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下肚,简宥之已经开始有些头晕,可越是头晕,林子顾那晚的眼神就越清晰地在他脑子里重现。
那是不可思议、抗拒、恶心。
难道他对自己的喜欢就这么经不起考验吗,说是要证明自己,可是到现在了连面也不露一下,这就是他所找到的证明方法吗,还是说,这都是他逃避的借口,他早就找好下一个目标了。
周五晚上的酒吧人很多,这家店不仅因为老板有名气,还因为来这里消费的都是中等阶层以上的人,所以贵在清净,没有乌烟瘴气。
简宥之每次心烦了都会来这里喝上几杯,酒和音乐都是美好的东西,他每次半醉在音乐里,能马上解了他大半烦忧。
“简医生,今天还是一杯白玫瑰吗。”吧台小哥早就眼熟了他,这样俊美的男人只来一次他都记得住。
简宥之难得明天休假,所以他将排班紧急的事情都在今天做完了,为的就是下班后去常去的酒吧放松放松。
他这几天太累了。
自从上次在谭文森面前亲口承认林子顾是自己喜欢的人后,他们已经好久没说过话了,一是这几天两人都比较忙,每天排着几台手术,能凑在一起的时间极少;二是简宥之也在刻意躲着他,两人在楼下食堂匆忙遇到了,他也会回绝他的问题而借口自己要准备手术逃之夭夭。
林子顾于是在简宥之后穴的褶皱边上又挤了一点乳液,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螺旋式推进的过程中还不忘时刻观察简宥之的身体变化,找着能刺激他的兴奋点。
“嗯……哈……”
简宥之的肠壁正紧紧包裹着林子顾的手指,时不时抽动着。
简宥之咬着嘴唇,脸都燥热了,还是乖乖听了林子顾的话,塌下精瘦又纤细的腰肢,撅起了屁股,活像一朵半开的花蕾,等待着绽放开苞的那一刻。
林子顾将从浴室里拿的乳液在手上挤了好几圈,掰开他圆翘柔嫩的臀瓣,才将一根手中慢慢悠悠地探了进去。
“啊……嗯……”简宥之轻哼出声。
下一秒简宥之就笑不出来了,林子顾身下早已肿胀滚烫之物隔着一条裤子就贴了过来,还不住地在简宥之后穴磨蹭。
林子顾凑到简宥之跟前,咬了咬他的耳垂低声道:“别激我了,我的忍耐力对你,可是没有下限的。”
简宥之浑身一激灵,妥协道:“把窗帘拉上。”
他转过身去,双腿跪着,前胸紧贴着冰凉的墙壁,一阵凉意,刺激得简宥之身子都战栗了起来。
双手牢牢地被林子顾掌锢在肩膀两侧,一点动弹不得。
他正紧密地吻着他的脖子,啃着他的肩膀。
“宥宥啊,刚刚你趴我怀里哭的时候,我也是这么叫你的,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林子顾坏笑着。
简宥之还要说些什么话来反驳,却被林子顾的吻堵得死死的,简宥之的唇被一片湿热包裹,他也不再顾及什么,抱着他情动更深处。
林子顾好容易从满含简宥之味道的吻中抽离出来,他的下体已经有反应了,他侧首在简宥之耳边低喘:“宥宥,我等不及拿套了,后入可以吗。”
“是。”
周勇刚退出几步就要转过身去,最后经过几秒挣扎还是问了出来:“少爷,简医生那边……还要继续监视吗。”
林子顾的手徒然收紧,眼神瞬间阴骘,紧接着邪笑着抬头看他,语气中充斥着控制欲:“当然要,我要知道他每时每刻的动态,少一秒都不行。”
林子顾突然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他亲了亲简宥之没有伤痕的脸颊:“其实我很高兴,你能在最需要我的时候给我打电话,那这是不是代表,我有机会了?”
