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夜夜在他耳边响起，再熟悉不过。
许久没有得到回答，少年没有了耐性，往前迈了几步，“你没听见我说话吗？”
纪思羽叹了口气，硬着头皮从桌子后面抬起头，对上了少年的眼睛。
周嘉惠跑得急没注意，将纪思羽脚下的纸袋踢倒了，衣服鞋子散落了出来，他弯腰想捡，却觉臀部发凉，只得用手护住裙摆，缓慢蹲下。
将东西全数收拾好后，纪思羽提步打算去厕所，却听到一阵又重又急的脚步声，向他而来，他赶紧蹲下，躲在桌子后面。
脚步声停在门口，那人许是往里张望了一眼，短暂停留片刻，转身便走。
这倒是听她说过，13班的，也是个女生。
纪思羽很坚持，又将钱还了回去。
“你这样我下次怎么还好意思找你帮忙？”周嘉惠鼓着脸，气呼呼道。
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并付诸行动去实现它。
明明是一样的年纪，他却只有胆怯和迷茫。
周嘉惠递出二百，笑意盈盈道，“别嫌少啊。”
纪思羽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任由周嘉惠操控。
拍完三套衣服，天已经有些暗了，周嘉惠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觉着够用，便说收工。
“哇这张简直绝美！你快看！”
他先看到了惊讶，然后，是愤怒。
纪思羽长舒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那人又折返回来，开口询问，“同学，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很白很瘦的男生？”
纪思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还有下次？
又推拉几次，周嘉惠索性弯腰将包一提，把钱丢在桌上，便飞快往门外冲去，边跑边道，“我在校门口等你。”
纪思羽无奈笑笑，终是把钱收起。
“不用。”纪思羽连忙拒绝。
虽然周嘉惠提过会给酬劳，但他并不是因为这个才答应，只是她多次拜托，说非他不可，他想帮朋友个忙而已。
“必须拿着！”周嘉惠拽住他的手，硬塞进手心，眨眨眼，“不用帮我省钱，我有合伙人的。”
少女双手扶在窗台上，身体微微前倾，发丝和裙摆在风中飞舞，阳光在她身上镀了一层金衣，也柔和了她的五官，多情的眼望向远方，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纪思羽没有看出一点美感。
他当时在想，周嘉惠可真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