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的礼品,不要嫌弃。”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来看陈誉的,有次陆北问他,“宿老板,你想来看小誉,就直接找他就行了,不必每次都带上厚礼。”
宿骞江淡然一笑,“没事,我乐意。”
楚时清眼角上扬,像个狐狸一样看着萧霁尘,每一字每一句时时刻刻都在撩拨萧霁尘,“求我。”
“求你,夫人。”萧霁尘故意把后面两个字喊得很暧昧。
……
楚时清笑了,眉眼弯弯。
萧霁尘:“对了,近些日子荷花开的艳,去看吗?”
楚时清:“你倒是喜欢那些花什么的。”
这人总是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燥热的天气里像这样泡在水里着实舒服,每一寸肌肤都得到滋润,就像久旱的大地逢甘霖,燥热的心也得以平静,陈誉垂眸看着水里的波纹,山间似乎有种让人静下心来的魔力,他浮到一块水浅的地方泡着,宿骞江就在不远处,
陈誉恼羞成怒:“宿骞江你是小孩吗?!”
宿骞江见他要走,感觉抓住他的脚踝,陈誉重心不稳直接栽水里,溅起一大片水花。
水呛进咽喉,陈誉咳得满脸通红,眼眶都咳出泪花了。
宿骞江解开上衣就直接下水,陈誉站岸上愣着。
陈誉:???
宿骞江:“不下来吗?这水凉快着。”
你累个屁。
宿骞江手一直伸着,就等着他去牵,大有一副你不牵就不走的架势。
猛然间他意识到宿骞江好像是故意的,这个人看出来了,这个人什么都能看的明明白白,每次都会给他找理由让他顺着那条梯子下去。
楚时清闭目享受着萧二小姐的伺候,“我热。”
萧霁尘:“给你打着扇呢。”
“那你想想办法,”楚时清半眯着眼看他,尾音勾着人,他低声道:“夫君…热。”
而后宿骞江将手伸到他面前,好像是要牵他。
陈誉微愣,皱眉问他:“干嘛?”
宿骞江笑道:“牵你走啊。”
步行于清幽的山间小道,周遭鸟鸣清脆,着实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许是太热,宿骞江一改往日散发的造型,将长发束起,穿了件淡色素衣,竟是多了些清风明月之气,陈誉落后一个台阶跟着他身后,看着这个人宽大的背影,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自己也是这般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累吗?”宿骞江停下脚步。
陈誉宁死不屈:“不去!”
宿骞江作势要亲下去,陈誉心头一跳。
这人居然来真的!
陈誉面无表情:“不热。”
宿骞江垂下眼眸,看着他红了的耳垂,道:“不热,那你耳垂怎么这么红?”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
陈誉双手环抱胸前,冷着脸道:“他俩今天都不在,你又来干嘛?”
宿骞江嘴角上扬,“来看你。”
陈誉二话不说将朱红大门合上,宿骞江眼疾手快一只手抓住门板,“别赶我啊。”
六月至,荷花别样红。
近些日子楚时清也不爱去凉亭边吹风了,说是要被晒着不舒服,于是他就往萧霁尘那跑,萧霁尘那有个后院,种了一整院的竹子,还有些花花草草自然比他这光溜溜的院子凉快。
竹林阴翳,偶有凉风穿过林间,发出咯吱声,楚时清摇着扇子闭目养神。
陈誉这人脸皮薄,容易含羞,若他真像陆北说的那样直冲冲的去找他,指不定那人躲的远远的。
总得给小朋友找点理由。
就像是在说,你看,我不是来专程找你的,你不用躲我。
萧府的大门快被宿骞江给踏破了,隔三差五就往萧府窜,而他每次来都会找些理由。
“萧兄的病情好转,特带此佳酿来看望。”
“我也算时清的半个娘家人,给我们家时清带点东西。”
萧霁尘:“去吗?”
楚时清勾着他的头发玩,“你想让我去吗?”
萧霁尘任由楚时清玩他的头发,“你说呢?”
萧霁尘:“矜贵。”
楚时清侧躺在竹椅上,抬手勾勒着萧霁尘脸部轮廓,“这天是要把我热死。”
萧霁尘停下手里的动作,冷声道:“楚时清,你这是在撒娇么。”
作妖的某人在一旁幸灾乐祸。
陈誉:……
宿骞江:“泡着吧,等下直接去山庄里头换衣服 。”
陈誉拒绝。
他不喜欢把自己的衣服弄湿。
杀千刀的一捧水浇他身上,好了,前胸全湿完了。
“事多。”陈誉啧了句,牵住宿骞江的手。
……
“到了。”他们早就到了避暑山庄,宿骞江带他去看旁边的水帘洞。
陈誉侧身越过他,走在前面去,“不用。”
宿骞江:“那我累了,阿誉牵我。”
陈誉:……
陈誉摇头,“不累。”
平日他都是跟着楚时清,或者天天待在醉花间,没怎么到处走过,他和宿骞江也差不多走了一个时辰,老实说他确实有点累。
但是,这面子得要。
他立刻推开宿骞江,“去!我去!”
宿骞江在内心叹了口气,差点就亲到了。
……
“阿誉,去不去?”
陈誉把头偏开,“不去。”
宿骞江将他的头掰过来面对自己,“不去我就亲你,就在这亲,让他们都看到,去不去?”
他将陈誉禁锢在自己双臂之间,胸膛贴着胸膛,“楚时清他们去玩水,我带你去游山,去不去?”
“不去。”
宿骞江啧了一声,“这院子多热啊,我带你去避暑山庄。”
“你倒是爱往我这跑。”
楚时清闭着眼都知道是谁:“怎么?不能来?”
萧霁尘笑道:“能,您直接搬过来都成。”他走到楚时清身边,顺手拿走他的扇子,然后自然地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