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专注地看向训练场中的王袍,不由自主地感叹,他是那样的神秘与强大。
——所以说......这样的炮哥会在床上被他压肯定是因为太喜欢他他太帅了帅到炮哥都挡不住!
秦司:帅,果然是真理。
他还穿着讲究的衬衫与长裤,照理来说这样修身的衣服多多少少会有些限制行动,但他却丝毫不受影响,既轻松又写意,甚至只用一只手而已,全力进攻的何遥便怎么也碰不到他。
秦司起初还能兴致勃勃地看小女孩跳起来打炮哥,逐渐便不自觉地被男人游刃有余的神情与姿态吸引过去。何遥的进攻姿势标准且迅速,脸上是不符合她年龄的冷静与坚韧,至少在秦司看来,小姑娘在这样的年纪去攻击一个普通的成年人绝对会成功,但却碰不到只用单手的王袍分毫。
两人训练的场地是特殊的弹性材料,王袍神态轻松却并不手下留情,何遥一次一次地跌下去,王袍会护着她的头部与脖子,但也仅仅如此而已。何遥每回跌倒总会有很大的砰一声,秦司的神情也认真起来,她一次又一次地倒下,却总会在下一秒咬着牙爬起来,再次冲向王袍,连眼眶都没有红。
他的脊背挺直,整个人的身型如青竹一般,抬起搭弓的双臂又似张开羽翼振翅欲飞的鸟,美丽的唇型微抿,双眸中是不常见的入神与锐利,他眯起双眸,右手微松。
铮——
银色的箭身牢牢地扎进了靶子,箭尾仍在细细地颤动。
当然,这三项运动在秦司上了大学之后就很少碰了,倒不是为了别的,纯粹是懒。作为上了大学的成年人,父母不再管着手机电脑,秦司一头扎进二次元动漫游戏和t特的黄色海洋,完全不想上岸。
而现在——他就是个池面(帅哥)啊!已经过了会追求帅的年纪呢。
这种意识到自己是个帅哥的真·池面,就像高级料理一样,一般不会变油——只是性格会非常狗。
王袍握起小女孩因为枪的后坐力还在颤抖的手,无言地给她做恢复按摩。
“不用那么着急,遥遥。”
何遥不受控制地看向远处的射靶,上面正有一个黝黑的枪口。
“哇,竟然真的在靶上!”秦司夸张地抹了抹汗,笑着对何遥说:“遥遥刚刚是不是觉得哥哥仅仅是没脱靶——”
他眼神一转看向一旁静立的王袍,笑容越发灿烂,“就和你爸爸一样帅了?”
秦司一哽,“在没有敌人的情况下呢?”
见她终于疑惑地摇了摇头,秦司面容一肃,得意却偏偏故意压沉了声音,“是帅啊。”
“有时候,帅是无敌的。”
王袍在一旁抱着双臂指导他俩射击,何遥在他身边沉着认真地训练,看着小姑娘脸侧的汗水和开始细微颤抖的手,虽说打断训练并不合适,但也就今天一天啦,过后他肯定会好好道歉的。
秦司玩枪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朝着一旁的王袍挤挤眉,这让一直关注着他们二人的王袍注意,以为秦司有什么事,他沉声说了句休息。
“好啦,现在是中场休息的时间~”秦司一合掌,笑眯眯地说,“遥遥,今天哥哥教你一个无人能敌的方法。”
她狠狠地眨了眨眼,汗水似乎进了眼睛,让她被打倒时都不曾变红的双眼露出微微的红色,她用稚嫩的双臂抱住了爸爸的脖子。
王袍用手腕牢牢地将她拖了起来,背着她慢慢地走向一旁的秦司,“头发乱了。”
王袍淡声说道;“明年就不背了。”
砰——
秦司被王袍握住的右手没有丝毫的动摇,手枪的后坐力仿佛完全不值得一提。不远处的射击靶上应声出现一个黑色的洞口,男人低沉地笑了一声,温热的气息亲密得近在耳边,他放下手揉了揉秦司耳垂上的小巧耳洞,夸奖道:“漂亮。”
“——在靶上,以前练过吗?”
