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映寒没能说再多,舱内的警报声还在不断的响起,他们没有多少时间能够耽搁了。
他轻轻抬起手,搭在何卿文肩膀上,“唔嗯……这里,现在、很危险……嗯!”
手指紧紧攥起来,却仍未用太大力气,只是捏住他的衣服,“呃!必须,嗯哈……赶紧、出去……”
何卿文感觉他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压抑到顶点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决堤一般的泪水从眼眶中涌出,“早知道会让你变成这样的话……都是我错了,我太任性了,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他低着头,埋下发烫的眼眶,无法面对喻映寒,身体甚至不断地颤抖,喉咙中发出悲鸣的呜咽。
后悔自己不该为了发泄自己的怨恨让喻映寒怀上孩子,更后悔,或许从当初就不该与他在一起。
在身侧微微抬高他的上身,用手往下顺着他的胎腹,喻映寒耗费了全身的力气,随着宫缩拼命使劲,却收效甚微。
“啊呃——”后穴撕裂般的疼痛,巨大的胎头抵在小口处, 四周的褶皱被撑的铺开,可却不见胎头被推出来,只有淅淅沥沥的羊水。
身下一片湿漉漉,那巨物怎么也挤不出去,而宫缩却不断的加剧,不论他如何使力都毫无作用,始终卡在那里无法拔出。
后来,那一场战斗,登上了帝国的史册。
罪大恶极的犯罪头目,秦鸣落网,以及找到失传的神级机甲,对于整个星际都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喻映寒也因此一举成为传说般的人物,往后数年,何卿文研习那流传下来的机甲奥秘,甚至考入军部,成为一名才华洋溢的机甲师。
生下孩子后的某一天,喻映寒终于把自己的过去全都告诉给了何卿文。
“我一直在等你亲口告诉我。”何卿文笑着落下泪,“何家做的那些事,是罪有应得,我知道你已经尽力想留下父亲和哥哥的命。”
大哥曾给他写过一封信,喻映寒曾想拯救何家拔出那深陷沼泽的黑暗,终究是他们作茧自缚,越陷越深,堕入深渊。
银发混合汗水,缠绕在颈侧。疼痛又骤然攀升上了一个高峰,他极力分开大腿,整个下身依旧胀地十分厉害,坠重的腹部沉沉地扯着将他跪在地上,想要直起身都尤为困难。
“呃、嗯啊……”
胎儿紧紧卡在他胯骨与双股之间,有种快要被撕裂、胀裂、碎裂开的痛楚。
与何卿文在一起度过的时光,让他感觉到内心的喜悦与充沛,身边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都充满了鲜活与芬芳。
他仿佛终于到找到早已丢失掉的家,再也不愿失去。
倘若没有跟他在一起,或许何卿文的世界也会更轻松一些,他又怎么不知,何卿文对他其实从未真正狠下心。
他也一直在不断不断地经历着,亲眼目睹身边的人离去、死亡,从这世界上消失。
无辜的人都被弱肉强食的法则推向了地狱,想要活下去,只能双手沾满鲜血,而每一个在他手下失去生命的人,背后又何尝不是悲痛而破碎?那些恨他入骨的人们,那一双双饱含绝望的恨意的眼睛,他从来没有一刻忘记。
有时,他甚至憎恨自己为什么拥有如此强悍的体质,连死亡对他来说都变成一种奢侈。这就像一种诅咒,让他只能永远的在杀戮之中存活,无法解脱。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之中,喻映寒猛地将他扑倒在地。
巨大的轰鸣之下,大开着的双腿不停颤抖,他的下身也微不可察“哗”的一下,胎头从他的穴口内挤出,连同原本被堵着的羊水一同喷涌。
喻映寒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或许是根本发不出声了,微启的唇只是不断颤抖的无声喘息,随后,发抖的双手将孩子从自己身后缓缓地抽离。
何卿文耳边全是他喘息用力的声音,眼中泪水涟涟,却咬着牙不肯落下。努力地扶住他的腰腹,感受到对方的肚子一阵又一阵的发硬,两人却都一步都不敢停下。
额上的汗迅速地流下,“呃……”手牢牢地抓紧了对方的衣服,勉强支撑着身子。
双手攥紧,黑色的影子愈发从股间探出,每一步都磨得生疼,脚下落了一路晶莹的羊水。
“哈....嗯呃.....哈啊!——呃......”
肚子一刻不停的硬涨着,他却根本没有一秒钟的喘息时间,立刻把何卿文揽进怀里,双腿发颤的往外走,“机甲、呃……嗯呃、快要爆炸了,快!”
