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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薄幸(总攻NP/双性受/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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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君无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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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鹤听哥哥不用再被迟家所累,只需要做他心上的璧人,可以不用那般克制隐忍小心谨慎,任性一点也蛮横一点,他都一并接受。

只要迟鹤听别离开他,就好。

等到孩子落地就是他唯一的世子,他们一家三口老老实实呆在封地,他和迟鹤听呢就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成人,再在闲暇的午后暖阳里互换一个甜到发腻的吻,彼此未言却心照不宣。

殷无戾把人好好放在床上,看迟鹤听虽然面色苍白但是呼吸却趋于平稳,一颗心总算是安安稳稳地落了下来。

视线缓缓下移,从迟鹤听的眉眼间一路辗转过鼻梁双唇和秀气的喉结,殷无戾垂眸,良久后目光却定格在了他已经明显显怀的孕肚上。

虽然心里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可赫然面对这个事实,殷无戾也不知道那一刻最先浮上心头的究竟是哪种情绪。

若不是鹤听哥哥与他们血脉相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迟早端了这窝遗臭万年的祸害。

殷无戾到底是不敢拿迟鹤听的命做赌注,他缓缓松手,猛地一甩,覃姑就被他直接甩了出去,砸到了不远处的地面上。

殷无戾把怀里的人再度抱好,不愿意再耽误时间,冷声道:“前面带路,本君今日要看着你给他医治,你若是胆敢耍花招,本君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是挂了泪滴的蝶,害得他心湖上的涟漪越发泛滥成灾了。

“……张嘴。”有温热的气息吐露,迟鹤听的这声着实不大,只够两人彼此听清,可殷无戾知道,这已经是他的鹤听哥哥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这人竟然是殷无戾?他怎么和五年前的那个怂包判若两人了?!

覃姑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人竟然学会拿自己皇家的身份来说事了,看来被段墨白带到九嶷山修习的五年,他也不是完全没有长进。

眼看着自己小命不保,覃姑连忙梗着脖子支支吾吾地求饶:“咳咳……求殿下放手,若我死了,迟鹤听和他肚子里的孩子也活不了。”

唇齿间的阿戾两字让殷无戾觉得心口一烫。

他的鹤听哥哥素来公私分明,除了两人私下独处时迟鹤听会唤他阿戾,旁的时间都会规规矩矩地尊称他一声宁王殿下。

这一声阿戾就像是一个勾魂的利器,将殷无戾勾到了迟鹤听的身边,殷无戾看着迟鹤听缓缓靠近他,两人越来越近,直到鼻尖相抵,直到双唇紧贴,直到鼻腔里被迟鹤听身上特有的淡雅木香侵占,殷无戾才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

殷无戾盯着他轻颤的睫毛,便觉得这两片小东西像是两只振翅的蝶,在他的心湖上倏地就撒开了涟漪。

他的目光赤裸而炙热,未经收敛、有如实质,迟鹤听怎么会感受不到,他手上动作放缓了些,视线微抬,果不其然撞见了殷无戾眸中的那一簇火。

殷无戾也在和他视线相撞的瞬间滚了滚喉结,却反而先发制人:“鹤听哥哥,你这样盯着我看,怎么,是对我见色起意另有所图?”

笑话,他才舍不得自家鹤听哥哥干这劳什子的无聊玩意,抄的人手都要废了。

迟鹤听笑而不语,默默看他逞能,却还自顾自地拉过他的手,放在掌心小心翼翼地揉了又揉,帮他活血放松。

殷无戾大气不敢出,迟鹤听倒是难得落了个清净,殷无戾对他的心思就像对他的好一样,明晃晃的,想让人忽视都难。

就算两人的自己已经有九成像,可仔细去看还是不难看出区别。

迟鹤听的字一看就是端方自持的文人所写,秀气隽雅的簪花小楷落拓于纸上,便好似处处都泛上了浓淡墨香。而殷无戾的字则如他本人一般张扬,铁画银钩力透纸背,愣是将精致的小楷写出了几分挥斥方遒的味道。

殷无戾才写了一会就觉得手指也酸、手腕也疼,结果一抬头就正巧和坐在一旁的迟鹤听来了个四目相对。

迟鹤听素来面薄端方持礼,他便有心收起玩闹之心,每每与之相对,竟也愿效仿君子,尊他敬他。

有的时候连殷无戾自己也觉得诧异,原来并不只有占有和控制才意味着喜爱,他在如狼似虎气血方刚的年纪里甘作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却也会因为迟鹤听一个主动献出的吻而心火难耐。

殷无戾记得那时离他的十八岁展翼礼还有几个月,虽然他这个嫡长子活得窝囊了些,可礼部的人也不敢有所敷衍。又恰逢有人趁机以他的展翼礼为由提倡官员大调,六部有的升有的降,一时之间整个前朝伤筋动骨,御史台也不可避免地被塞了好些个尸位素餐的脓包。

殷无戾神色不变,只微微眯眼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手上力气加大了几分,覃姑瞬间脸都绿了,连忙求他松手。

殷无戾却一动不动,一个抬指就将她连带着迟鹤听勾到了自己身边,殷无戾单手接过迟鹤听抱稳,另一只松开对覃姑的钳制,改为抻着她的衣领把人提起来,面色不虞。

“本君自然明白他究竟是本君的什么人,但是你好像并不明白,你是什么身份,本君又是什么身份。”

可后来殷无戾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总觉得,鹤听哥哥这般白璧无瑕的一个人儿,怎么可以被他这样轻而易举地玷污了?

