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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番外(烟儿虐危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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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含烟挣开她独自远去。危舟怔怔立在原地,凝落她身上的月光随着她悲伤无助。

危舟又硬脸皮追上去,这次伴在她身后,什么也不说。

·

月色还算明亮,清辉银屑铺洒在地面,映入危舟清澈的眸子。

她双目明媚,眼型也柔丽,据她父亲说眼睛是她最像她母亲的一处,杜含烟从前最痴迷不过她眼眸,而今心酸又妒火中烧,狠狠心垂头躲闪她目光。

危舟心一凉,仍是执拗将她往背上带。

“如何是多管闲事!”危舟内心受伤,伸展手臂阻拦她继续犯傻,“你是我妻子啊。”

“妻子?”杜含烟自嘲,“做你的妻子,是否安心在你家里做只花瓶就好,等你无论时辰清醒或吃醉回来,随你心情由你把玩?甚至还须得接纳你的一切,接受你不堪的情史和满城的绯闻吗!”

“是否哪日你的女人之一揣着你的种闹上门来,我也要接受?!”

“我、我去书房了。”

杜含烟目送她远去,眼底凝着眷恋与未化解的愁,她张张口,到底没有足够的勇气将人挽留。心理防线已经拱手相让,而肢体上的接触,还是会惊起她的战栗与抗拒。

或许时间可以治愈伤口,抚平不平。

“我能不能请你出去?”杜含烟尝试着,与危舟拉开距离。“我还没有准备好。”杜含烟确信还是在意她的,会关注她动向,因为她醉酒晚归忧心又忿忿,甚至因为她旧相识的纠缠而吃味生闷气,但是她仍然害怕与危舟独处。

特别是亲密接触。

夜间独处之时,她还会不可避免将眼前温顺的危舟与回忆里欺辱她的坏人联系到一处……因为害怕,她更深地将自己藏进坚固的冰壳,以求吓退对方。

“烟儿,从前是我混帐,我诸多不好,我百无一用,我……我今后一心一意待你好,若有违背,我……”危舟轻柔握着杜含烟的皓腕摇晃,另手提满盛放衣服饰品的纸袋。

杜含烟不给她机会,抽开手腕,沿街边静静向前走。

“你走这么久,腿不酸么?”危舟低头看她绷直的线条细腻的小腿,移动之中视线上移半寸,到高开叉旗袍若隐若现的大腿,危舟忽而气不顺,靠她更近,警惕四顾,将每束偷窥她妻子的猥琐目光瞪回去。

“难道你觉得,过去了就没人计较吗?可我偏偏是个爱钻牛角尖的。我很介意,我的爱侣走在街上,被陌生女子搭讪叙旧,更甚至,有女人牵着孩子上门来认你的亲。”

“阿舟,我当下很怕与你亲密,请你谅解。”

危舟渐渐放开她,垂眸,羞愧不已,涩然道:“我明白的。这原本就不是你的错……”

“阿舟,回首再看,我不知道如何感受,若非是那般身份那般邂逅,你我断然不会有交集,可是、当我拥有你,与你结契为爱侣,我又嫉恨,嫉恨每个拥有过你的人……”杜含烟长长叹息,笑着流泪。

“烟儿,我……都是我不好。”危舟松开她又要抽自己的脸,杜含烟将她拽起来,低头看她,被玻璃碎片磨破的膝盖处的布料。所幸并未造成创伤,杜含烟抽身,退离她些,“危舟,我非良家女,你亦然不是。”

危舟抿唇,抹了把眼泪,怔然听她说下去。

“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是脏女人,在你之前,与别人好过。”

危舟往前挪蹭,紧紧抱她的双腿,“烟儿,求你别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

杜含烟仍继续:“我的姓名身份都是假的,北上冀州,只是受命,作为诱饵钓吴奕君……”

杜含烟凄然笑了笑,由她缠在身上,什么也没说。

危舟不得她原谅,将心一横,抬手挥自己一巴掌。

杜含烟垂眸咬唇看她。危舟仰望她,又将右手举起来。杜含烟将她手腕扣住,“你是吃准我心软了?”

“给我。”杜含烟眼眶通红,不同于双颊的酡红,是哭过的痕迹。危舟心疼,一扭头将红酒抱瓶喝干净,一挥手,很是豪迈将酒杯酒瓶都摔在地上,之后浑然不顾自己,屈膝就跪下来,揽抱妻子的腿,求饶:“烟儿,我错了,求你别生气。动气伤身子的,你打我骂我都好。”

脚边满是玻璃碎片,危舟就这么不管不顾跪在地上,杜含烟垂眸看她,又心疼,又气怨。

“你不必多讲。我早知你哄女人本领不小的。求情的服软的或是情意绵绵的话,你可以对我讲,未尝不曾与旁人分享过。”

“我还不是轻易相信了你,被你骗回了家。”

“烟儿……”危舟醍醐灌顶,发觉她仍在因白日误会而置气,压声讨好她:“我向你发誓,我今日未曾与那女子有瓜葛!”

杜含烟这才回身抬眸正视她,牵起嘴角哂笑,“今日未有,昨日呢,昨年呢?”

