轻颤着，如小扇子一样扇动。
他不敢和人对视，微微低垂着目光，嗫嚅着：“听说你是年级老大。”
林砚深笑了声，说道：“我不是。”
林砚深垂眼，拽住他衣服的手指细白修长。他皱着眉，语气冷淡地：“放手。”
宋予松了松，又紧攥住。
开了一次口，后面的话都说得顺畅不磕巴，“求你了，林砚深，求你了。”
林砚深瞥了眼他身后不远处的高一学生，下颌微抬：“你去跟他们说。”
宋予这时才看清，他嘴角是嘲讽的笑容。
心里悲凉，还是坚持着：“林砚深，求你了，帮我这一次好吗？我真的可以道歉，也可以给钱。”
宋予急得不行，慌张着再次拽住林砚深的衣服。
声音抖着喊他的名字：“林砚深，求你帮我......我真的不知道是那样的原因，我以为就是......林砚深，你帮我好不好？我可以道歉，我也可以给钱。”
他实在慌张，解释得苍白无力，连愿意用钱来摆平这种话都说了出来。
宋予脑海里纠结着，挣扎了好久，又转身去看正跟丁如远聊天的那群高一学生。
那些人依旧朝他挥舞着拳头，眼神凶恶。
宋予颤巍巍地回过头，抬眼看着淡笑着的林砚深。
不爱学习，却有着一副好相貌，被封为一中校草，学校里很多女生喜欢他。
这样的林砚深，正一脸惋惜的表情看着他，说着他要是卖屁股的话......
心脏跳得很快，宋予神情慌乱无措，眼里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林砚深一直在打量他，宋予被看得全身起鸡皮疙瘩。半响后，只憋出了一句话：“反正我没有卖屁股。”
林砚深伸手，顺着他腰往下摸。
宋予猛地一颤，慌忙后退，震惊地看着林砚深。
林砚深眯着眼，缓缓道：“那我也不是你说的年级老大。”
宋予绞着手指，低声：“班上人都说你是。”
“那你卖屁股的事怎么是谣言，有人在金鼎看见你了。”林砚深慢悠悠地说。
宋予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小嘴张着，惊讶的模样像能直接吞下一个鸡蛋。
旁边的丁如远也惊了，默默走远，还拉着那群高一的人离远了些。
好一会儿，宋予才记得反驳，他梗着脖颈，气愤地：“我没有！那是谣言！”
丁如远叹了声气：“那就没办法了，我也帮不了你。”
他说完看了眼林砚深，或许是觉得不忍心，开口道：“要不林砚深你就帮......”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宋予攥着他衣服的手指发白，指节紧绷。
“他们说你是的，还说你很厉害......”脑子发木，宋予断断续续复述着听过的话。
“是么？我也听说......”林砚深顿了顿，勾着唇角：“听说你卖屁股。”
他红着眼眶，一副要哭的可怜模样。
林砚深不为所动，表情依旧冷酷无情，没有丝毫要软化的痕迹。
僵持了好一会，宋予听见他问：“为什么找我？”
一旁的丁如远扶额，没好气地道：“班长，别再说钱了，再说真谁也帮不了你。”
宋予咬着下唇，不知所措。
他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想来想去，应对方式都少得可怜。
林砚深挑着眉，像听见好笑的笑话一样，勾着唇问：“你准备花多少钱？”
宋予脑子混乱，他只听班上同学说过那些混子学生偶尔会被社会上的人花钱请去打架，脱口而出后，却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没有多少钱，但还是看着林砚深，小心谨慎地说道：“我不知道，大概要多少？我可以看看够不够。”
慢慢的，他往前走了一步。
“林砚深，你帮我，我可以让你插。”声音很轻，却足够面前的人听清。
他想直接跑下楼梯，又怕明天来学校，会被高一那群人揍得更惨。
唯一能帮他的人，站在他面前。
但是......
林砚深漆黑眼眸含着笑看他，说道：“可惜了，要是你卖屁股的话，我说不定还能帮你。”
宋予如遭雷击，定定地站在那。
林砚深在他的印象里，是坐在后排的混子学生。
宋予捏着手心，眼神躲闪，身体轻轻发抖。
后面这句话他无法反驳，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会传出卖屁股的谣言了。
他在金鼎出现过，而那里，有很多年轻的学生在卖。他被理所当然的认为是那些年轻学生中的一员。
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以前宋予都不在意的，没想到会传得这么广。
林砚深手插着衣兜，目光从上往下地看他。
宋予被看得不自在，讪讪地收回手。
“走了。”林砚深轻皱着眉，看起来很不耐烦。
丁如远朝宋予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实在帮不了忙。
眼看着他们真的要走，而身后那群盯着他的人就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