林子顾回抱住他,耐心安慰,低沉的嗓音总有一种天然的魔力,让简宥之立刻安心。
“对不起,宥宥,往后都不用怕了,有我在。”
简宥之在林子顾的怀里不住捣头,眼泪打湿了林子顾的前衫,简宥之将他拥得更紧,恨不得将他融进自己的身体。
在他就要溺死在窒息感中时,他最后想到的却是林子顾的脸,他凭借仅剩的力气颤巍巍掏出手机,拨通了林子顾的电话……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简宥之首先看到的是宽阔的天花板和吊灯,这是一个陌生的空间,他正躺在酒店的床上。
他猛然坐起身来,检查着自己身上的痕迹,还好衣着完整,他的心这才放下一半。
孩子康复出院后,这男人也刚从蹲了几个月的看守所出来,之后的事,简宥之就再也不得而知了。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他。
可男人邪恶的嘴脸和粗鲁的动作容不得他再多想,简宥之只觉得气愤,明明之前犯过错的人,怎么还能如此不知悔改,愤怒让他清醒了一瞬,他陡然推开男人,抬起脚狠狠朝他命门处踢了一脚。
简宥之首先闻到的就是那人身上传来的刺鼻香水味,有些熟悉,那是劣质古龙水的味道,就在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家店里会出现这样的味道时,他已经被那人连拖带拽拉去了洗手间,当他看清那人的脸时,他正狞笑地解开自己的皮带,嘴里吐着不干不净的话。
他想起来了。
曾经有个女人带着孩子来看病,那孩子先天残缺,没有肛门,来的时候肚子已经被排泄物撑的像皮球一样,肚皮薄得都能看见血管,她哭着求他救救孩子可她却没钱付医药费,最后还是简宥之在网上发起了众筹才筹到钱。
k市的夜晚总是被灯红酒绿包裹,耸立入云的大厦里灯火通明。
林子顾左手插着裤兜,倚坐在办公桌上,看着楼下炫彩的霓虹车流,偌大的办公室内升起一簇簇烟雾,他猛吸了一口香烟,接着往空中轻轻地吐,眼睛微眯,似乎想在雾中找寻某种答案。
“少爷。”门外传来一位中年男人的声音。
简宥之越想越烦躁,自己虽然生理结构与常人不同,可他也是有感情的人啊,怎么可以出现在他的世界把他的心搅乱,又毫不留情地撇清关系呢。
把自己当什么了啊。
突然,一阵恶心在胃里翻涌,简宥之扶着肚子,准备起身去洗手间,没成想自己没看清台阶踩了空,就在他失去重心之时,他的手臂被一个年轻男人搀扶住了。
“一杯长岛吧。”简宥之说。
“简医生今天是要不醉不归啊。”小哥调侃道,转身为他调起了酒。
简宥之苦笑了一声,没再答话。
主要是这事,实在不好说出口,林子顾是第一个让简宥之宣之于众说出喜欢的人,结果他在知道自己的秘密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简宥之觉得这实在是个笑话,他对于回怼谭玲的事,在谭文森面前已经无言以对,万一他再问他关于林子顾的事,他觉得自己会无地自容。
这次下班他也是刻意避开谭文森的排班,直接开车去了酒吧。
酒吧位于一条小巷里,是圈里有名的一位明星开的,若只是看巷外的装潢,根本想不到里面别有洞天,所谓一墙一世界也不过如此。
等到周勇离去之后,林子顾转过转椅对着云下的万家灯火,眼中忽明忽暗。
双性人……
愈加有意思了。
他用手指在简宥之体内每转一圈,简宥之闷哼一声,后穴就扩大一分。
林子顾轻抚着他的前身,温柔地摩挲着,努力让他的身体放松下来,以至于后穴不那么紧。
“疼吗?”
简宥之双手撑着墙壁摇了摇头。
林子顾拉过窗帘,转身将简宥之的裤腰褪到膝盖处。
简宥之的前身此时也早被林子顾撩拨得立了起来,肿的像山包一样。
“宥宥,腰塌下来一点,我帮你扩张。”
简宥之被他吻得有些遭不住:“你真是……就这么急吗?”
林子顾声音喑哑,喘息变得急促:“谁叫你这么勾人,我也是个正常男人。”
简宥之低笑出声,“你这忍耐力也太……”
简宥之的脸瞬间臊了起来,他轻咬着下唇扭过头去平复自己的紊乱,却又被林子顾捉回来,让他不得已仰头正视他,直面他的问题。
林子顾看着简宥之醉了酒又受欺负的眼神,低笑连连,“你不回答我当你答应了,听话,转过身去。”
简宥之的脑袋就像被林子顾的声音蛊惑了一样,明明面上是不乐意觉得受欺负了的,可身上的动作却是那么诚实。
简宥之恼怒似地锤了一下他的肩膀,“我早就给过你机会了,是你回应的太慢。”
“好好好,”林子顾讨饶道,“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让宥宥等太久,来,多打我几下,解解恨!”
简宥之佯装抬手又要去打,却抓住了他话里的关键词,拽过他的领口来问:“你叫我什么?”
林子顾将简宥之打横抱起,放在床上,心疼地拂过他脸上的红印,虽然已经叫人冷敷过消了肿,但痕迹却很久也没消下去。
“还疼不疼?”
“不疼了。”简宥之看着他,眼中是脉脉温情。
可短暂的平静过后,酒精的作用反而愈演愈烈,他屈膝抱着自己,强迫自己一定要清醒,因为还不知道是什么人从那男人的手里救下了自己,自己又为什么会在酒店房间。
正当他在恐惧和昏睡中挣扎时,林子顾刷卡打开房间门,朝他走了进来,简宥之在看到他的一瞬,什么委屈与不满全都发泄了出来,他跌跌撞撞地跑下床,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
他哭的不能自已:“你怎么才来?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怕……真的很怕……”
那男人显然没想到简宥之能有这样的力气,痛苦地捂着下体恶狠狠看着他:“臭婊子,你他妈也跟我一样恶心!”
“谁跟你一样祸害女人还祸害孩子,你也不怕遭报应。”
那一脚花了他大半力气,他此时已是气得全身发软,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恢复精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重新站起猛地掐住他的脖子,他本能反抗,却被男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白皙的脸上瞬间腾起一片红印。
可这些救命钱,最后却被孩子父亲挪走嫖娼。
当时报警去抓他,女人一直不愿意透露嫖娼地点,直到后来被警察问的心理防线崩溃了,警察才知道孩子父亲是个同性恋者。
最后钱款追回了一半,剩下一半简宥之自己填上了,他就当自己为孩子父亲同为同性恋群体却骗婚赎罪。
林子顾吐出最后一口烟,将火星掐灭,“进。”
“小安父亲的事都处理好了。”秘书周勇向林子顾汇报道。
林子顾点了点头,双手交叠坐在转椅上,“做的不错,之后再找个理由,让他永远烂在里面,另外,去查查他的社会关系,他用的刀可不是一般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