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听哥哥清清白白好男儿,我什么也做不了,此生惟愿护你一身傲骨忠贞宁折不弯,有我在你身边,谁也不能折辱你。”
迟鹤听看着他让出的那条前路,突然心头一梗,却又释怀了。
原来年少绮梦皆成空,镜花水月都是梦……
只是可惜,他并非艳冠后宫的西江月,其实根本不用来,因为结局既定,在西江月和迟家乃至关陇门阀中间,启邕势必会选择西江月,迟鹤听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殷无戾勾了勾唇,知道他不会说完,也不为难他。
他微微侧身,让开了道路:“那么,儿臣告辞,请。”
两人以前一个不听劝,非要嚷着一口一个“鹤听哥哥”,如今再度开口,却只有一句不咸不淡的迟妃。一个当年满怀爱意唤他一声“阿戾”,如今也只有一句客客气气的太子殿下是他唯一可以说的。
不管当年枕畔缠绵还是月下亲昵,如今隔着一层世俗礼教的纸,他们终归是束缚在各种的躯壳里做着规规矩矩的事。
不越雷池,不越雷池……
殷无戾轻轻叹了口气,忽而低眉想了想,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答案却又觉得太不可能,索性先放下了。
他抬脚欲走,刚下玉阶转了个弯,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来人一袭白衣冰雪色,端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两人视线交锋,迟鹤听微微一愣,不等自己反应过来就见殷无戾先行后退了几步。
此言一出,迟鹤听猛然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殷无戾。
镜花水月都碎了。
他突然想起了殷无戾曾经同他允过一诺。
殷无戾低眉,恭敬的开口:“不知迟妃有何要事寻父王?”
迟鹤听神色淡淡,勉强牵了牵唇角:“……本宫无事……”
明眼人都能猜到,迟鹤听急匆匆赶来这里还能是为了什么,自然是抱着幻想来同陛下求情,求陛下宽恕迟家。
殷无戾站定后微微作揖,将表情拿捏得恰到好处。他开口,声音不咸不淡:“见过迟妃娘娘。”
迟鹤听缓缓闭上眼,猛然攥紧了自己的袖口,好让自己的一句话不至于夹杂了太多不该出现的情绪。
“太子客气了,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