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竞的汗几乎湿了下面的枕头。竹针文身的疼痛程度极其难忍,他深埋在枕头里大口呼吸,试图缓解身上的疼痛。文身从后腰的腰窝开始蔓延,一直到两瓣臀部中间。唐靖川的手掌扒着闻竞的一边屁股,文身一直勾勒到他的肛口为止。那是一只缠着玫瑰的蛇,蔓延霸占了整个下半身。纹到最后的时候闻竞的肩胛骨痛到收紧,豆粒大的汗珠不断地顺着额头淌下来。
唐靖川抬起手,看着他的杰作,朝着闻竞的文身吹了一口气。闻竞仿佛感受到身上的疼痛终于结束了,他爬了起来,跪坐在唐靖川对面。
“这玩意是不是洗不掉?”
“你要证明是吗?我给你。”
上一秒仿佛还风平浪静,闻竞没想到唐靖川会突然暴起,翻身把他按在床上。法医强壮的上半身裸露在外,腹部层层裹裹的纱布已经渗出了血,但他面上丝毫不显,只是如同嗜血一样盯着闻竞:“我早就想好了,只是没想到真的能用上。”
他说着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根针,然后动了动手腕。
“脱衣服。”唐靖川一字一顿地说。
闻竞被掐着脖子,但是视角到底还是比唐靖川高,他的表情风云变幻了一会儿,最后变成了一种唐靖川从没见过的表情。他身上的气质像水流一样突然蜕变了,从水面之下浮现了某种高傲、凛然不可侵犯和奇异的神采,然后开始一件一件地甩掉自己的衣服。他脱衣服的动作没有任何旖旎的美感,纯粹是在快速地脱衣服。但就因为毫不拖泥带水,反而有一种凌厉的气势,仿佛他是要上战场而不是上床。
他很快就脱光了。赤脚走在病房的地板上,锁上了门。
最近他确实是心力交瘁了,最后的九分之一他已经有了谜底,却还没有最重要的一把钥匙。而唐靖川这里,更是让他心乱如麻——新手上路就直接挑战世界高峰,可不是难为了闻竞。
他低下去了一点头,想仔细看看唐靖川的脸,猛然觉得脖颈一凉。
唐靖川的手扼在他的脖子上,双眼里没有任何睡意,冷冷地看着闻竞,后者被那眼神打量得退了一下,脖子被掐得更紧。
“小逼操鸡吧一点也不努力。”唐靖川用手指搓揉着前面娇嫩的阴蒂头,像是要激励它带着后面的肉嘴儿一起痉挛地更淫荡些。然后用两根手指捏住那个小小的阴蒂根部按揉,快速抖动。
“别啊啊啊啊啊啊别,掉了,要掉了呜呜呜呜呜呜呜…”闻竞一手撑着唐靖川的腿,另一手要去捂住自己的肥逼,却无济于事。他的阴蒂早就收不回去了,大喇喇地支在外面,一玩就高潮。闻竞在唐靖川身上一边如同触电一样颤抖,一边张着嘴,口水顺着他的下巴流进了锁骨窝里,俨然一副失了智的面孔。
“喷了。”唐靖川愉悦地吹了个口哨,闻竞的子宫口开了一个眼,水流激射出来,打在他的龟头上,他抱着闻竞的胯在自己身上按了一圈,“好久不见,亲个嘴吧。”他说着,胯稍稍用力向上顶了一下,半个龟头将将要进去子宫,环口已经被撑开了,可是唐靖川又把龟头抽了出来。
闻竞毕竟也是个凡人。
只不过他从没给唐靖川形容过他在性爱中是什么样子,他通常是危险的,带着原始的欲望,面色潮红,氤氲在眼角和双颊,汗珠随着他姣好的下巴滴下,接下去是宽阔的肩膀,猛然收窄的腰,扶着他什么位置的有力的手臂。看到如此容貌出众的人为他意乱情迷,闻竞并非没有在心里暗自得意过。他甚至也设想过——如果唐靖川居于下位又会是什么样子。人非圣贤,你怎能不设想这个美丽而强壮的男人也被你变成一个婊子,为你喘息,为你颤抖着进入快乐的仙境。
他也只敢想想,这些绮思却显得此刻的他极为……
“……那你想做什么呢?”闻竞看着他说,他的眼睛隐隐发红,“唐靖川,你要我怎样?你说操就……我是什么?你当我是……操。”太矫情了。闻竞一边想,一边扭过头去。
唐靖川把他的脸扳了回来:“对不起,这就是我。你可以讨厌,你可以恨我,你可以挣扎,你可以把整个后半生都用在谋杀我上。但你不可以走。”
“喜欢你。”唐靖川的嘴唇隐隐地颤抖,他好像生了什么急病一样。为了这句话,他等了十多年,他突然觉得过去纷至沓来的岁月随着这一句话尘埃落定了,“……喜欢你。”
闻竞半懂半不懂地点了点头。
——唐靖川摘下耳机,指甲被他自己捏成了白色,手下一个用力,耳机线断成了两截。他最近实在是行动不便,但是他绝不会把眼睛从闻竞身上移开。他衣服领子后面的窃听器是唐靖川亲手粘进去的。
漂亮女生?唐靖川笑了,欲擒故纵?
