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时中对此再习以为常,他也只是个心理和生理都发育正常的同性恋而已,正常人会有的内心悸动和身体反应,他都丝毫不差。
正对视间,应时中隐约觉得脸颊刺痛,等回过神才发现,面前的男人已抬起一只手,轻轻捧住了他的脸。
纵使见过这人在雪地里泥泞不堪的样子,应时中却还是能毫不迟疑的夸赞出这个男人通身的俊美。
应时中想到此,目光又是一怔,他再次抬眼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这种英俊兼单纯、纯情又兼懵懂的成年男人,或许确实很少见。
有一瞬间,应时中的眼神变得很复杂。
应时中能感觉到面前的男性躯体猛地一滞。
与此同时,在俩人之间升起的还有另外一样东西。
这个懵懂局促的男人或许还尚且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应时中却是个接受过现代完整教育的成年人,这种经由大脑一瞬间产生的怦然和与矜持两相拉扯着的蠢蠢欲动感,他太清楚了。
应时中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就见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了一下自己方才给他上过药的指腹,纠正道:“这里。”
“……”
应时中无言片刻,这才又拿起药膏重新给他上药。
而应时中问的却是:“你叫什么名字?”
“我?”男人因为一时回答不上来应时中的问题,而显得略微慌乱。他最后只能回道:“我没什么名字。”
应时中闻言眼底的光芒一黯,虚声重复道:“没有名字?”
应时中被这种陌生的插入感,折磨到仰起了头。痛感和快感都在他的可接受范围之内,可他在被身上男人骤然顶入的一瞬间,内心还是不可制止的涌起一腔委屈。
应时中明白这是由于他是第一次的缘故,自己保护了二十多年的身体可以被一个陌生男人如此轻而易举的占有和改变,再理智的人都会多多少少有些敏感。
“你....下面很紧。”男人被应时中夹得有些微微喘息流汗,无法再深入。
应时中攥着自己胸前的衣襟,对着他微微曲开了腿。
那根如鸡蛋般粗壮的炙热龟头在他腿根上爱抚摩挲着,继而缓慢蹭动挑逗,试图找寻着能让他们俩人彻底合二为一的入口。
应时中胸内的空气因为过度紧张而显得越来越稀薄,他试探着伸下手,扶住那根肿胀到在自发勃动着的雄性肉茎,将他的龟头抵在了自己还未被男人碰过的湿润前穴上,轻声道:“这里。”
他知道这种能双腿直行的人类才是自己真正的同族,但他却经常感到难以接受,直到他遇见了这个叫做应时中的人类。
他很少见到如此柔软的男人,心是柔软的,眼睛和声音也是柔软的,甚至连身体和肌肤都让人感觉是如此的脆弱和易折。
他在这人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同为雄性的威胁,内心升起的只有不想吝啬的怜爱。
湿吻良久,一直没碰到他的男人却在此时蓦地伸出一条手臂环住了他的腰,将他轻轻放倒在了沙发上。
面对将要发生的行为,纵使应时中的知识储备再丰富,他也还是紧张的。
应时中主动脱下了对方身上的浴袍,仰头一点点亲吻着身上人健硕浓暗的胸膛和紧收的腰腹,最后颤着眼睫,将手摸了下去。
这一身漂亮的肌肉,在健身房没待够三年五载可是练不出来。
“很疼吗?”应时中上完一道伤口后,再次将药膏挤到手指上,顺势问了一句。
对方摇了摇头,半天挤出来一句:“你很软,我...我不行....”
应时中仰头,攀着面前男人的肩膀撑起身,在倾身缓缓吻上对方的同时,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个男人无异于是很合适他的。
——各个方面。
想通这一点,应时中攀住面前男人的颈背开始逐渐加深这个吻,从唇瓣碾磨到津液交融,到最后连舌头都纠缠在一起。
他因为自己身体和病情的原因,二十多年间都在强行禁锢着自己,他明白没人愿意折腾一个有潜藏性不规律哮喘疾病的人,如果他在床上发了病,甚至由于救助不及时窒息去世,那对方可能会因此搭上自己一辈子的人生乃至终生忘不掉的阴影。
而与此同时,肯接受双性人身体的伴侣更是少之又少。
哪怕应时中不在日常生活里刻意避着与男人接触,哪怕他真的能做到坦然无畏,可“与人在一起”这件小事相对于他来说依旧如同于大海捞针。
在清楚的同时,应时中内心还有些许的诧异。
他理解有时心动就是如此的无缘无故、突如其来,但他这个来的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一个纯情的成年男人而已,很少见吗?
“我没事...了。”对方似乎还是适应不了如此柔软的触感,一个劲的躲着应时中的手,看起来笨拙又纯情。
应时中半蹲在这人身侧,抬眼看着他这副堪称羞愤的神态,垂眸一笑,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伸出自己还沾着药膏的手指,缓缓将膏体涂抹在了对方胸腹前的伤口上。
应时中在听到这人开口后,突然抬起手臂紧紧抱住了他,将自己嵌进对方怀里,偏过头和他轻声耳语道:“下次就好了....”
“为什么...”男人却不理解这句话,还想再问,却被应时中开口打断了。
他能感觉到此时的应时中身心都有些脆弱,所以下意识就把自己的疑虑压进了心里,想万事先顺着对方来。
可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对于人类生理上的了解到底还是稀薄的,他不知道人类在交配时,身体的第一次是很不同的。
不论是生理结构还是人类语言赋予它的意义。
他只是径直闯入了应时中干净紧致的身体,在自身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轻松拿走了对方的贞洁。
特别是在这一刻,应时中乖顺的躺在他身下,将自己毫不保留的敞开,安静等待着他的疼爱和垂怜。
这个陌生男人是理解交配和欢爱的,动物间也会这样,但他时常都是冷眼旁观,不屑于这种只是遵从本能的繁衍。
可现在他改变了想法,原来这种事情只有真正接触后,才能明白那种身处其中时的温热和沉沦。
那根在沉睡时与正常男人勃起后尺寸相同的肉茎,如今肿胀得更是骇人,单握在手心里就能感觉到它沉甸甸的重量和温度。
应时中过于知羞,便没有再往下探。
“你在害羞。”男人正低头毫不错眼的盯着应时中看,想努力辨别出对方脸上的情绪。
什么我太软,你不行?
应时中听完后,那双尾端收挑起的漂亮凤眼都瞪大了,含糊道:“你别说这种有歧义的话....你该不会是犯过这事儿的劳改犯吧?!”
“不...不....”男人理解不了应时中这句话的全意,但他多少能从对方的语气和表情里判断出来,自己说出那句话后,这人变得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