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台的人顺藤摸瓜一条一条查下去,一定会发现这果子来源是太子府,迟鹤听,天下哪有那么多好事都让你占尽了?”
“本宫只给你两条路,要么在殿下和你母族之间选,你已经伤过殿下一次,你可要仔细想清楚。要么,你自己堕胎,断了你父亲为迟氏筹谋的心,你知道,若这一胎是男,将来你父亲会如何利用这个孩子同殿下争抢帝位,只要你堕胎,我就放过你父亲。”
“如何?”
众人踩高捧低是常态,盛宠如西江月,哪怕有心诬陷漏洞百出,宸帝也能关心则乱,问也不问就当着众朝臣的面将父亲押入大牢。而他,就算今日当真出事,大抵也不会翻出多么大的水花。
西江月对他的道谢不以为然,嘴硬道:“别以为本宫在发什么善心,本宫一切都只是为了殿下。”
他凑近了迟鹤听的身边,就听迟鹤听开口道:“白荛果并非寻常物,取用购买都要登记造册,现下只是陛下一时之怒,你知道我同御史台有过交情,若是细查你讨不到好处的。”
他打了个手势,身后的几个鲛奴也顺势松开了手,衔山赶忙从地上挣脱出来,冲回到迟鹤听身边的时候还不忘用肩膀撞开了没有防备的西江月,这才过去将迟鹤听扶了起来。
这一下子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好在继后身边的鲛奴手脚利索,连忙扶住了他。
衔山把自家公子扶起来后就赶紧弯腰帮他揉捏膝盖来活血,一边揉还一边劝慰迟鹤听,看这样子就快在这里哭出来了。
“所以,收手吧……放过我父亲,放了迟家。”
西江月却忽然展颜笑了:“迟鹤听,你还在想方设法想保全你父亲。”
他摇了摇头,有些笑他对方不自量力,下一瞬间就冷着脸色,拽着他的衣领把人拉到自己面前,对着他的耳边一字一顿道:“御史台大可以查,毕竟这果子也不是出自玉息殿的。”
迟鹤听只好先叫他起来,还要强颜欢笑先哄好他,而后才转身冲着西江月开口道:“多谢你手下留情。”
他知道,如果西江月当真下狠心,他和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平安走出玉息殿都还未可知。
深宫中有些准则虽然残酷却也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