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过去，草稿纸满了，试卷还没有做几题，林熠凡直接趴到桌上：“救命，我这辈子是跟数学过不去了，一个男生理科居然能这么差！！”
屋子里还有着刚刚哀叫的回声，林熠凡身体突然一紧：“我艹，怎么突然有点害怕。”
“我草，我居然开始自言自语了。”
“我会，我会多吃有营养的东西。”许瑾宁忍住要掉下的眼泪，轻轻拍着林熠凡的背，“好了，我要走了。”
林熠凡放开她：“嗯，快去吧，路上开车一定要小心。”
“好。”
林熠凡：纪狗，有你我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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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下午，林熠凡就跟妈妈回去了，但是许瑾宁没有在家多待，和林熠凡说自己要去处理公司的事情，走前抱住他。
“嗯嗯嗯嗯。”
没多久，两人就把困难题目解决了。
“我的试卷也都做完了，咱俩能好好收拾你家院子了。”纪岩伸个懒腰仰头靠在椅背上。
等了半天他就写了个，因为，和题目。
纪岩慢慢把脸对着他：“你...要不还是我来吧。”
林熠凡把笔给他，嗯了一下，看着纪岩动笔，接着他的笔迹。
纪岩看了会儿，然后拿起笔，刷刷刷就在草稿纸上写起来，纪岩的字很工整，林熠凡在想他以前是不是练过字。
没几分钟，纪岩就把草稿纸推过来：“你先看看，不懂的过程就问我。”
林熠凡看着那清晰的笔迹，读了出来：“解法一，由正弦定理得a等于2rsina...或a＋b等于二分之π...还有第二个解法？”
“前几天还说想我。”纪岩努着嘴抱怨，进来把门带上，“你还不理我，有没有待客之道啊。”
林熠凡颓废的坐在桌前，没有任何感情：“哇，我好开心啊。”
纪岩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是不是又有不会的了，我教你。”
纪岩在过十二点的时候发了一条朋友圈，附上一张他认为最好看的烟火图片。
配文：烟花合雪。
然后给林熠凡发了一条微信。
艹！林熠凡，你他妈被纪岩传染了！恶...心...的话张嘴就来！
他呼吸有些急促，哈呼哈呼的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很正常，都是骚话，没什么的。”
俩大男人，多大点事，纪岩对着他来一下，他也要还回去。
他把手机拿出来，给纪岩打电话。
响了几声被接通，还没等纪岩开口林熠凡就大声对着话筒：“你在哪儿呢，什么时候回来。”
纪岩那边顿了会儿：“我，我还，明后天吧。”
头有些晕，好烦，没喝酒就晕了，蜂蜜水还是解酒的，他怎么会喝晕了。
就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神经打成了各种各样的结，在脑子里糊成一片，心脏也剧烈的跳动，林熠凡捂着自己的胸口，怎么会跳这么快。
难道...蜂蜜有毒！
“我脑子绝对是不好使了。”他看着跟之前一样被挤入凉水的蜂蜜，“第二次了都还没记性。”
第二次？
林熠凡摇摇头。
做完这一系列事情，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又开始写作业。
还没怎么动笔，肚子就叫了起来，又起来去冰箱里找吃的，结果打开冰箱，什么都没有，除了几瓶调味酱之外。
柜子柜子，还有饼干，再跑去拿饼干，一开柜门几袋在最外侧的就掉了出来，他捡起来：“纪狗！为什么不放放好！”
纪岩躺在床上，满脑子的问题都是：林熠凡这个小东西怎么就不开窍！
刚刚说想他，结果人家也说想他，还一直说，不只想他，还想大家，又一个一个的说出来，都想他们哪儿了，纪岩在这头听的恨不得把手机都吃下去。