这场一边倒的格斗训练在何遥气喘吁吁的时候结束了,即使在训练中冷酷到一丝都不留情,但王袍毫无疑问地是将何遥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或者说正因为他将何遥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所以才会毫不留情。
小姑娘垂着头疲惫地喘着气休息,紧抿的嘴唇与握紧的双手昭示着她的失落,突然她喘息一顿——
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宽阔的背。
她这样的坚持与坚强,以及王袍的冷静与默然,秦司静静地看着,突兀地意识到,这两人的背后,或许隐藏着并不乐观的过去。
——“不是烈士。”
他想起王袍低沉的话语,何遥的亲生父亲是谁,又是因为什么而死,训练的女孩,地下室的枪械,护主的狼犬......种种的种种都昭示着一个不能和解的故事。
呼!秦司抬眼确认箭靶,没脱靶——他小小地松了口气,耍帅成功,回身笑眯眯地对在一旁静静注视他的王袍比“耶”。
王袍轻声笑着为他鼓掌,冷硬的双眸似乎都融化了。
何遥小姑娘热身结束了,王袍叮嘱秦司可以玩右边的枪械,那些都是处理过后坐力的,如果想玩左边的,便等他过来带他玩。他带着何遥训练格斗,虽说是训练,但仅仅是何遥一味地进攻,王袍仅需要简单地抬起手或者转身,就能避开她的攻势。
王袍捏了捏他的耳垂,很有些爱不释手的感觉,眼神流淌着不知自己是否意识到的赞赏与疼爱,“是么,让我看看。”
王袍的射击场中同样有秦司想要的那种弓箭,并不是体育比赛中会见到的弩箭,而是一张弓,一根弦,漂亮的传统弓箭——观赏性大于实用性。秦司抬手崩了崩弦,有些紧,张弓的时候就要费些力气了。
他使用的箭是改良版的现代箭,线条流畅的银色箭身稳稳地搭在弦中央,秦司专注地观察着自己手中的弓弦,微微吸了口气,双手用力抬起张弦——
小姑娘认真地看着他,又看了看身边可靠的高大身影,思索了一会,严肃地点了点头。
王袍眉眼疏朗,沉静的双眸中流淌着笑意,“遥遥,即使哥哥就差一厘米就脱靶?”
“炮哥,话可不能这么说——”秦司瘪着嘴埋怨。
王袍:“......”
“你看,”秦司对着何遥这么说道,却同时对着王袍挑了挑眉,他的唇角扬起弧度,右手握住冷硬的黑色手枪,衬得修长的手指越发白皙。
他熟练地换好弹夹,侧着身看向身旁的一大一小的身影,长臂伸直,利落至极地扣下扳机。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向射靶,只听见“砰”地一声巨响——
王袍走向他的脚步一顿,父女俩露出一个如出一辙的“?”
“遥遥射得超级准,但像哥哥这样放弃准度的时候,你觉得什么最重要?”
何遥露出深思的表情,认真地看向秦司说道:“逃跑。”
何遥在他不曾变得凌乱的衬衫上蹭了蹭湿润的双眼,“爸爸你去年也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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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遥在休息好之后便和秦司一起来到了射击场,不同的是一个是玩,一个是训练;一个能不脱靶就乐呵呵的,一个打不到八环就会自己生闷气。秦司左看右看,总觉得氛围是不是有些沉重?
“我以前学过射箭。”秦司摸了摸下巴,“但是不是为了准度的那种射箭,观赏性更大一点啦。”
别问,问就是为了帅。
秦司在以前为了追求帅气,不仅学过射箭,还学了骑马与滑雪作为了初高中学业之余的放松。他家家底不薄,秦爸秦妈当然乐见其成地任他学,秦妈还曾兴致勃勃提出让他学一些乐器,但最终因为秦司是个无可救药的音痴而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