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记起来了,发生的所有事都重新被记起。薛鸣直起身来,他只觉得手抖得不正常,胸膛不断上下起伏着,无法好好克制住情绪。
青临哥,青临哥。他记起来了和何青临相处的所有细节,拿起手机,原本被忘却的电话号码现在也倒背如流。
满怀着希望去拨打了那串号码,薛鸣的眼里重新亮起光芒,身体一动不动地同时屏住呼吸。他在等待手机那边的何青临接起电话,然后他就能再次听到青临哥的声音。
那人就是自己的主人。寇珵立即站起身来,他要回到主人的身边,这一次绝对不会再被主人抛下。
只要他的主人愿意,他就会变成最听话顺从的猫,只求他的主人别再和自己说“再见”。
学习、训练,每一天都重复着这两件事。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为什么会觉得如此空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想分去精力,连徐亮都察觉到不对劲让自己振作起来。
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只有那个见过一次面的青年深深地留在了脑中。可是无论怎么做,都找不到那人的存在。
只是在闫昂雄那里见过一次面,自己还被那样粗暴地对待,居然无法忘却到这种程度。
寇珵沉下脸色,因怎么都找不到那个青年而感到焦躁和不快。双手攥紧成拳,墨绿色的眼珠阴冷得厉害,像是毒蛇才有的瞳孔一样。
走上红毯的印阑书神色波澜不惊,他签好自己的姓名后便站在那些记者面前,准备回答一些有关他电影及影视剧拍摄方面的问题。
只对此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想要用工作填满内心缺失的那一部分。记者提问后,印阑书很快便想好措辞准备开口。
那一刻,重新回来的记忆让他除何青临外什么都想不到。只有那个青年的五官如此清晰地印在脑中。
——全文完——
自从罪进入世界,纷争、痛苦,疾病、怨毒层出不穷,无法断绝。这个世界的堕落和败坏是无可避免的,高唱道德没有用,唯一的出路是仰望他人,接受爱的救赎。”
正值盛夏,蝉鸣声连绵不绝。
躺在床上的何青临缓缓睁开了双眼,他边坐起身来边打了个哈欠。总觉得这一觉睡得格外的久,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看到床上的狼藉,和裸着身体昏睡着的男人,发生了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严锐锋裹上毯子,一句话都没有回应。只有在听到他们说找不到这个房子的主人后,面上的神情出现了变化。
他意识到自己的那句话再也传达不到了。
在闫家主宅的书房内处理最近的事务,刚写下字迹,钢笔笔尖就突然停在了纸页上。下一刻,闫昂雄就压抑不住情绪般震颤着胸膛。
他记起了那个青年,以及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那个青年是自己的主人,乳头上的这对乳钉,就是何青临亲自用工具穿刺上去的。
无法再冷静下来,闫昂雄站起身来,无视掉漫天大雪直直地走出闫家主宅。
谢浩知道他忘记了对他来说异常重要的事物,所以才会如此一蹶不振。即便知道自己应该走出来了,本能发抖的身体也清楚地告诉他无法做到。
记忆却突然间回到他的脑中,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物已经找回。不顾一切,谢浩猛地冲进卫生间内,看向镜子中这个颓废的男人。眼球上满是红血丝,下巴上也全是青色的胡茬。
他想起来那个青年了,自己不能以现在这副模样去见他。要好好地收拾好自己的脸,然后用最轻松的语气去和何青临说话。
何景明只是站在大雪之中,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二楼的窗口。那是青临的卧室,他最爱的青临。是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在自己的身体上曾留下了永远都无法被抹除的感受。
最近的每一天,何景明都会过来站在这儿。他当然什么都看不见,只是注视着有何青临存在的地方,然后给他痛苦的内心带来少得可怜的慰藉而已。
知道青年不想让自己靠近,也不想为青临带来更多的麻烦。身体里的空洞却无法被填满,只是想这样偷偷地在一旁看着。
酒精和香烟无法麻痹住神经,晕眩的大脑失去了最基础的判断力。无法分清现在是黑夜还是白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折磨着伤痕累累的感官。
他到底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怎么回想都想不起来。
这期间内,程诚不止一次地劝过谢浩,甚至揍上来好几拳想要他清醒一点,不要再继续浑浑噩噩下去。
好累,好疲惫。薛鸣侧过身躺在沙发上,盯着空中的某一个点发呆,又或者是什么都没看。他知道自己最近很不正常,却又找不到变成这样的原因。
原本熠熠生辉的眼睛现在也黯淡下来,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突然间,那双眼睛里重新恢复了亮光。
一想到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青年,他的生命就彻底鲜活起来。想要待在那个青年的身边,想要臣服在那人的脚下。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只认定那个青年为主人。
“主人”吗,寇珵的手臂颤了一会儿。
紧接着,至今发生的一切一幕幕地在脑中重现,他的瞳孔猛地紧缩起来,意识到自己和那个青年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直以来内心缺失的那一块,终于被填满了。
颤抖着眼神的印阑书什么都没有说出口,而原本还在问问题的记者们也愣在了原地。他们看见了难以置信的一幕,这个聚焦在闪光灯下的男人,已经满面泪水。
而本人仿佛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似的,这让受到震撼的他们久久无法回神。
明明现在正是夏天,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应该要度过一个被大雪所覆盖的寒冬。下床后何青临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金色的阳光一拥而上,谨慎而温柔地亲吻着他的眉眼。
窗外是炎炎的夏日,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
“天气真好。”他笑着这么开口。
——你可以一直将我监禁。
“人类的始祖亚当有两个儿子:该隐和亚伯。上帝喜悦亚伯,不喜悦该隐。该隐心生嫉妒,杀了亚伯。
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起谋杀案。
他至少想要再次见青年一面,他什么都会听何青临的,所以能不能再给他一次留下的机会。
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严锐锋缓缓睁开了双眼。在这里看到了刑警队中的那些同事,他们面上的神色十分复杂。
见严锐锋醒来,便对他说明了情况。他们突然间就记起前段时间严锐锋所提过的要来调查这栋别墅的主人的事。然后便立刻动身过来,后面发生的事情他们便闭口不言。
无论让他做什么都可以,马桶什么的都好,他只想再次回到青年的身边。
除了乳头上的金属乳钉以外,下体的龟头上也穿刺上了金属环。闫昂雄对此毫无记忆,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取下这两样原本不应该属于他的饰品。
他隐约意识到自己似乎忘却了什么,那对他来说比生命还要重要的珍视之人。
何景明颤动了下眼皮,刚刚那一瞬间,心脏比平时疼得更厉害,身躯不停打着哆嗦。就像是彻底失去了他最重视的青年一般,混乱和不安席卷而上,立即将他禁锢成茧。
只有这种时候,这个男人才会露出脆弱的一面,一击即碎。何景明又变回了最开始的那个温和顺从的家伙,纵容着何青临对他做的所有事情,情感也在不断挣扎着。
无数的闪光灯,无数对准过来的摄像机,紧盯着自己直到露出马脚。最近的行程很满,完全没有一点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