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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薄幸(总攻NP/双性受/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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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段墨白(补上最后一章番外彩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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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额角生了一层冷汗,殷无戾微微抬头,眼看这人靠他越来越近,他却连后退的力气也没有。

他从未想过,忍了这么久,熬了这么久,最终却是要稀里糊涂地死在这个鬼地方。

“狗杂种,去死吧!”

殷无戾被他一口一个货色一口一个东西激得气海翻腾,他蓄起一股力气,猛地攥紧拳心朝那人挥去,却被那人轻而易举地躲过,反而又迎了一脚。

殷无戾被一脚踢到了墙边上,后背重重地磕到了墙上,瞬间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他奶奶的,你现在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老子面前摆弄架子!”那狱卒歪过脑袋吐出一口血沫,额间青筋暴跳,“妈的一个孽种……老子他妈的现在就弄死你!”

殷无戾刚挺直脊柱就感觉背上一阵大力使来,迫使他不得不压低身子,那狱卒一脚踩在他的后背上,狞笑着开口:“小子,你知道你在叫谁吗,陛下新封的迟妃娘娘的名讳也是你个阶下囚可以随意开口直呼的?”

殷无戾压抑地咳了两声,闻声突然一愣,半晌才颤声开口:“……你什么意思?”

那人笑了:“什么意思?小子,可惜你身在诏狱,什么风吹草动都听不到——陛下封妃的诏书昨日便已下达各部,你心心念念的鹤听哥哥他不要你了,他不要你这个废物了!”

——眼前的这碗饭不仅精致,最重要的是,它是生的。

九州各部唯有羽族喜食生食和冷食,可这里是诏狱,怎会有人好心专门为他做一碗合口味的断头饭?

也不过一个瞬间,殷无戾突然头皮一炸,他盯着这碗饭,哑着嗓子开口,音都是颤的:

也恰是这时,方方被打落到一边的狱卒回过神来,连忙慌张地收回了那副耀武扬威的模样。

他哆哆嗦嗦地爬起来跪下,眼前的人明明只字未言,他却像是看到了什么穷凶急煞之人,连音都是抖的。

“奴…奴拜见神官大人……”

他好像隐隐约约间嗅到了这人身上的一缕初雪香,干净纯透,澄澈空明,却像是山上的积雪,泛着淡淡的冷意,不染尘埃,不落凡尘。

不知为何,明明看不清来人的模样,殷无戾的脑海里却兀自地浮现出两句话——

冰为骨雪作衣,当作人间皎皎明月。

来人头戴一顶垂纱斗笠遮住了面容,见他咳血却一动不动,让殷无戾生出一种这人看他如同在看一个死人的错觉。

而也确实如殷无戾所猜测的一样,来人似乎对他的一切都无动于衷,只在他咳得轻缓了些的时候才微微蹲下了身子,朝他递了一块洁白的手帕。

手帕叠的方方正正,上绣有一朵红莲,花开六瓣,坠着嫩黄的蕊。

铁门轰然打开,有个身形魁梧面目狰狞的狱卒端了碗饭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见殷无戾还靠着墙一动不动,二话不说走上前,一脚就踢了过去。

“别装死,起来吃完这一顿,乖乖上路。”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殷无戾,不屑地嗤笑了一声,用脚尖勾着将那碗饭踢过去,正巧踢到了殷无戾的面前,碗里的吃食上瞬间沾了些许的泥污。

一股劲风袭来,殷无戾绝望地闭上眼,可过了半晌也不见来人的动静,他心下生疑猛地睁眼,最先进入视线的却是一方银灰的衣摆和雪白的鞋尖。

视线缓缓上移,眼前哪里还是那个面目狰狞的狱卒。

猛然受此大起大落,殷无戾只觉喉间一热,他身子前倾,一手撑着墙,终于忍不住咳出一口血,这时才觉得肺腑之间一阵通畅。

御史台本就压抑,常年呆在此处折磨心性,这里的狱卒也大多阴暗至极见不得光,没事便爱拉着牢里的犯人一顿毒打来宣泄自己的暴虐。

更何况羽族与鲛族素来积怨己久,好不容易进来这么一个羽族贵族,落到了自己的手心,怎么能让他过的舒坦?

殷无戾扶着胸口跌坐在地上,他背靠墙壁,乏力地动了动指尖,却发现自己连最后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你活的窝不窝囊,爱上谁不好,爱上这么一个货色。”那人不屑地啧啧两声,啐了一口,“你们羽人不是自恃清高看不起我们鲛人么,怎么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竟然看上这种人尽可夫的东西,见你大势已去就迫不及待爬上你父王的枕席,亏你一口一个——”

来人的“鹤听哥哥”四个字根本还没有说完,只觉得一阵劲风直朝面门袭来,他躲闪不及就被殷无戾一拳砸得向后踉跄了几步。

殷无戾收拳,扶着墙壁虚虚地粗喘了几口气,猩红着一双眼,咬牙恶狠狠地开口:“你再敢如此羞辱他,我要你狗命!我不许你这般轻贱他,我怎配侮辱他!”

“……鹤听哥哥,鹤听哥哥!”

殷无戾不自觉地笑了出声:“我就知道鹤听哥哥不会不要我……”

他用单只手撑住地,不禁喃喃道:“鹤听哥哥,你出来见见我,我知道你就在……你出来见见我好不好?”

手上的洁白手帕猛然松落,殷无戾错愕了一瞬。

这人果然是……九嶷山侍神殿,奉月神官——段墨白。

他伸手接过手帕,视线却意外地停留在了对方的手上。

这人的手上带了一对冰蚕手套,同样绣着六瓣莲,他好像不喜和人接触,在殷无戾拿走手帕的瞬间就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

殷无戾在看见这对手套的瞬间就心头一凛,电光火石之间连忙抬头,趁对方起身的空档借着垂帘飘起的瞬间,终于透过缝隙看到了那人眉心的六瓣莲银钿。

殷无戾盯着这手帕上的图案,只觉得分外熟悉,却又记不起在哪里见到过。

“宁王殿下。”面前的人连说出口的声音都冷得不带一丁半点的感情和温度。

直到这人凑近了身,殷无戾才终于听到他说了第一句话,连忙回过了神。

来人沉声吼道,声如洪钟:“趁现在能吃还不多吃几口,浮幽路上才能走快些,可别挡了别人投胎的道儿。”

这几日狱卒有意刁难,送来的饭不仅是残羹剩饭,好几次上面还被人故意淋了恶臭难当的泔水,殷无戾看一眼就恶心,几日的水米未进,早就没什么力气了。

狱卒的这一脚正中心口,殷无戾胸口发疼,视线清明时才看到眼前的饭菜,突然有些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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