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穆臣笑了笑,低头看向手机消息框,那里一片空白,仍然没有夏序发来的消息。
……
魅亚邀约的这场私宴定在周六。
爱慕成为新一代知名香水品牌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先不论市场购买占比比例有多恐怖,光是高品级顾客的黏性就让人瞠目惊舌。这其中或许有老牌还未下场的原因,但不可否认,爱慕的设计概念的确出色,营销手段也确有一套。
所以当沈穆臣接到这封私人宴会邀请时,他并不吃惊。大品牌私下来往合情合理,加之再过两月便是魅亚成立五十周年庆,提前联络感情拉拢友方,是互利互赢的好事。
沈穆臣看着手中这封精致的烫金请柬,唇角挂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遥想一个月前自己站在魅亚继承人顾骋小顾总面前时他看自己的傲慢眼神和态度,再看现下,当真是高下立判。
那种被自己浑身上下打满标记的侵占欲无论是哪个男人来了都无法抵抗,可他清楚自己和夏序身份间的鸿沟,昨日的极致欢愉足以扭转趋势,他现在该做的,应当是神色泰然地离开这里,强迫自己不做回那条委曲求全、乖顺听话的贱狗。
可明明这么想着,离开的步伐却慌乱不堪,如同被追赶逃离的野狗,前路迷茫。
在那之后,沈穆臣没有在固定调教日前往别墅,他安慰自己夏序需要养伤无暇分心,那天性爱后的惨状就连自己都不忍直视,更何况是夏序。可令他心神不安的是,明明他违背了主人定下的规矩,但自己的办公桌面仍有礼物出现,没有一天落下。
“没良心的东西。”初慎低沉的嗓音合着烟火气息的厨房,让夏序有些恍神,他看着初慎转身拥住自己,在自己发间落下一吻,“吃完赶紧去休息,等会儿我给你上药。”
夏序乖乖点头,回到餐桌上吃完剩下的粥后,像一只小猪滚回自己的猪窝,乖巧地等着初慎上来。
清凉的药膏黏在手指上被缓慢送入后穴内,初慎照顾完夏序又哄他入睡后,下楼面不改色地吃掉早已冷掉的剩粥,收拾完厨房去另一侧的书房办公。
“早就听闻沈总长相俊美性格却傲慢,如今得见果然如此。”顾骋不意外他会说出看似圆滑示弱实则刚强自负的话,他踱步到沈穆臣面前,弯下腰对着他眨了眨眼睛,“上次见面,我们可是给沈总警告了,可惜沈总似乎不愿意听取。”
“正好,我这边有些事情很是疑惑,还要请沈总这个当事人为我解惑了。”顾骋说着直起身微抬下颚,候在一边低他一等的世家子弟立刻狗腿地打开投影连上电脑,点开里面唯一的文件夹。
瞬间,大屏幕上跳出无数照片和多段视频,顾骋选中第一张点开放大,目光落在脸色煞白的沈穆臣身上,拖长尾音问道,“呀,这不是我们的沈总吗?”
房内是一间占地面积巨大的套间,入目便是一道玄关。沈穆臣甫一踏入,就听见不远处传来顾骋吊儿郎当的声音,“呦,我们的主人公终于来了。”
沈穆臣神经一跳,他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见潘鹤穿着一身水蓝色旗袍,赤足踩过地面上柔软毛毯,无视沈穆臣径直行至他背后的那道门,掏出钥匙从里锁住,“好了。”
她话音刚落,沈穆臣便敏锐地往几步外的大门跑去,可惜还未来得及触及潘鹤,就被早有准备的顾骋拦住,伙同其余几个同伴,笑嘻嘻地将他往后拽。
夏序这一眠睡得格外悠长,等他悠悠转醒时,已是晚间时分。他打开手机看了眼发现沈穆臣仍然没有给自己发信息,不知道是在逃避还是在等自己先出手。
有初慎在,夏序整个人都变得懒洋洋的,骨头睡得酥软了也不肯起来,非要初慎抱他去楼下用餐。
厨房内咕噜咕噜煮着热粥,初慎拿体温计夹在夏序腋下,等粥开盛出来时,正好八分钟。水银剂跳到正常体温,初慎不放心又拿热毛巾给夏序擦了遍身体,随即伺候着小少爷用餐。
沈穆臣前往时门口的侍者核对完他的身份后带他入内,引路时提到这里是顾骋名下的私人会所,为了招待今日贵客,所以不对外营业。
脚下是昂贵柔软的地毯,踩上去时不会发出一点声音;走廊两侧装潢大气,有青瓷花瓶作为摆设,墙面上还挂着水墨画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极为舒适的环境,沈穆臣却觉察出一分猫腻。
“沈先生,这边请,顾总已经恭候您多时了。”侍者亲切的笑容降低了沈穆臣的警惕,他一边想或许是自己太过多疑,一边走进侍者为他打开的房门。
郁结在心的浊气刹那间彻底吐出,就连夏序带给自己长达一个月的无形压力都散去不少。说来可笑可悲,明明自己才是那一晚的主导者,却在事后惶惶不安犹如惊弓之鸟。
“沈总。”外面传来敲门声,助理将这个月财务报表放在沈穆臣桌面上,表上可观的利润上升幅度让沈穆臣紧蹙的眉头微展,笑意也真实许多,“等会儿你让财务给各部门拨一笔经费当作季度奖金。”
“是。”助理喜笑颜开,“恭喜沈总。”
僵持的局面拉出一条漫长的战线,就在沈穆臣快要坚持不下之际,一封邀请函送到爱慕工作室。
彼时立夏,子母蛊情侣香水上架已有一月有余,出色大胆的产品设计加上背靠卡文迪许这个世界最大合作商,让爱慕终于挤入内圈,与此同时沈穆臣这个领导者的名字也被越来越多的业界人士知晓。
邀约、访谈、慈善晚宴数不胜数,舆论、谣言则同沈穆臣在公众媒体上的发言,在圈内光速传播。
这样几天精心照顾下,夏序很快就恢复如初。而在这几天内,或许是奇异的默契,他和沈穆臣谁都没有开口提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午夜梦回,沈穆臣总是会想起夏序在自己身下的媚态,那种被自己完全操开的神色总是能让自己欲火顿起,然后狼狈不堪地走进卫生间解决。
翌日理智回神,沈穆臣看见夏序浑身滚烫地躺在自己身侧,身下斑驳布满情欲痕迹,他第一反应竟然是情动。
“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顾骋有些疑惑地松开钳制沈穆臣的手,看着他被自己兄弟压在沙发上挣扎的模样,轻笑道,“沈总不会以为我今日邀请你来,真的是为了你那劳什子爱慕吧?”
“你什么意思?如果你们只是想作弄我,那大可不必。爱慕现在比不过魅亚和其他品牌,更不会影响到你们的地位。”沈穆臣环视一圈,发现房间内至少有十人后,渐渐放弃挣扎,平复呼吸谨慎问道。
粥里没有多少料,夏序的后穴还伤着,不宜吃口味过重的食物。桌面上也都是些爽口清淡的小菜,但夏序吃得很享受。
初慎解开从厨房里翻出来的围裙,那围裙本来是给厨娘用的,别在初慎身上小了一号勒得有些好笑,可当夏序从背后望见他高大背影时,又觉得这样的初慎格外性感。
“慎哥。”夏序放下手中碗,起身从后面拥住他,拿脸蹭着他的后背低声道,“你不许结婚。”