挂在腰间肚子不断地往下坠,坠得马上就要滴落下来。
何卿文的哽咽被压抑在喉咙深处,“喻映寒?醒醒……”
滚烫的泪珠砸在他的脸上,那湿润的睫毛细微地一颤一颤,迷蒙的睁开沉重的眼睛,那涣散的银色双眸渐渐聚焦,视线聚集在眼前之人的面容上。
“哈啊……少爷,怎么、呃……回来?嗯呃——”疲惫而沙哑不堪的声音,饱含着断断续续的喘息与低吟。
何卿文帮他托住坚硬的腹底,用力的搀扶下,终于站了起来。喻映寒却不得不艰难地弯着腰身,屈起的膝盖,把低垂的孕腹抵回去,狠狠挤压在大腿根上。
努力的忍耐着一阵阵无法控制地晕眩,让那银色的眼睛也失了神,胎头卡在他的下体,每动一下腿就会被扯到他的会阴部,像是撕裂的疼。
滴——警报声骤然变成一道尖锐的频率。
如果是更优秀的人,喻映寒一定不会这么辛苦吧?一定会更幸福吧?他从未如此讨厌自己的骄纵,如此厌恶只会拖累喻映寒的自己。
“嗯,少爷、呃、在说什么……胡话?”
冰冷的汗水层层从相贴的肌肤上淌过,喻映寒忽然紧紧抱住他的身体,火热硬挺的肚子夹在两人之间,“能遇到你……我很幸福。”他微微闭上满是汗水的眼睛。
也许因为被头部堵着的关系,羊水流速慢了许多,胎儿的身体依旧夹在他的双股之内,身体里满是碾压撕裂的痛感。
何曾见过他如此痛苦不堪的模样。
记忆中的喻映寒,总是处变不惊,镇定而强大的守护着他。
何卿文握住那冰凉的手,沉隆下坠的大肚子不住的颤动着,他的下体被撑得饱满透明,紧紧含着黑乎乎带着硬茬的毛发的胎头。
他紧紧弓起上半身,湿透的衣物上,腹部绷起几乎都能看到肌肉的形状,胎身硬生生的磨擦产道。
汗水顺着他的锁骨一滴滴淌下。
原本被认为最不般配的一对,成为帝国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还有他们的孩子们,都十分出色优秀,整个家族都熠熠生辉。
怨恨与仇恨也蒙蔽过他的眼睛。
“过去的事情,我们都忘了吧。”何卿文释然的一笑,“何家交到我手上,该由我改变这一切。”
他也想成为,能够给予喻映寒力量的人。永远不愿再一次品尝差点失去他的痛苦。
少爷被他卑鄙的利用着愧疚之情,利用着他的弱点,用这两个孩子将他画地为牢。
何卿文的泪,砸碎了他的心。没了树大根深的何家,他曾以为至少自己会永远将他保护周全,到头来却是他让何卿文击碎了自己。
“少爷、我才应该向你道歉……”
后来一次与军部的人接触,他引起了帝国的注意,被秘密部队纳入旗下,从残酷的训练中活下来,实力越来越强,所向披靡杀敌的战栗,也未曾让他感到过一天能够彻底安心。
直到他接到了任务,被派遣到何家除去那些腐朽的污泥,也由此走进了何钦文的生命。
他的人生总是在应对各种各样的困难,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只有当何卿文在他的身边时,才能意识到,原来自己仍还活着,灵魂还未完全泯灭,还未沦为战斗的机器。
喻映寒从来没有告诉过何卿文,在守护家园,守护子民的背后,他的内心是如何满目疮痍。
生于这样战乱的年代,所有身份低微的人类都饱受苦难。他们是比贵族的宠物还要更廉价的生命。
从出生开始,他就像一条流离失所的流浪犬,为了活命,苟延残喘的奔波于街头巷尾,到所到之处都是鲜血淋漓、遍体鳞伤,充满了暴力与践踏。
何卿文用手护在他的身后,隔着湿透的衣料,指尖触到那柔软的穴肉与滚烫的硬物。
夜风刺骨,他们举步维艰的终于走出舱内,外面已是一片惨烈的废墟,直到两人在安全地带停下脚步,身后传来巨大的爆炸轰鸣。
砰——何卿文还来不及反应,只听到身后突然爆裂的巨响。
那些下坠的力量一下接着一下仿佛都撞在骨盆上,就像无数钢锥一个摞一个往他骨头的缝隙里钉下去。
他两腿彻底合不拢的岔着,膝盖也打着弯,胯骨之间紧紧夹着硬物,身下不断有温热的液体溢出。
刺耳的鸣笛声中,喻映寒狠狠地喘气,腰上大肚子摇摇坠,合不起来的双腿大张,抵御着想要蹲下来使劲的本能。
看到喻映寒转醒,他终于缓和下了绷紧的心脏。
“不是说好了,待会儿见的吗?怎么能丢下我。”何卿文的声音颤抖着,还有些微微的哽咽。
喻映寒想要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痕,“嗯、抱歉……让少爷、呃啊,担心了……呃!”手伸到半空,却忽然僵住了身体,指尖发颤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