要是一直这样，以后出现个又对他很好的人不也会处成这样吗，纪岩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什么法子也没想起来，直接睡着了。
“不行不行，开电视，开电视。”林熠凡一下从桌前跑到茶几边把电视打开。
屋子里终于有点声音，这让林熠凡好受很多，他看天色也正在渐渐变黑，又去把灯开上，所有的，包括搂上。
哦，还有空调，他说怎么感觉这么冷呢。
送走妈妈林熠凡坐在门边的地下很久，直到感觉全身发冷，才慢慢起身，一条腿已经被压麻了，一瘸一拐的走到沙发前坐下。
他把自己的书包拿过来，然后拿出了数学试卷，开始做。
“纪岩说，实在学不会就要把会的都记住。”林熠凡在那里自言自语，写着题。
“宝贝，我很后悔没有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陪在你身边，我不奢望你理解我一次又一次，等妈妈最后几年，好吗？”
林熠凡把头埋在许瑾宁肩头，哽咽又心疼：“你不要这么说，你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让我过上更好的生活。”
他吸了吸鼻子，双手抱住许瑾宁：“怎么这么瘦了，你肯定没有好好照顾好自己，我很不开心。”
纪岩：年年快乐，林小凡。
林熠凡看春晚差点就睡着了，看到纪岩的消息还是立马回复。
又不想显得太敷衍，于是。
林熠凡把头转过去，眼睛从纪岩的胸口一直往上滑，纪岩脖子好白，好长，喉结也好性感，他突然伸手摸上自己的脖子。
“好了，你看吧，你大概能看懂就可以了，还有没几个月，你把自己拿手的几门多看看，数学...”
林熠凡捂住他的嘴：“你别说话，我可以的。”
纪岩把他的手拿下来，笑着说：“好好好，但是你别把其他的落下了。”
他抬头看向纪岩，纪岩点头：“嗯，这是每年必刷的，你看看能不能想到另一种解法。”
林熠凡拿起笔，咬着笔头，含糊的读着题目：“...已知a2tanb...判断试判断它想形状...”
过了好一会儿。林熠凡动笔，纪岩探过头去认真的看。
“给你，其他的都写完了，我是不是很勤奋。”他把试卷推过去。
“是的，你等我会儿。”
其实这些不会的都可以上网找，或是到之前那个群里喊一声，但是林熠凡却没有这么做，他知道可能就算纪岩来教他也不一定能听懂，但就是莫名的想让纪岩来给他讲解。
果然，纪岩在第三天就回来了，一到家收拾好就去敲林熠凡家的大门。
“我回来啦，开不开心！”纪岩张开双臂，想要来个好久不见的拥抱。
然而林熠凡打开门看了一眼他，转身走了，留下纪岩一个人在原地吹冷风。
“哦，挂了。”
“哎哎哎，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纪岩赶忙叫住他。
林熠凡想都没想就说：“没有，就是想你了，挂了。”
他从沙发上起来跑到厨房去看瓶蜂蜜，日期还是很新鲜，又把手里的杯子丢进水池，犹豫了一下，没有洗，回去写试卷了。
他很少有心事这么多的时候，多就多了，还不知道多的那些是什么事儿，他停下笔，闭上眼睛想理一理，但是莫名其妙的满脑子出现的都是纪岩。
他要炸了。
他像上次一样转身想出去，却下意识的看向了沙发，好像在期待什么，但是沙发上什么都没有，他莫名有些失落。
恍惚间，他似乎回到了上次醉酒的那天晚上，林熠凡在原地没有动，还是看着沙发，手里也是端着一杯蜂蜜水，转身就看见纪岩睡在那里，他脑袋又是一晃神，走到厨房门口把厨房灯关上。
又倒回来看向外面亮堂堂的屋子，几秒后他一下回过神，敲了一下自己的头：“林熠凡你在干什么，你是傻逼吗？”
还是碎掉的几包，他直接随手一扔，把他们丢进了最里面。
“倒水。”
林熠凡又咚咚咚跑去厨房倒水，瞥见一侧的架子上还有之前纪岩买的蜂蜜，歪头看了会儿，拿起来挤在杯子里。
大年三十晚上，全城下起了雪。
深空烟花绽放，簇簇都开出了最耀眼的一瞬。
炸开的粒子和漫天的飞雪，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