殷无戾越是爱他,便越是舍不得拉他堕下凡尘,只想看他高高在上地一身皎洁,怎么舍得引他沾风尘。

从八岁那年初遇迟鹤听,到十八岁被迫离宫随段墨白前往九嶷,这中间的十年,殷无戾的心里只有这么一个人。

他默不作声地将脑袋轻轻放在迟鹤听的腹部,侧耳去听,好像真的听到了什么细微的动静。

这里现在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是五年前的他日思夜想都想要的一个孩子。

他当年就在想,鹤听哥哥什么时候可以为他生一个孩子,等他十八岁展翼礼过后便可正式授爵封地,到那时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将他迎过去。

覃姑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她擦了擦嘴角,不甘心地咽下一口恶气,终于死心地领着人进了迟鹤听的卧居。

迟鹤听的居室布置的古色古香,殿内除了卧榻便是一方矮桌和数不胜数的红木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古籍文献,满目琳琅。

覃姑进殿后就灭了殿中的熏香,将屋内所有的门窗都打开来通风散气,她让殷无戾把人抱到塌上,这才下去准备。

殷无戾勾唇笑了,眼里的厌恶只多不少:“宫里多的是太医,多你一个歪门邪道不多,少你一个蛇蝎妇人不少。”

覃姑张嘴大口呼气,半晌后才开口道:“殿下若不信大可一试,总归浮幽路上尚有他二人作陪,奴也不算吃亏了。”

殷无戾恨极了这种迟家的走狗,迟司徒养出来的狗都是一群疯子,五年前是这幅丑恶嘴脸,五年后更是变本加厉。

他和迟鹤听相伴这十年,两人最亲密的举动也止步在了情到浓时的十指相牵,殷无戾曾经无数次地构想他会在什么样的情境下俯身给予他的爱人一吻,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迟鹤听先迈出这一步。

殷无戾有些魂游天外,突然觉得胳膊一痛,回过神来才发现迟鹤听不知不觉间因为紧张而扣紧了他的胳膊。

迟鹤听的身子在发抖,耳朵根已经羞得红透了,这抹薄红便一路蔓延到脖子根,他的眼睫轻垂,殷无戾可以看到他的睫毛上沾有水渍。

迟鹤听脸皮薄不禁撩,殷无戾也只敢这么小小逗弄一下,逗弄得过了可就哄不回来了。

迟鹤听心尖一颤,却不似往常一般羞得别过目光,他兀得绽开了笑颜,反而直直看着殷无戾开口,声音低低的,也轻轻的。

他说:“阿戾,过来。”

这般,让他怎么好意思告诉这个小傻瓜,因着某人吃喝赖在御史台,害他全然没了心思务工,平白多熬了几多夜晚。

……毕竟心上人就在身边,让他怎么能全神贯注地务工呢。

桌边点了一盏琉璃灯,暖橘色的灯光柔柔地照亮了这一方桌角,迟鹤听的小半张脸隐匿在阴影中,低眉敛目时,侧脸别提有多温柔。

迟鹤听看他坐得东倒西歪又神色恹恹,倏地便笑了,语气温柔地问道:“瞧你这幅模样,可是写累了,写累了的话快去歇会。”

“怎么会,想我以前在尚晨宫,短短几天就要补完夫子布置的几个月的课业,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殷无戾不想让迟鹤听觉得他就像个坐不住的小屁孩,无比娴熟地打肿脸充胖子,他咽了咽口水,只好把自己那金贵贵的屁股重新按回到座椅上。

御史台的事务由此积压,最后只得由迟鹤听出面亲自整理造册。

殷无戾瞧着本来就瘦得跟个断线风筝似的人整宿整宿地宿在御史台,吃不好睡不好,还要给别人收拾烂摊子,当即两腿一摊,也跟着窝在了御史台。

好在他和迟鹤听相伴整整十年,两人不仅知根知底,就连笔迹也是别无一二,有的时候看迟鹤听低眉轻呵,殷无戾就把人赶到一边勒令歇着,自己则帮他继续整理。

殷无戾单手将她提高,覃姑双脚离地扑腾了几下,就感觉越来越使不上力气。

殷无戾再度开口:“本君最厌烦旁人拿身份压我,你一个低贱的婢女,无非是同迟家沾了些关系,也敢妄图挑衅皇室,嗯?”

殷无戾的这一句话裹挟着雷霆震怒,覃姑瞬间被他吓得大气不敢出,但随即整个人都被他震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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