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奇的脑回路在纪岩拍上他的脑袋后瞬间也被打散。
“你在干什么。”纪岩凑到屏幕前,“自拍?”
林熠凡捂着自己头,在纪岩准备用手包着手机看清楚前按下了息屏键。
林熠凡闲来无事点开手机,打开了刚刚教学使用的备忘录,这个手机自带的小软件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刚刚写给沈元看的一个“岩”字。
他把刚刚沈元画的多余的条条线线用橡皮擦擦掉,虽然有些都糊在了字上面,但是他还是很小心,半途他还停下,奇怪自己这形容不出来的行为,但是也没想那么多,继续小心翼翼的擦着。
那些线条看着心烦,很影响美观。
自己还真是一点儿心都没有,就想着什么都靠他。
等把梯子两边叉开放稳后,他抽出杠条上的麻绳,系到与它面对面的那杆儿腰上。
“这么短……”他随手系了个蝴蝶结。
纪岩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他正了正身子看向林熠凡,对方正以一种:是该带去卫生所瞧瞧了的嫌弃脸,并努力挤出一抹笑容与他对视。
他想说还不如刚刚的,但是咬咬牙闭嘴了。
林熠凡:我在与狗对视。
纪岩穿了条很宽松的工装裤,由于很宽松,他一个没控制住,直接把裤腿卷到了小腿中间,在往上点就要成中裤了。
“别这样,小孩儿在呢。”纪岩啧了一声,拍了一手他的腿。
然后又弯下腰放下裤腿,抬眼了看了一下林熠凡,又低下头。
会的,不过现在我也不会大老远的带你去卫生所包扎了,还有就是你刚刚拿出来的时候是密封的,所以别管过不过期,用就对了,男人家家的矫情什么,你想有也没有别的能裹上了。
“我也卷个裤脚,有点儿热。”纪岩弯下腰,卷了好几圈。
“你这是要下河捞鱼吗?”林熠凡叉着腰问他,“你不如直接脱了。”
他思考了会儿,先答应了她:“好吧,就一次哦,就上去一次。”
等会儿这孩子肯定就忘记了。
听见林熠凡答应了这句话,沈元开心的去一边儿玩儿了。
林熠凡抬眼甩给纪岩一个要不是我无聊还不想跟你扯的眼神。
“……没想到第二个用这个纱布的居然是你。”他手上的动作停住,“没过期吧?”
“……”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特异功能没有被激发出来?”纪岩听的想捧腹大笑,但是手被拽着只能仰天长笑。
“差不多得了,别逼我把你手折了。”林熠凡自己也没憋住,他问沈元,“你还记得吗小元?”
小元还是坐在梯子上,抬头摇摇脑袋。
“我来吧,你不好绑。”他接过纪岩手里的东西,扯开一截,“这好像还是之前我磕着头了我妈带来的。”
农村里除了卫生所有这些东西,大多数人的家里也不会备着,顶多创口贴,因为磕着碰着了大家也都骑个小车去几公里开外的卫生所包扎一下,方便得很,有时候熟了还不用给钱。
那回也真是不巧中的不巧,林熠凡跟着他妈来拿东西,当时也是皮得很,不知道怎么就一头磕上了刘姨家刚装好的水池,牛逼中的牛逼就是他还是用后脑勺磕的。
他身体顿住,又是脑子冒出的话,不是自己想的。
这种情况下他可以选择把自己分裂。
“你胳膊我看看。”林熠凡起身提起他的手腕,把他的短袖捞上去,“消毒了没?”
