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猛地着地,西江月闷哼一声,五指扣着池边的玉砖挪过去,顺着玉台滚了下去。
水面上猛地溅起一阵水花,而后却诡异地归于一片死静。
殷无戾伏在池边,不知怎的心口感觉一窒,等了半晌不见池底有任何动静,正要亲自下去的时候却突然愣住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殷无戾清楚,西江月这幅模样显然是自己玩的太过了。他一阵头疼,只觉得自己真是疯了,竟然被人惑得如此不知轻重。
西江月缓缓笑了笑,乖乖承了他的骂,难得没回嘴刺他。
他伏在殷无戾的胸口听他的心跳声,说话声越来越低,喘息声却越来越重:“真好,我比你的太子位和命都重要,也不枉我——”
“傻子……你是想要全宫里的人都知道……你在本宫的床上吗?”殷无戾顿住脚步,低头就见他无力地勾了勾唇,虚弱地开口,平日里艳色的娇唇此刻也失了血色。
殷无戾微微蹙眉:“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顾忌这个?”
不过是区区几条人命,谁知道今天的事,寻个借口杀了就好,殷无戾心里一片烦闷,感觉怀中人的体温越来越低,心里竟然生出了几分后怕的情绪。
从水面下幽幽飘上几缕暗红色的纹路,丝丝缕缕的,瞬间染红了他的所有视线。
一句话话还没说完,腹部突然抽疼加剧,五脏六腑好像齐齐拧在一块,西江月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逼得一声惨叫,恨不得一剑把自己捅死算了。
“西江月?西江月!”
西江月捂着肚子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歪过头去看不远处的温酒池,殷无戾脸色一变,连忙抱着他快步走了过去,离近还有两三步的时候,怀里的人突然挣出了他的怀抱,重重摔在了地上。
“太子方立就爬、爬上了母后的床,你是、是不想要太子的位子了,还是……还是连命都不要了?”
殷无戾抱着他的双臂不自觉收紧,只是感觉怀里的人气息浮动不稳,身子抖得让人心焦。
他分出心思剜了对方一眼:“若是丢了性命也是拜母后所赐,有母后陪着倒也不会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