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临死前，我当着他所有部下的面，亲手烧了他的灵堂。他死的尸骨无存，就连灵堂，也别想存留。”
利曼的手指落在他肩上，纪蜚廉还在不断将当时的场面以愉悦轻松的口气陈述着。
“他们的表情真是太有趣了～振振有词，一副忠肝义胆的模样向我讨要公道，实则内里就像被吓破胆的耗子，心虚的要死。死了几个人而已，他们就迫不及待的向我献上了自己那一文不值的忠诚。只可惜...我没有在叶蒙面前亲手杀了安杰拉，留给我的时间不多，真是可惜了。我真想看看他脸上绝望哭嚎的模样！他这样的英雄被打败，想必一定～一定～”
纪蜚廉不紧不慢的娓娓说道，唇角的笑容甜蜜纯真，双眼下压敛去瞳中的阴狠毒辣。
“叶蒙死后我收纳了他的手下，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听从我指挥。有不少人认为是我杀了叶蒙，于是我让他们在灵堂上跪成一排...”
“不服从我的～杀！”
“您在笑什么？”
“想听？”
“是的。”
他拿起折叠好的毛巾轻擦拭他湿粘的额头，手指落在太阳穴上轻轻按揉。赤江絮絮叨叨的说着些没营养的话，纪蜚廉甚至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只觉得很惬意很放松，他想听听赤江在讲什么。
然而疲倦在此时如潮水般袭来，纪蜚廉身体松软下来，逐渐陷入了沉睡。
赤江停下按揉的手，橘色偏红的眸子专注的凝视着床上人的睡脸。
脑海中一幕幕皆是不断跳动毫无关系逻辑的凌乱画面，他很痛苦。就好像有人拿着刀子在无形的割着他的灵魂。
不管有意义还是无意义，只要闭上眼，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纪蜚廉想要坐起来，或者可以用工作麻痹自己。可是身体困顿的连动一根手指都无比艰难，他就像是被无形的绳索贯穿了，动弹不得。
利曼跟着他走进了浴室，手指着魔般划过他臀上的鞭痕，以及后腰上用口红画下的下流标示。
在那几天的会议期间，纪蜚廉遭遇过什么不言而喻。
纪蜚廉走到水龙头下，由着激烈的水流从头上一路冲刷下来。身上的污秽也随着温热的水流被一点点带走。
“是奉劝你别自寻死路。”
赤江说罢，纪蜚廉就端着冒着热气的粥汤出来了。
吃完一餐简单的饭，时间已到中午。纪蜚廉的精神已经十分困顿，他钻进被子里，闭上眼努力让自己入睡。
赤江突然问道，利曼转过头来，似是不耐烦他的问题。
“他曾经很温柔，很单纯，就连生气也不舍得跟人发脾气。那样柔软纯真的他很好。”
赤江看了看窗外，随之调转回视线，平静的看向一直对他抱有恶意的利曼。
“不忠的狗，只会令我坐立难安。”
换上家居常服，纪蜚廉进了小厨房熟练的淘米备菜。
他做的是很简单的粥汤，小菜是事先腌好的放进冰箱冷藏的酸萝卜。赤江白瞎了一副贵公子的外貌，坐没坐相的摊在椅子上敲碗。
“为什么对他那么特殊。他只是个连书都没念过，粗鄙又粗俗的杀手。”
利曼难掩嫉妒的询问，越是比较越是不甘自己被这么一个人给比下去。
“他会吃软饭，他需要我～”
赤江穿着一身灰色的囚服也难掩原本的冷峻好看，他无视过利曼敌视的眼神走到浴缸旁。
“我肚子饿了，想吃你熬的粥。”
恢复平静的纪蜚廉垂着视线，粉色的唇缓缓吐出口气，转而以一种轻松的语气回他。
唰——
衣服一件件脱落随意的扔在地板上。
站在纪蜚廉身后的利曼压低了头颅悄悄用眼风扫视着纪蜚廉的裸体。脱光身上最后一件布料，纪蜚廉施施然转过身来。
纪蜚廉兴奋的浑身颤抖着，他双眼睁的极大，手指兴奋的掐住自己的肩膀。
“阿廉。”
清润的男声打断了他漆黑欢快的臆想，陷入在暗稠血腥中的纪蜚廉被拉回了现实。
“想要报仇的～杀！”
“死忠于叶蒙的，别有用心的，统统——杀！”
纪蜚廉翘起唇角，笑的似要喘不过气来。
利曼低声道。
纪蜚廉单手撑着湿漉漉的额头，手肘支在光滑的白色浴缸壁上。他似乎偏爱白色，却又极少穿衬衫之外的白色衣服。
“我在想，一些人的面庞。”
他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随之在光滑洁净的瓷砖上跪下。翘高了屁股，当着利曼的面清理起自己被过度使用过的后穴。
纪蜚廉叫利曼进来，就真的只是让他帮着擦背。
泡在满满的浴缸中享受着利曼恰到好处的有力按揉，俊美的狱警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场面，从唇齿间逸出轻快的笑声。
好像忠诚的家庭机器人在分析主人的身体情况，赤江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过了一阵后，他动了起来。
“唔...”
一声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痛苦呻吟溢出喉咙，微凉的掌心及时落在脸上，捂住他的呼吸。
在一点点的窒息过程中，踉跄的呼吸在一阵停止后逐渐恢复正常。赤江松开手，看着纪蜚廉紧闭的眼角通红，脸上的表情明显缓和了许多。
安静的房间内，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这样的环境该是轻松的，容易让人进入睡眠的。
纪蜚廉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紧皱着眉头面容近乎狰狞的扭曲着。他似是陷入了一场梦靥中。
实际上他根本没睡着。
“现在的他也很不错，只要你们这些人别总是打感情牌，让他想到些不开心的事。”
“怎么，你怕了！”
利曼骄傲的扬起下巴，赤江一扯唇角，就算是轻蔑的表情，他做来也是高贵优雅，让人很难怨恨的。
纪蜚廉也不斥责他，甚至唇角染上了些许温度。
利曼就坐在对面，双眼痴痴的望着就近的厨房内。
“他很贤惠吧！”
“我也可以！”
“不，你不行。就吃软饭这一条，你不行。养他，我很快乐，养你～”
纪蜚廉抬眸看他，酒红色的漂亮双眼轻蔑一笑。
“好啊～马上弄给你吃～”
赤江弯腰，捞起纪蜚廉的下巴，与他交换了一个短暂缠绵的吻。
一旁看着的利曼嫉妒的双眼都快红出血来，得到保证的赤江双手插兜里，浑然不觉的晃出了浴室。
金发蓝眼的帅哥受到剧烈冲击猛地垂下视线，纪蜚廉好似逗弄耗子的老猫，踩着模特儿般的步伐朝对方走去。
“进来～给我搓背。”
纪蜚廉沉下语气仿佛吩咐着自己的下人般理所当然的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