她二人走回家,深夜10时左右。进院子分道扬镳,危舟钻进小厨房在灶台前烤手取暖,去后排下人房叩门叫醒厨娘替她们开小灶。

杜含烟回家,却是直接回第三进的自己院子。卧房里起先偷藏几瓶洋酒,她回房间找出来,坐在八仙桌前自斟自饮。

危舟一屁股顶开门,端着小食盘进来请她用餐的时候,吓了一跳,将她酒杯酒瓶夺了,背身抵住门阻拦寒风在外。

杜含烟费些力气抽手,脱离开去。危舟回头,喃喃唤她的名,“烟儿,你……”

“碰过别人就别碰我。”

“我嫌你脏。”

危舟急于辩白:“不是的,烟儿……我、我与那些人都断了的!且、我、我每每都有事先服药的,绝不会有……有那种假设。”

杜含烟失望瞧她,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烟儿你别走!”杜含烟径自掠过眼前,危舟转身,揽腰搂住她,胸口紧贴她后心,柔声央求她莫生气:“烟儿,天寒地冻的,你穿这样少着凉可如何是好……且走长路你的脚受不住。”危舟按住杜含烟的挣扎,在她面前矮身蹲下,反手牵她手往背上搭,“你可以罚我,今日事是我不好,我回去任你打骂。先上来,我背你回去好不好?”

杜含烟沿途走着,走出北城城门,她与危舟之间气氛仍冷着。

“别走了,这般走着,你脚踝也受不住。”

杜含烟将逼停自己的烦人精推开,冷淡道:“不要你多管闲事。”

祈愿如此。

杜含烟期盼自己,早点走过别扭的时期。

危舟回想她们重逢以来,杜含烟的“小性子”,突然意识到,她的蜕变之下潜在的内心不安与低沉。继而自责起来,恼恨自己曾经过继的行为促使她心生不安。

“烟儿,对不起。我太心急了。”危舟慢慢退后,低垂目光,“你不喜欢直白对我说就好。我不会再强迫你做禽兽之事,不会再无视你的感受。”

危舟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撑着泪痕交错的脸颊扭头观窗外笑了笑,“天色不早,你先休息。”

“你从前只对一个人动过心,可我猜忌你嫉恨她,怒火中烧将将气炸……反观我呢,我有那么多混帐事,一笔笔烂帐,烟儿,我好懊恼,为什么不是第一次踏足那地方就见到你,甚至更早些,为什么你没有北上,来察哈尔或冀州参军……倘若能重来,我不想你吃苦。倘若一定要有人承受,我宁肯那些磨难都是给我准备的。而你与子兴,姐弟相守平淡生活就好了。”

她的肺腑之言杜含烟无法无动于衷,她感动,甚至动摇,冷硬的姿态渐渐磨碎掉,变回原本的柔软心肠。

杜含烟害怕自己陷得太深,久别重逢,她对危舟的控制欲仍然忌惮。

“我今日回来,想得清楚,你往日哄旁人的甜言蜜语,今日可以哄我,来日自然也可以对新人用……我只是希望,在你厌倦我之前,及时告知我。我会自行离开。”杜含烟话未说尽,危舟倾身,情急抱紧了她,圈在她后腰的手臂渐渐收力,将她深深揉在怀里。

危舟拥紧她,心中一阵阵涌动恐惧,唯恐一松手,心爱的女子就消失不见,“我若背弃你,不得善终!”

杜含烟心一颤,眼角的泪终究撑不住翻涌而下。

“与你只是一场阴差阳错。最初,你买我卖,春风一度,只是为逐步展开我的工作……”

“你只是被骗被逼迫,你的家国大义,我懂得的。对不起烟儿,我伤害你太多……那些真相,我知道的太晚了。”

“你听我说完。”杜含烟垂头,看她泪湿双眼哭得狼狈,心痛如刀绞,重重咬了下唇瓣,又道:“接近吴奕君不成,之后接近你或萧临,都是为筹划走到你身边。”

“我不是求你心软。我恨我自己。烟儿,我以为、我以为时间能使你遗忘伤痛的。我知道你心里的伤是我造成的,分开这一年,我想到你继而想到你那晚的委屈低泣。我恨我自己。我甚至想过,不如就不要活着了,死在北伐战场上,给我爹长脸,甚至或许、在你心里也能贪心占据一席之地。”

“不要说了。”杜含烟撇开眼,眼眶难以承受热泪的深重。

“离开你之后,许多个夜晚我难以入眠,或从那晚的噩梦中惊醒,我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恨我懦弱,爱惨了你,又恨你,不知我心,怨你配不上我对你的情意。我那时候想,倘若有再见之期,若你声泪俱下求我挽留我,我是否应当将你说的做的都归还于你……”

“烟儿,我从不曾对别人深爱!”

“不曾深爱……是否动情呢?是否共赴云雨贪一晌之欢……危舟,你扪心自问,若我诚如你曾经所言那般有千百过往相好无数,你是否看得起我?”

“烟儿……”危舟痛苦挣扎抿唇,“对不起。分别之夜我不该赌气说那样的话,你知晓我,我只是口不择言……”

“我、我……”危舟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瞧她这副吃瘪的泄气样,杜含烟心寒,一丝冷笑也挤不出,警告她道:“别再跟着我了。”

危舟愣了半刻,扭头又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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