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丁的摄入带来了神经镇静,乱七八糟的东西再次沉淀下去,心境恢复空明。
身后有人靠近,你头都不回的继续抽烟。
林启远把头埋进你的颈窝,从后面环住你的腰。“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他稍稍抬头,挺拔的鼻梁和柔软的嘴唇擦过侧颈。
你下意识的僵了下身体,看了看客厅挂着的表,原来时间已经在乱搞之中过去大半天。
“别用那个词。”你皱着眉,把吸水变重的毛巾砸了过去。
他一把接住,浑不在意的搭在肩上,挑着眉看你。“哪个词?”
也许是时间太长,没有合适的提取线索,那些记忆沉积在最底,无法顺利浮出。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毕竟你已经经历过太多世界,混乱和缺失是难免的。
身体已经冲刷干净,你随手关掉水流。
“怎么说呢…阿显。”男人轻轻笑了声。“你还真是勾人啊,一个不注意,就被狼崽子叼了。”
“做老子的,也该让儿子明白明白了。”
他的目光如黏腻湿滑的蛇信,一寸寸在你身上舔过。“什么人能操…什么人不能操。”
至少还有好消息,你之后不用再对那些让你不快的性事半推半就了,也还不错。
说来,从最开始,你就和其他执行相同任务的玩家格格不入。大部分进入这种游戏的,都是对性爱本身相当热衷的玩家,乐于在情节刺激的游戏里追求快感,甚至有一部分任务失败的玩家,正是因为过于沉溺快感,丧失了继续任务的理智和心气,甘于被剥夺记忆留在任务世界里。
当然,还有一些玩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放弃了任务者的身份。
“知道为什么林朔会来吗?”他换了个话题。
不等你回答,自顾自解答道。
“因为我把你的照片发给他了——还有点不甘心呢,把那么美的阿显给他看。”
他冷笑一声。“真无情啊,阿显。”
“好歹也是为了你——”
他说的是车祸发生时他把林显掩在身下保护起来的事。这也是为什么林显能在车祸里活下来的原因。
他做的菜很简单,也还算入口,但你没什么食欲,挑挑捡捡吃了一些。
他坐在桌子另一边,也不动筷,就是用那种让人发毛的眼神盯着你,可惜你非常人,在这种视线里也不为所动。
“不想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他突兀开口。
你哼笑一声,转过身把烟头碾在台子上,按灭了火星。
“别惹我生气,阿显。”他道。
“否则不介意把你压在这里再操一遍——好让你知道,无论是哪个我,都能把你干个痛快。”
他的语气与刚才有微妙的不同,更接近刚进门时那种带着恶意和不甘的意味。他嗤笑一声。“现在做这些样子有什么意思?”
“刚刚不是被我操的腿都软了吗?”
你这才回过头,冷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挑了一个讥讽的尾音。“——你?”
“似乎?”这可不像是缜密的系统造物该有的用词,你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挑眉追问。
它略有些犹疑。“我这边权限不足,无法直接检查。”
“但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这些游戏世界规则很完善。”
你没有回答他,自顾自的看着窗外。
他也不恼,手不安分的撩起衣服,寻着肌肤往上攀索。
你按住那只手,阻止他继续向上。
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懒得理他这幅装腔作势的态度,你披着浴巾回卧室。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你站在窗前,打开了窗户。从床头柜上放着的烟盒里摸出支烟,回到窗前,叼着点燃。
外面的光线已经从亮黄变的柔和,太阳的位置稍落,边际的云层由蓝染上了浅浅的橘红,逐层渲染着,似乎下一刻就会火焰般席卷整片天。
踩着虚浮的步子出去之后,你发现林启远正大剌剌的赤裸着上身,在厨房里鼓捣东西。
想问句你在干嘛,又觉得这种话反而拉近距离,你吞了几欲出口的质问,冷淡的站在外面,擦着滴水的湿漉漉的头发。
倒是他的感觉很敏锐,转过头来看了你一眼。“阿显饿了吧,爸爸给你做点吃的。”一副无事发生的慈父样,却毫不掩饰那落在你身上侵略性十足的目光。
你则不同,并非性向问题,无论对男对女,你始终保持着做任务的态度去建立肉体关系,快感不是没有——但不能让你沉迷。好像有一根线始终绷在那里,在欲火上头的时候就会勒紧,提醒岌岌可危的理智。与此同时,你也会主动要求痛感全开,并不在性爱里使用痛觉屏蔽的功能,甚至有意无意的引导和配合他们进行强制。这样得到的快感自然减倍,便始终是冷静占上风。
那你又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呢?
你沐浴在温水里,百无聊赖的思索,却发现记忆已经模糊了。
他伸过手来,安抚一般拂过你的脸。
“吃好了吧?”他站起身。“吃好了去休息吧,这里我来收拾。”
你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林启远,我们需要谈一谈。”你说。
“但崽子还需要敲打。”他漫不经心的说。
“暗中盯着林家的人以为我死了,大意让他们先一步走上黄泉路。”
“结果没想到…”他转过头,盯着你。“连他也以为老子死了,就可以动不该动的人。”
但问题在于,林显未必需要他那么做。
所以你只是把用过的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无言的表达自己的态度。
他接受到这一点,眉眼更冷沉,连虚假甜腻的笑都掩藏不住那点恶意了。
你慢条斯理的又夹了一口菜,缓慢咀嚼之后吞下。觉得吃的差不多了,便罢了筷。
抽出张餐巾纸象征性擦了擦,你才不紧不慢道。“没必要。”
“我只知道,你已经死了。”
他再次攀附过来,语气甜腻。
“出去吃饭吧,宝贝。”
心里耸了耸肩,你顺从的跟了出去。
他变了神情,从你身上离开,脸色发黑。“你知道了?”
不等你回答,他又恢复了镇定,还能笑出来。“有什么不一样。总归是被我的鸡巴操开的吧?”
虽然是这么说,他的眼睛深处却不带任何笑意。
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你闭着眼点了点头,结束了这次连线。
抛开这个疑惑不管,姑且认同了系统的回答。
人设支线离终点还有一段距离,这个任务实在说不准,也许下一刻就会完成,也许要会这最后的一点花费许多时间,急也急不来。你调整了下心态,做好了面对任何情况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