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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和恋爱脑联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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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以退为进(浴池腿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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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斯归沉默片刻,“我现在还没有告诉他,也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开口。”

一同经历过生死,彼此的心意都已在千钧一发之际明了。可是一旦彻底定了下来,人生规划就不再是一个人的事。

程品乐换了种问法:“那你和他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他起身:“我去接个电话。”

电话是品乐打来的,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吃饭。

“你也可以带裴叙川一起回来吃饭,毕竟他救了你。”她提议,“虽然可能会有些尴尬。”

裴叙川从善如流地把手放在上面,腕底一转,指尖深入下去,牢牢握住,十指相扣。

手牵着手慢慢向屋子里走去。为庆祝裴叙川出院,绫姐做了芋泥蛋糕,一进门扑面而来的甜蜜香气。

“小程先生。”绫姐端上糕点,含喜含悲地唤了一声,背过身去悄悄拭泪,“没想到真的还能再见到您……”

再完美的计划也会出现纰漏,警方在明,他的人在暗,配合中难免有信息差。虽说早已内斗到两败俱伤的组织本身不足为惧,一招不慎,便叫裴泊安独自逃脱,险些酿成大祸。

仇恨中沉沦太久,直到累及伴侣一而再再而三地卷入险境,他才终于被狠狠打醒,告诉自己不能如此,不该如此。

指尖传来温热有力的触感,程斯归的手覆上来,带着温然的安抚。

程斯归接过杯子放回托盘,平静道:“裴家做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短暂的沉默过后,裴叙川说:“上午找你不见,还以为是又逃走了。”

想起那一大串未接来电中所含的急切,程斯归心下也是恻然,轻声道:“你是救我受的伤,难道我会这个时候丢下你跑开?我还是人吗。”

书房的门没锁,程斯归敲了敲门,径直走了进去,恍若无事地对窗边的男人道:“不吃药吗。”

他凑得极近,彼此的鼻息清晰可闻。裴叙川往左避,程斯归便往左堵他去路。男人转身往回走,程斯归便也端着托盘跟过去,一定要把那杯温水递进他的手里。

裴叙川无奈接过水杯,程斯归拿起舍曲林的药盒放进他另一只手掌心,仰头问:“这是什么啊。”

程斯归抿唇笑了:“明明是你昏迷不醒的时候一直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司机安静驾驶,听得后座两个人拌嘴,唇角不觉也漫上笑意。

直到这个时候,生死才终于能被轻松提起。

陈沁意见他固执,摇摇头退了出去。

日落黄昏,书房的门仍紧紧闭着。

绫姐例行送药,不敢贸然敲门,过来请程斯归拿主意。程斯归的视线落在木质托盘上的温水和甜食之间,几样药物都是辅助养伤的,只有一盒是个例外。

寂静书房中,一个女人的身影转出,陈沁意坐回办公桌旁,语气半是无奈:“小程面前的戏演完了?”

裴叙川点点头,示意她继续汇报近来公司里的要事。边听边翻阅着文件,一目十行一如往常,再无丝毫视力受损的模样。

聊完公事,陈沁意收好文件,突然问他:“你这招以退为进的确立竿见影,但是,拿谎言来留住一个人,真的好吗?”

程斯归心脏向下坠,无尽的悲伤涌了上来,堵在胸口,酸涩地疼。

简秘书说,裴叙川没到失明的地步,只是火灾后遗症引起的视力暂时下降,眼前有些模糊。

可是现在他就站在裴叙川面前,裴叙川却看不到他。

然而在旁人看来,一上午电话不接,人影不见,的确就如同突然的失联一般了。

程斯归暗自咬舌懊恼。再往下翻,还有一条简秘书的留言:

“小程先生,您在哪里?先生出事了。”

程斯归摇头:“没什么。”

他既不愿说,裴叙川也就不再深究了。

裴泊安一案由警方出面处理善后,主谋葬身火场,组织成员也对走私军火、非法药物试验等罪行供认不讳。除此之外,调查结果之中,还有一个意外的发现——当年摧毁程斯归身体的药物,以及他所遭受的人体试验,也与裴家有所牵涉。

裴叙川出院的那一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汽车徐徐驶入别墅区,程斯归透过车窗看到熟悉的庭院,微微感慨:“到家了。”

当日裴叙川不顾众人阻拦冲进熊熊火光之中,搏斗间腿上中了一弹,负伤逃出火场时已然大量失血,情况不可谓不严重,以致刚一脱险便陷入了长时间的昏迷。

“嗯……说不清楚。”

挂断电话之后,程斯归回到了沙发旁。

“是有什么事吗。”裴叙川目光探询。

“才出院,伤还没好全呢。回头吧。”程斯归心不在焉地回话。

火灾的事瞒不过家里,但程斯归没敢让他们知道是裴泊安纵火绑架,只推说一切都是意外。

品乐对他们的重遇不做评价,只是忽然问:“你还去留学吗?”

程斯归跟裴叙川分着尝了,松软清甜。他微笑道:“好吃,还是绫姐的手艺最好。”

绫姐笑中带泪:“等小程先生住回来,我天天做给您吃。”

裴叙川的目光颇含深意地投来,程斯归不置可否地浅淡一笑,低下头拿小叉子把蛋糕戳成一块一块。

车子停稳,程斯归先下了车,问管家手杖放在哪里。

“不用。”没等管家开口,裴叙川先嗤笑出声,“真成老头子了。”

程斯归笑他逞强,向车内摊开掌心:“那只好我来扶你。”

“伤总会好的。”

裴叙川语气中微有伤感,“你觉得是我救了你,可这所有的事,也都是因我而起。是我连累你。”

“我很后悔。”他侧首远望,“如果当初没有冒进,而是直接处死裴泊安……”

裴叙川面不改色:“维生素。”

程斯归轻笑一下:“那么,先吃药吧。”

杯子里的水温度合宜,裴叙川就水服了药,缓了缓神,低声开口:“是裴家对不起你。”

盐酸舍曲林片,世界上处方量最大的抗抑郁药物。

他拿着药盒去问简秘书,简妍只是说:“小程先生,当初您一走了之,葬礼之后先生过得是什么日子,您真的知道吗?”

程斯归沉默不语。再回到书房门口时,接过了绫姐手中的托盘:“我去送吧。”

“就算是知道了当年药物试验的事,我不认为小程会因为这个就再次离开。”她轻轻摇头,“等到谎话被戳破的时候,要怎么收场呢。”

裴叙川唇边漫上一缕浅淡的苦笑:“你不知道他。”

死遁都有过,这个狠心的小东西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我在这里啊。”他轻声开口。

良久的沉默过后,裴叙川说:“你走吧。”

“砰”地一声,他回身进了书房,将程斯归关在门外。

赶到别墅时已经是午后,窗帘拉了一半,屋子里昏沉沉的,明媚日光阻隔在外。光影勾勒下,窗边男人的背影犹如一尊雕塑。

“小程先生来了。”简秘书道。

“在哪。”裴叙川回头望了一眼,神情仍然冷肃。

消息传回来时,程斯归刚刚结束考试。打开手机得知此事只是一怔,随即被一大串未接来电吸引走了注意。

裴叙川找他么。

怕他知道了多想,程斯归没告诉别墅的人自己是去考试,只说回西港拿东西,隔日再去探望。

期间程斯归日夜守在病床边,一度濒临绝望,以为他再也不会睁开眼眸。

“原本是没打算醒的。”裴叙川悠悠地开口,“可是梦里有个家伙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他看向程斯归,低笑道:“好吵,实在是没法再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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