“闻竞,你敢洗一个试试。”唐靖川不咸不淡地说。
“这是什么意思。”闻竞按着唐靖川的肩膀,把他掼到床上,“唐靖川…”他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我们都是男人,我不会跟你说让你负责这种屁话。你让我操一次,我们两清。”
“闻竞,你再让我听到两清这两个字,我会亲手杀了你。”
闻竞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要干什么:“警察不能有纹身。”
“那就拜托你,如果还想做警察的话……”唐靖川说,“自己藏好吧,婊子。别在别的警察面前撅屁股。”他说着,按着闻竞后腰上两个性感的腰窝,给了他屁股一掌,“手扎有点疼,忍着点。”
这是很诡异的一幕。如果有第三个人能看到的话,一个身上缠着绷带的俊美男人骑在另一人的裸体身上。下面的人看不清脸,只能看到身体的曲线,这是个纯粹的男性躯体,上面骑着的人正手持一根竹针在下面的人身上勾勒什么。
闻竞的身体是纯粹的美,他轻声走在地板上带着身体的每一块肌理动作的时候,皮肤在窗外的月光下带着绸缎流动一般的光泽。他不带任何一丝阴性气质,尤其在今夜。他走到唐靖川床边,后者仍然冷冷地看着他,用下巴示意他自己上床。
闻竞抬起一条长腿,跨了上来,骑在唐靖川的被子上。唐靖川的面色沉静如水,眼里却带着怒不可遏,他勾了勾手指,示意闻竞到他面前,然后捏着闻竞的两颊,看着他的双眼:“婊子,你是我的。”
闻竞笑了,这仿佛是唐靖川这几个月来第一次看见他笑。闻竞只勾起了一侧唇角,面庞上竟然出现了一点和他平日背道而驰的邪气:“唐靖川,你凭什么?”
闻竞艰难地出声:“你犯什么病。”
“脱衣服。”
警察愣了一下,打开唐靖川的手,却没打动:“你受着伤呢,别逼我跟你一般见识。”
“进,进来。操我,操子宫呜呜呜呜,操烂我咿咿啊啊啊啊啊…”闻竞在他身上可怜巴巴地扭来扭去,但却还小心地躲着不让龟头彻底进去。
“事儿真多。进去也是你,不让进还是你。”唐靖川不满地说,他看出来闻竞已经累坏了,虽然不知道他最近为什么很容易疲惫,但还是体谅对方的身体,抱着闻竞的胯爆操了几十下,把精液射在了里面。
闻竞一边喘息着骑在唐靖川身上,一边仰着头发出委屈的哭叫声。他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身下的人还逼着他用自己的肉逼操他的大鸡吧。他发誓他尽力了,他尝试用阴道里层层叠叠的湿软的嫩肉去夹,吸吮,挤压——他使劲了浑身解数去哄着鸡吧出精,结果只是把自己的肉送上去给珠子解馋罢了。
“给你出个主意,上下动。”
“你给我闭…”闻竞撑着后腰向上挪了一点点——他在努力不让唐靖川进他的子宫,但是宫口却已经软软酥酥,淌着不堪一击的水儿,全凭着闻竞的意志力撑着。只要龟头进了他的子宫,靠着他自己的力气想要拿出去是不可能的——只要提起一点点,他又爽的腰腿酸软一屁股坐下去,反而把龟头送到更深的地方,娇嫩的子宫被撑得变形。
闻竞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唐靖川虽然一直清楚闻竞多么能诱惑他,但他从没意识到原来这种吸引是双向的。他在所有人面前都能充分意识到自己的外形是多大的杀气,除了在闻竞面前。
闻竞回到病房的时候,唐靖川已经睡熟了,房间里一片暗色。
“怎么睡这么早啊。”闻竞小声嘟囔了一句,打算出去问问护士他吃没吃晚饭,然后注意到床头放着的半碗粥,用手摸了一下,都凉透了。他看唐靖川一时半会儿应该也不会醒,就没着急出去买饭,而是坐在了唐靖川床边。
他靠过去了一点,眉目之间有点郁结地打量着唐靖川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