不是,好像是自己说的……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林熠凡把手机反扣到腿上:“昂,自拍呢。”
林熠凡也像刚刚那位高大人士一样硬脱带拽,将梯子挪到了树底下,还奇怪,就几根儿木头怎么就这么重,又上去敲了敲,实心的。
他一巴掌拍上自己脑袋,这玩意儿要不然实心的还能上人吗,踩下去就断了,那还不如爬树呢,摔也要摔得理所当然。
把这大东西挪来后他往纪岩那边儿瞅了几眼,叉着腰站了会儿,估摸着还有会儿,于是把两个小篮子丢在地上,卷起裤脚开始把脚边的梯子立起来。
也不知道这突然冒上来的慌张是什么回事,活像一个偷偷暗恋着对方的人为了不让他发现拼命的隐藏自己的小秘密一样。
什么小秘密,明明可以解释是为了教小元认字才不得已写了纪岩的名字。
不得已的不得已是小元自己要的。
没错,就是这样。
直到他写下的“岩”字经过他算得上很认真的精打细磨的橡皮擦手法,还略带着实在不好擦的几笔就这么“干干净净”的出现在了屏幕中,他盯着看了会儿,点下画笔,在左上方的空白处写下了“纪”。
写完后把头抬起,手机举到与脸同齐,眯着眼睛满意的点了几下头:“这,才算得上,是一个完整的纪岩。”
“哥哥,这儿还有一个。”沈元走到他对面,指着另一边的绳子。
“哦哦,我瞎了,我瞎了。”林熠凡快速又把另一边的也一起系上。
完事儿后他和沈元两人背对背坐在梯子上等纪岩。
林熠凡憋着一片通红的脸,看着好不容易才让他立起来的大块头,这老式梯子怎么这么重,里面掺了铁吗,他往脚边一看,还真有铁块儿包着一圈儿,但是这并不影响整个的重量。
他又不想承认自己没劲,只能怪在这个笨笨的等会儿还要承受一个大男人重量的还不会反驳的东西上面。
还什么有劲没劲,就这大热天的,在外面站会儿就算有劲儿也被烧没了,纪岩刚刚是怎么抗过来的。
他怀疑自己的眼光太低了,怎么能看上纪岩。
他想了想,纠正一下,是半看上。
一条经过了他无数次折折拆拆的本来可以称之为休闲裤的一条裤子被他变成了——
短,裤。
其实并没有很短,就是到膝盖窝上面而已。
因为这个长度……很变态……
很……奇怪……
真的非常不忍直视。
纪岩现在想用它把林熠凡的嘴巴裹起来。
“纱布过什么期!”纪岩说完就怀疑了自己一秒钟,“不会过期吧?”
林熠凡没看他,裹上最后一圈:“不会。”
纪岩戳戳她小脸:“继续听你林哥哥讲故事。”
“没了,就这么多。”林熠凡拧起眉毛,声音提高了很多,“我怎么就跟你扯上这个了?”
“怎么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就是扯着扯着就扯熟的吗。”
真是让他自己都拍手叫好,那水池还没他的腰高,最后感觉到有东西流到脖子里时伤口才通过大脑神经告诉自己,差不多了,你该疼起来了,不然真成智障了。
然后就憋着眼泪去找他妈。
那时候沈元还小,一脸惊恐的看着满脖子血的林熠凡,哇的一声哭出来,那声音差点儿就把林熠凡伤口震合上了。
“消了消了。”纪岩也凑过去看了眼,突然想起什么,从裤带子里拿出一卷纱布。
回去后问刘姨有没有消毒用品,刘姨看见这么长一条伤口,给她急得,翻箱倒柜,纪岩等了会儿,估计是没有了,去外面用水上上下下冲洗了几遍,只要没把皮拉下来,都是小事。
刘姨出来的时候拿了个绷带,说只有这个了,让他先用着,等会儿带他去处理,纪岩拿着绷带就走了,还是那句没事儿,皮糙肉厚的,经得起。
“你藏什么,还害羞上了。”纪岩把后面的沈元牵下来,晃了晃安装好的梯子,“稳得很,我的眼光没错,拿了个看起来最安全的。”
林熠凡把手机揣进兜里,伸了个懒腰,看着他,哼,眼光是很不错,不然怎么能看上自己。
但是他肯定不会让纪岩受伤的。
“林哥哥,这个好高啊,我等会儿可以上去吗?”沈元拿着一个小篮子拽了拽他裤子。
“啊。”林熠凡这时候正弯着腰要把梯子扶起来,“不行的嘞,你等会儿等我们,我们上去给你摘。”
“我想爬树,上面肯定很好玩儿。”沈元又拽了拽他,“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