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低笑一声。
“但吐真剂的副作用会让你晕过去,所以我可以给你,但不是现在。”
易年心想:【是啊,会让我拉虚脱。】又想抹泪:【天呐,我主是真的穷,连泻药都只能拿出一管,我一半他一半掰着吃,我哭了,我要去偷电瓶车养主。】
易年回过神,硬着头皮:“再来点儿吧……恩主。”
南怀:“……再来点?”
易年:“……吐真剂。”
他突然开始唉声叹气:【我们主不会是穷得揭不开锅了做不起吐真剂吧?所以只能用这种心理暗示来说服我把泻药当吐真剂,还得自己喝增强说服……啊……】
系统弱弱地:【……你也想到那个男人了吗?】
易年:【呃……南子哥他……他……】
轻轻地,虔诚地在恩主唇上印了一个吻。
“……笨蛋恩主。”
易年:【朕准了。】
【啊……】
系统很快完成了工作:【年子哥……你胃里有块石头……】
……三个分身来着?对吧?
南怀出神地想着,下巴又一凉。
“我是你的爱慕者。”
南怀愈发觉得惫懒了,脸上刚刚泛起的一点血色褪尽,从落雪彻底化为了坚冰。
“因为我不曾……”吐真剂还在发挥作用:“……不曾从恩主这里得到庇护。也没有得到恩惠,我的父母……也从来不是什么坏人……他们对我很好,对我灌注了所有的心血……”
南怀打了个哈欠。
疲惫很突兀地袭来,南怀垂下眼,有点懒散地撑住下巴,兴致不高地睨着易年,“说说看吧。”
“第一个问题开始——你是谁?”
“我……我……”
但吃到一半又想到一会儿吃完就要拉,便又皱起小脸,恋恋不舍地只吃了半个,把剩下的一个收到怀里抱着:“……我吃饱了。”
南怀还有点遗憾。
他如今食欲很差,对于食物的味道已经没有了任何向往,满汉全席与吉多调配的苦味营养剂对他的味蕾来说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那小鼻子又开始发皱,浓密睫毛沾了湿气,颤巍巍垂下来掩住蜜色的瞳,显得很有点伤心,“好的,只要恩主愿意相信我就好……”
却依然讨好地倾过身子,比之前明显小心许多地揪住恩主裤管:“那个,恩主,我可以吃点东西吗?…我怕不用等吐真剂的副作用,我现在就要晕过去了。”
南怀叩动的手指一顿:“吃吧。”
系统冷不丁冒出两字。
易年:【……不客气?】
【不是谢邀是泻药!】系统提高音量:【主给你的根本不是什么吐真剂,我扫了好几遍才敢确定,泻药!真的是泻药啊!】
系统:【偷个大的!油罐车!】
天眼能看透人的身体,却读不了人心。
是以南怀眼睁睁看见,眼前的小坏蛋忽地垂下眼睛,好像因为恩主的误会受了伤。
南怀看易年的眼神几乎有点古怪了:“为什么?”
易年:“我觉得这点剂量还不够表达我的真心……让我多喝点吧,你放心我也放心。”
“如你所愿。”
系统:【他爱这个男人最深,却也被伤得最深……这个男人眼睁睁看着你喂他吃下石头,却一言不发……】
易年:【。】
心音流转花费了零点几秒,南怀食指屈起,显得不太信任地在腿上一叩,目光冷漠地自面具里穿出,直直刺到易年额角的虚汗。
易年:【?】
【??】
【*****】他很快明白过来:【感情这变态之前给我的压根不是饼干!是他妈的石头——!我草我不做他的狗了这个垃圾主……啊……唉……】
他停下手里的杀招,有点错愕地低下头。
——一张彻底涨红、并非忍耐,而是因为羞赧于将自己隐秘而羞耻的心意暴露于心上人面前的小红脸。
小坏蛋眼睛都湿了,四肢也别扭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但在恩主低头的瞬间,却咬着唇踮起脚。
他颇觉无趣地站起身,转身准备离开——衣襟兀地被抓住了。
南怀垂下眼,两只黑乎乎的小爪子在他衣襟留下了两排小泥印。
心里的戾气突兀一滚,他手下微抬——是个轻描淡写,却绝对能扭断眼前满口谎话的小坏蛋漂亮脖子的杀招。
似乎在抵抗吐真剂的药效,小坏蛋吞吞吐吐间,整张脸都涨得透红。
“我不……我不…………我不是你的信徒!”
简单的一个诈骗技巧,就骗出了实话。
小坏蛋吃相很差,但吃得却特别香,好似这世上没有任何美食会比他嘴里这块砖头更美味。
难得的,南怀舌尖也慢慢泛起了一丝甜味。
可惜这点甜味很快就散了。
得到首肯,易年反身从大袋子里抓出两块面包,嗷呜一口啃了口大的。
面包很干很柴,几乎没有水分,只有很淡的一股淀粉甜味,不算好吃,但吃下去时的饱腹感让易年感动得都要流泪了。
他唔母唔母地啃着面包,高兴得脚都翘了起来,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南怀的膝盖。
易年:【??】
他懵逼了:【不是可他自己也喝了?他特么干嘛又给我喂泻药自己也喝?他渴啦?】
系统:【……年子哥授权我扫一遍你美丽的肉体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